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南烟所言非虚,大长公主封宁被宠坏了,杀人是常有的事,该死不该死的都杀了。

而且她年纪越大疑心病就越重,府里的侍女但凡跟驸马多说句话她都会把人发卖。

公主府中已经人人自危,十分害怕驸马,就怕他突然说点什么关心的话,或者其他什么的。

崔南烟觉得这应该是封家的通病?还是身居高位的通病?怕不是有被害妄想症。

听完封豫查到的消息时,崔南烟眉头都要皱成麻花。

“烟儿,你有没有想过一直这样跟皇上说玄之又玄的东西不是办法?”

若是皇上不信了怎么办?

“封豫其实是你想错了,你怎知这些就不是皇上的心中所向呢!”

崔南烟在可不是白白学医的,心理学这块她也轻松拿捏。

从封云深的微动作以及神态,语气各种的表达中发现,他后悔了。

“封豫,他后悔了,他后悔杀死你母亲了……”

想想那不翼而飞的棺椁,以及今天说的话,全都可以表示出来。

“而且我怀疑你母后的棺椁很可能就是被封云深偷走的!皇陵盗墓不被发现你觉得可能吗?”

她看着一言不发的封豫,没有继续说下去,

她知道这些对他来讲有点恶心,或者是说需要一点时间消化掉。

崔南烟再次看向大长公主生平信息上的那几个大字。

从龙之功。

封云深的登基自然不是一个暗影组织就能完成的,他还需要军权和大量的钱财。

元皇后的出现是给了他契机,成就他在众多皇子里脱颖而出,从而被鞠家等人看见。

从龙之功只是其一,他们需要更加稳固的财富,所以鞠忆雪就必须当皇后。

已存在的元皇后就是原罪!活着就是错的。

封豫久久才开口:“他们知道封云深疑心病重,所以一遍遍的说母后可能会造反。”

“舅舅手握大半个江湖势力,以及母亲结实的义兄等等,全都成了错误的存在。”

他的声音出奇的平静,越是这样崔南烟就越是心疼。

“封豫你放心,他们不会有好结果的。”

日子一天天过,看似平静,商会终于出手了。

自从上次钱会长被驱赶出医馆之后,便整个商会都沉寂了。

现如今再次登门,不得已戈白只能代替崔南烟离开京城参加祭祖。

她作为鬼医留在了京城,这是两人第一次分开。

马车内戈白已经十分小心了,紧贴着车厢边缘坐着。

还是能感受到来自自家王爷撒发的冷气,都要把人冻僵了。

戈白无声昂头地望了望天,看向车顶,祈求老天爷让王妃快点来吧。

祭祖事情要提前准备,等到真正祭祖的时候差不多都要七八天之后。

先前是准备工作,沐浴更衣吃斋,最后才是仪式。

祭祖仍旧是百官一起前往,同行之人带着自己的嫡子嫡女出发,拉拢一下人脉。

戈白乖巧地待在房间里不出门,封豫责备叫到了皇上的殿内。

这次祭祖偏偏皇后没有一同前来,这是皇上给她的惩罚。

“父皇您找儿臣有何事?”封豫不解的看向皇帝,不是吃斋念佛吗?

“豫儿,朕就是有些无聊了,让你来陪陪朕,怎么不高兴?”

他的目光放在了封豫瘸着的那条腿上,从坐轮椅到现在变成一瘸一拐地走着,时间只是过去很短的时间。

“回父皇话,儿臣没有,只是儿臣在想一件事。”

既然来了不做点什么说不过去。

“什么事比陪着朕还重要?”封云深也好奇起来,不由得打趣道。

“铁棍!儿臣找遍京城所有的铁匠铺都没有人能制作出来如此精湛的铁。”

封豫蹙起眉,好似有什么事不知道该不该说。

封云深见此不悦,沉声道:“豫儿,跟朕说话吞吞吐吐,有什么不能说的?”

“父皇儿臣没有证据所以不敢妄加评论。”封豫十分谨慎,在这种事情上他不会做错。

“没有证据就不说了?你也不是检举告发的要什么证据,咱们父子就当做议论好了。”

封云深难得卸下来皇上的架子,换上了慈父的做派,看样子是想要跟他好好的聊聊。

“坐吧!”

“是,父皇。”

封豫更加的谦卑小心,斟酌许久才说道:“父皇,儿臣从玄城真人那里得知,这种铁器可能是从南面来的。”

南面?封云深剑眉凛然倒竖:“什么意思?”

封豫咽了咽唾沫有些紧张道:“父皇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儿臣的猜想……”

“这景家的祖坟是一座座的墓室结构,而这种结构是需要支撑体的。”

“如果祖坟的爆炸不是人为,而是这本身就存在才引的雷呢?”

封豫这样分析的确让封云深一愣,好像他说的有那么几分道理。

“你的意思是这铁棍是太傅家所有,并且把这样精良的铁棍当成了墓室搭建的材料!”

封云深深吸一口气,他被这个推断吓到了。

若是真的,那么太傅到底拥有了多少这样的精铁才能做到不把这东西当回事呢。

现在想想太傅好像真的没有把这个铁棍当回事,只是在关心祖坟被炸的事。

封豫不在言语,点到为止,后续全凭皇上自己脑补即可。

垂眸看着手中茶碗里的茶叶打着转最后下沉,就如同这官场一般,起起伏伏。

与此同时,崔南烟这边有了新的麻烦。

钱会长因为之前医馆没有出诊治疗父亲的事情耿耿于怀,这次接到了上面的命令,他得意的翘起了尾巴。

“燕神医,初一大夫,您二位可别小瞧这次的买卖,

只要你们把所有的药物交给我们商会售卖,这好处绝对少不了你的!”

钱会长语气张狂自傲,把他们当成了小门小户没有背景的大夫吗?

“哦?交给你们售卖?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这个钱怎么分?”

崔南烟眯了眯眸子,这背后的人看来来头不小,全京城都知道他们是皇上照着的。

现在敢上门,不得不说有点意思。

钱会长竖起一根手指晃了晃,表情轻蔑中带着施舍。

崔南烟挑眉:“你们一成?”

“怎么可能!”钱会长一拍桌子,白了他们一眼:“你们医馆一成,我们要九成!”

这可是泼天的财富,此药绝对能火遍大江南北,到时候银子入水一样的流入口袋。

崔南烟看了他半晌,这人怕不是脑子有毛病吧?

钱会长还在大言不惭道:“你答应了这医馆还能开下去,若是不答应,这京城就算有皇帝给你撑腰都让你开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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