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战斗持续到叶寒带领军队时。

之间崔南烟浑身浴血站在地中央,身后是一片片黑衣人的尸体。

而她手中最后的箭矢射向那个逃向远方的刺客。

“噗!”应声倒地。

叶寒的眼睛顿时红了,他不知道这里会发生这种事。

翻身下马快速走到她的身前,冷硬坚毅的汉子眼睛红了。

“烟儿,对不起,是爹来晚了。”

双手颤抖不知道要往哪里放好了,眼里满是愧疚和自责。

还有一种被欺骗的愤怒,双手攥成拳头握得骨节咯吱咯吱作响。

崔南烟握住父亲伸出来的手,目光望向他的身后。

那是帝君的车架,帝君出行万人随行。

此时封豫等人早已隐秘在人群之后,好在山匪伤情不严重,只有两名重伤,一人死亡门,其他均是轻伤。

宋千澈站在銮驾上神色复杂还有震惊,没想到这一站他们完胜。

崔南烟上前几步单膝跪地,垂下眼帘。

“柔嘉公主拜见帝君,帝君万岁万岁万万岁。”

“臣幸不辱命带回脏银七百万两,珍宝无数,俘虏山匪四千九百余人。”

“白云城州赈灾完璧,承蒙帝君庇佑天降甘霖。”

“请帝君查收。”

一千万两!这可是国库的四分之一的数额,这仅仅是城边很小家族的资产。

宋千澈刚想说几句台面话的时候,人群动了。

数千人的队伍纷纷举起手中用鲜血写血书状纸。

“草民状告白云城萧家残害百姓,强抢民女。”

“草民状告白云城萧家强抢良田,恶意打死爹爹。”

“草民状告白云城萧家纵容外戚鱼肉百姓,买卖人口!”

“草民状告白云城萧家逼良为娼,还我媳妇!”

这哪里是押解罪犯进京?这是带着百姓集体告状才是。

不知何时,崔南烟的队伍中集结了无数上访告状之人。

乌泱泱的百姓,数千份的血书呈上,甚至还有人拉起了横幅。

正是万人血书!

这次帝君出行,百官相随,那些如同鬣狗一样的政敌嗅到了血腥的味道。

就算宋千澈想要轻拿轻放也不可以。

一旁的史官已经开始执起趣÷阁,在史书上洋洋洒洒的写到,某某年,某某月,某某日,四千九百余百姓血书状告帝后萧家。

百官之中不缺乏清廉官员,也不缺乏政敌。

萧家的政敌可能不敌他们权势大,背景深厚,但是他们人多。

这些官员像是等到了某种信号。

又突然出现十多个官员举起手中奏折。

“臣,有本奏。”

“臣,有本奏!”

这些人的奏折就像是早就准备好了一般。

宋千澈登基以来第一次被朝臣,被百姓如此逼迫,就算是逼迫吧。

不管萧丞相,还是帝后萧岚,他必须拿出来一个态度。

不处置,那就是为君不公,为君不仁。

眸子深邃的看向跪在不远处的崔南烟,这个外甥女再一次刷新了他的认知。..

不得不说他小巧了她,初来乍到就能在这里发展势力,同时也小看了南阳城。

叶寒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打了个措手不及,来不及收起心疼的表情。

转身朝着帝君跪了下去。

“请陛下定夺!”随即跟随叶寒的士兵们也跪了下去。

整齐划一。

近乎万人齐声喊道:“请陛下定夺!”

萧丞相当即跪了下去,不管怎么样他都必须做出样子来。

“陛下,臣并不知远在白云城的主家做了什么,臣是清白的!”

眼角余光扫向崔南烟,几乎遏制不住杀意。

“请求陛下还臣一个清白。”

宋千澈面无表情,全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沉声道:“摆驾回宫!”

“臣等,草民,恭送陛下!”

见帝君的车队离开,众人这才起来。

萧丞相面色阴森裂开嘴角,露出森白的牙齿道:“刑部尚书何在,把这些山匪通通打入刑部大牢候审!”

他根本没有把崔南烟放在眼里,他可是从龙之功的大臣。

不只是有辅佐帝君的关系,甚至还有救命之恩。

这么多年在帝都兢兢业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可他忽略了崔南烟的疯癫,若是能这么轻松被拿捏,那在大晋也不会有那番作为。

萧丞相见到她朝着自己走了过来。

不但没有躲避,还昂着脖子居高临下的看她。

“啪!”

抬手就是一耳光,当场就把萧丞相打得原地转圈,牙都飞出去一颗。

最后弱柳扶风的歪倒在地上,单手撑着地面的他一脸不可置信。

“你……”颤抖着手指着她。

“在伸手,本宫断你一指!”声音刚落,手立刻收了回去。

崔南烟转头对身边人道:“把这个罪臣给本宫绑起来!”

“放肆,你凭什么绑住本相,我是当朝丞相,本官看谁敢!”

被打蒙的萧丞相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口齿不清的叫嚷。

“凭什么?就凭你不是本宫打的第一个丞相!”

“还愣着干什么,绑起来!”

姜虎一脸煞气,手脚麻利的把人绑了起来,萧丞相还想反抗一个文弱书生想跟悍匪比较力气?

简直是蚂蚁撼树!

因为是仇人的缘故,姜虎捆绑时候更加用力,甚至用出在老家捆绑老母猪时候的办法。

把人按在地上,脸朝下,先反剪双臂,然后在把腿往后折去,保持着即将折断又不断的平衡。

地上满是鲜血混合的泥巴,在次抬头的时候萧丞相狼狈至极。

帝君若是真的在乎他又怎么会先摆驾回宫?

这人也是傻,这时候还敢在崔南烟面前冒头。

“走,回京!”

在她身侧的刑部尚书特别乖顺的没有冒头,小心谨慎的跟随众人一起回京。

刑部尚书是与丞相不错,也是他这一派系的。

可是他不是忠仆啊,他也是有家有业的,凭借他多年的断案经验,这次丞相八成是跑不了。

这么多人状告他,不可能是诬陷,可以想象出法场的刽子手刀都抡冒烟的场景。

心思百转,再三确认自己没有与丞相有不三不四的勾结,并且没有把柄落在他手里后,心才放到肚子里。

同时准备回家再三叮嘱自己家的不孝子们,安分守己不能做犯法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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