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皇帝的疑心病就没少过,封云深经历夺帝的腥风血雨之后,他更加多疑。

崔南烟的话就像是一根刺,时不时在他的心里刺上一下,如同跗骨之蛆般的难受。

这种如鲠在喉的感觉近乎让他坐立不安。

“烟儿,你刚刚说朕身上的光芒黯淡了?”他把这个认为是龙气。

封豫面色如常,实际上心已经悬了起来生怕她惹怒皇上,紧握她手腕的力量加大。

崔南烟感觉到腕子上的力度,朝着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封云深无奈地吸了一口气:“封豫,进殿了还不松手?想要抓媳妇手回家抓去!”莫名的感觉自己有点撑。

“龙龙,烟儿也不懂要怎么说,就是之前你被金光罩着的!”她张开双手比画了一下金光的范围。

然后疑惑不解地歪着头:“现在,龙爪爪少了一只呢,光光也暗了……”

痛失一臂的意思吗?丞相的嫡女嫁给三皇子,也就是鞠家!文武联手岂能安心?

“父皇,您不必多虑,儿臣已经想到了对应之策。”眸中藏有别人看不懂的情绪。

封豫十分耐心的等待皇上的决断,现在他最不缺乏的就是耐心,这么多年都已经等过来了。

封云深也感受一把细思极恐的感觉,总是觉得屁股底下的椅子越来越不稳了。

“豫儿,看你胸有成竹的模样,应该有了解决的方法?不如说说?”他狡诈如狐,拉着封豫下水也未尝不可,甚至是一箭双雕。

“父皇,儿臣觉得世家的存在已经影响了国家的命脉,都说官商不分家,若是太过亲密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封豫说道这里停顿下来便不再说话,话说了一半让听的人十分难受。

“接着往下说,为何吞吞吐吐?”封云深眸色一沉,声音压低。

封豫看了一眼身边的关伍……

“关伍,你暂且退下!”封云深明白他的意思,直接把人撵了出去,同时对冉星海使了个眼色。

冉星海马上了然,眼中精光一闪而逝随着关伍一同离开。

四下无人,御书房中只有皇上,自己和崔南烟,但他知道这暗中一定还有忠于皇帝的暗卫。

离开了关伍这个声音代言人,抬手执趣÷阁:“父皇,俗话说:铁打的世家流水的皇朝,经过时间的积累世家最不缺少的就是钱。”

“而鞠家,是整个大晋国最有权力的人,要兵有兵,要人有人,现在他们已经在朝着钱努力了……”

“儿臣认为此次姬家大小姐被下药并非意外,而是有人蓄谋已久!”最后几个字力度非常大,毛趣÷阁都写到劈叉。

崔南烟越看越心惊,封豫现在是要做什么?连忙低头扣手指掩饰自己的表情。

好在两人的注意力都没有在她的身上,封豫的话完全说到了皇上的心里。

但是皇上并非真的相信封豫,他想的更多,他这么多的目的是什么,想到这里眼底划过一抹疑惑的光芒。

“豫儿你说的有几分道理,但是你要明白国库中的税款有三分之二是出自世家,若是世家消失,这趣÷阁钱怎么办?”

封豫早就预料到皇上会不信他,甚至是质疑自己,嘴角勾起信心十足的笑意。

“父皇,这件事情儿臣已经想得很清楚,既然是做生意上税,为何不是我们自己来呢,比如盐,盐乃是国家命脉,为何不把握在自己的手中?”

此时的盐并非朝廷控制,都是由商家私自制盐,然后高价卖给百姓,造成了百姓吃盐的困难。

封云深若是心不动那是假的,这里的利益有多少他心里怎么可能没有数?

只是对付世家并非一朝一夕的,而封豫的崛起也是另有目的、

他沉默许久,直到天色渐渐黯淡下去才缓缓出声。

“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问出了他最想问的问题。

想要皇位稳妥势必要打压商人的地位,钱和权必须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好处?”封豫挑眉眼中得意:“父皇,好处自然就是所有人都敬我,怕我,不敢在嘲笑我!”

转瞬间气势一变,戾气与不甘扑面而来。

封豫单膝跪地:“父皇,我的私心就是。”目光炯热,带着期盼的光芒。同时他握住了崔南烟的小手。

封云深被他这么一说恍然大悟,没有权势的王爷连一个普通的世家都不如,要钱没钱,要权没权。

只是给封豫放权这件事风险很大,若是当年的事情被他知晓会不会反咬自己一口?

封豫犹如一把双刃剑,稍有不慎就会伤到自己。

崔南烟突然走到了皇上的身前,像是在摸什么:“龙龙,你的爪爪长出来了……”

消失的龙爪再次出现?封云深从来不信玄学这些,现在他也有点相信了。

封豫连忙上前把崔南烟拉了回来,这个傻丫头怎么什么都敢说,剑眉微蹙脸色紧绷。

抓着她的手腕不松开,让她老老实实地待在自己的身边。

“父皇,您不要听烟儿胡说八道,若是您信儿臣那么儿臣就是您手中最忠诚的刀,为您披荆斩棘!”

眼神坚定地看着封云深,紧绷的下颚和滚动的喉结充分地表现自己也很紧张,但没有半分退缩。M..

这时冉星海从小门溜了进来,走到皇上身边低语:“皇上该用膳了,您已经一天未进食了,这样龙体会受不了的。”

封云深内心已经有了盘算,既然如此那么就放手一搏,就算封豫有异心能如何,燕家能灭一次就能在灭第二次。

用他调出燕家残余势力在一网打尽,想到这里顾虑也就无所谓了。

“你们也别走了,跟朕一起吃顿饭,咱们父子俩很久都没有在一起吃过饭了。”

看着满桌子的美味佳肴崔南烟就是没有了胃口,不知怎么的心里就很难受。

封豫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这么久的相处他并非急功近利之人,只是现在的做法让她有些看不懂了。

“儿臣谢过父皇,能与父皇一起用膳是儿臣的荣幸,这杯酒儿臣敬您。”意气风发的他一杯酒接着一杯酒地喝。

“豫儿,朕想了许久,既然你说要从盐商开始那么你就要做出来个样子,朕会一直看着你的!”封云深终于下定决心,让封豫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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