“哎,外面的雪还没停,冷着呢,殊儿你……”

顾鼎想拦都来不及,顾殊已经跟撒了欢的兔子似的,跳脱着跑了好远。

顾鼎瞧着拐角处消失的衣角,嗯……他家乖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活泼了,在家书上不是说挺温文尔雅的吗?

可能是太久没回来,新奇着吧。

顾鼎摇摇头,“唉,还是小孩子心性啊。”

外面还飘着雪,顾殊拒绝了马车,一晃两晃的往闹市里钻。

“上好的灌汤包,京城灌汤包,十年老字号!”

“冰糖葫芦,三文一串,不甜不要钱呦~”

“诶,这位小哥,你瞧这桃木梳精致又小巧,送姑娘是最好不过的啦。”

“客官客官你这是打尖儿还是住店呀,今年科考来了好些人,要是不提前定,可就没位置喽。”

“科举?”顾殊咬着糕点的牙一顿,贝齿明晃晃的比珍珠还要白。

那小二暗道这小公子哥长得真是比说书人口里的天仙还要标志。

他暗暗打量着,少年除却这惊人的面孔不说,瞧瞧这身的绫罗绸缎,芝兰玉树的气质,就知道是个贵公子哥,只是眼生的很,便以为是从周边来的参加科举的小公子。

可没想到——“是呀,公子当真不知道?“

顾殊茫然眨眼。”春考三年才得一次,再加上当年圣上初登基,格外重视,这可是难得一遇的风云盛会,就连远在千里之外的读书人都紧赶慢赶的赶来了咱们京城,这不,这几天咱们这可是热闹。“

顾殊眨眼时候睫毛落上的白雪消融,有些湿漉漉的。”哦,“他百无聊赖的摆摆手,”春考啊,那来的不都是书呆子,无趣无趣。”

顾殊眼珠子一转,嘴角一勾,“诶,小哥,跟你打听个事,你们这……秦楼楚馆怎么走啊?“

“啊?”小二目瞪口呆。

这大白天的就……世风日下啊。

顾殊才不管别人的看法,顺着小二指的路一直走,越走巷子越是狭窄,翘起的屋檐上一群飞鸟经过便扑簌簌落下一层雪来。

墨袖给顾殊撑着的油纸伞早就不知道被他丢到哪里去了,砸下来的雪被眼疾手快的墨袖挡落。

“听说这京城的美人多,尤其此等销魂窟,啧啧,那小手小脸小胳膊,旁人都说嫩的能掐出水来呦。”

顾殊目露向往之色,“快点,咱们去验验货。”

墨袖瞧着顾殊眸底的兴奋色彩,心想这天下论貌美,谁能比得过您啊。

也就这位不自知罢了。

七拐八拐后,景象豁然开朗起来,顾殊瞧着悬在阁楼上的牌匾眼睛更亮了。

“潇湘阁,就是这儿了!”

顾殊一提衣摆,抬脚就要迈向前。

然……

“打死这小乞丐,呸,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就敢来闯!”

“还抱着这些个东西,真他娘的晦气!”

紧接着是拳拳到肉的声音,夹杂着压印的闷哼声。

顾殊顿住了脚步——这声音是从旁边一处逼仄黑暗的巷子里传出来的。

几名凶恶的大汉正对着地上趴着的瘦小的小男孩拳打脚踢,雪还在下,小乞丐蜷缩成虾子状,身上滚满了冰冷的泥水,看不清本来面目。

又冷又痛,屈柠感觉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脑子混沌。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好像瞧见了一片火红的衣角,干净精致的靴子沾上了泥水。

屈柠不由自主的想: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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