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崔时炫的记忆里,这还是夏桑第一次主动约他,也是他和她第一次单独相处。

她是女人,是他心爱的女人,只要她高兴,想怎样都可以。他可以对别人残忍冷酷,但对她,只有疼和宠。

夏桑看了崔时炫一眼,对他满目的深情和温柔无动于衷。

她眉目冷淡,说,“表哥,先吃饭吧。吃完饭我有话跟你说。”

崔时炫挑唇一笑,爽快答应,“好,都听你的。”

哪怕她现在一口一个“表哥”地叫着他,明知他不乐意听,崔时炫也不打断她。

随她高兴吧,总有一天她会愿意直呼他的名字,而不是叫他“表哥”。

点好菜,服务员很快就端了上来。

其中有一道菜是虾,做法很特别,是本店的招牌菜。

崔时炫往盘子里夹了一些,仔细地去掉虾壳,再递到夏桑面前,笑着说,“桑桑,我记得你最爱吃虾了。”

夏桑看了崔时炫一眼,又看了看盘子里的虾仁,犹豫了一会后,拿起筷子,慢慢地吃了起来。

崔时炫所做的,夏桑都看在眼里。

从小到大,在她和夏恬之间,崔时炫也都会更亲近她一些。

她不爱他,但也不是麻木不仁,不是没有感激和感动。

都说找不到相爱的人,那就找一个爱自己的人。

如果他不是表哥,不是妈妈的外甥,不是崔家的人,也许,她真的会选择他。

不过,有些事情没办法假设。

有些事情早已经注定。

看到夏桑竟然没有拒绝,而是乖巧地吃起了自己剥的虾仁,崔时炫不由地一阵欣喜,怔怔地看着夏桑。

难道她已经改变想法,决定跟他在一起了?

越想越觉得有可能,要不然夏桑为什么要约他单独见面,还说有话要对他说。

想到这,崔时炫的表情都飞扬起来,满面笑意地时而低头吃饭,时而抬头看夏桑,期待赶紧吃完饭,能够听到夏桑亲口说愿意。

“表哥。”

吃完饭,放下碗筷,夏桑抬头看着崔时炫,漆黑的眼睛看上去很沉静。

“嗯?”崔时炫也看着她,觉得心脏在紧张地加速跳动。

和她的眼睛一样,夏桑的神情也是沉静的,看着崔时炫,不疾不徐,也不轻不重地说话。

“表哥,很感谢你为我做的一切。对我的爱,对我的好,给我的温柔。我仔细想过,虽然不爱你,也不能回应你的爱,可我不能无视你的付出。我为我曾经的态度,向你道歉。”

崔时炫一怔,拧紧眉心,神情失望地看着夏桑,问,“你想对我说的话,就是这些?”

“是的,这些话,我想跟你好好谈谈。”夏桑眼神坚定,说,“这段日子,面对你,我始终不太冷静,觉得你在咄咄逼人,也在趁人之危,让我很反感。我也不得不承认,你说的有些话,确实是对的。”

“可是,表哥,我实在没办法接受我们之间的关系变成爱人。你对我的好,我铭记于心,也很感激。我们还像以前那样,做兄妹,或是像兄妹一样的朋友,不可以吗?你不觉得亲情比爱情更长久吗?”

崔时炫看着夏桑,眼底闪烁着深谙的光,有点怒,有点冷。

她承认他是对的,却还是执着地拒绝了他。说什么感谢他的爱、他的好,不过是她想劝说他放弃的托词。

恐怕就连刚才吃下他剥的那盘虾仁,也是她对他用的心计吧,想让他松懈下来,对她怜悯,好让他不再忍心逼迫她。

这一招,她倒是用得不错。

只是,对象错了。

他若是会放弃,早在她第一次拒绝他的时候,就已经放手了,又何必执着于此。

“哦,你是说,因为亲情比爱情长久,所以我应该在你我之间选择亲情吗?”崔时炫忽然一把拉过夏桑的座椅,危险地逼近,低沉道,“可你应该也知道,有些事情,爱情可以做,亲情却不能做。”

崔时炫的力气很大,夏桑的体型又很轻盈,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连人带椅,被崔时炫拉了过去。

还没等夏桑反应过来,她整个人就已经被崔时炫的双臂困在座椅里了。

也被崔时炫拥住过,但从未像此刻靠得近,靠得这样危险,也从未如此清晰强烈地感受到崔时炫的男性气息。

而且,崔时炫刚才说的,什么叫爱情可以做,亲情却不能做的事情……

夏桑猛地一颤,脸色苍白地看着崔时炫靠近的唇。

崔时炫要来吻她!要做男人对女人做的事情!

“不要!”

要推开崔时炫已经来不及了,夏桑惊恐地尖叫一声,像要躲开洪水猛兽一般,慌乱地偏开头。

那个差点要落在她唇上的吻,因为她的动作,险险地落在她的脸颊上。

怕他还要吻上来,夏桑又用手掌紧紧捂住自己的脸,低声恳求,声音颤抖,“表哥,求你……停下来!”

此时,不用夏桑开口,崔时炫也已经停了下来,睁大眼睛看着夏桑捂紧的脸。

她的脸色发白,浑身发抖,一双透亮的眼睛此刻盛满了惊恐和嫌恶,告诉他,她讨厌他这样的碰触,非常讨厌!

崔时炫愣了愣,缓缓收回自己的身体,重新坐了回去。

是他冲动了。

以往不管有多渴望,渴望拥抱她、亲吻她、占有她,他都努力克制住了。

崔时炫很清楚,在夏桑没有对他敞开心扉以前,他所有的肢体碰触都会让她厌恶,让她更想逃离开他。

可是刚才,一而再再而三地被她拒绝,甚至对他用上了心计,崔时炫再也按捺不住了。

他想让她知道,她所忌惮的那些家族关系,在他眼里,不值一提。

家族?亲情?

崔时炫蹙眉,回眸看着夏桑。

她忽然主动约他出来,又忽然转变方式劝他,肯定事出有因。

冷冷一笑,崔时炫开口问道,“小姨给你打过电话了?”

看到崔时炫已经坐了回去,似乎不会再对她怎样,夏桑也慢慢松开了手,可还是保持着防守的姿势。

对崔时炫的提问,夏桑没有回答。

他是那样聪明的人,恐怕已经了然于心。

崔时炫确实不需要夏桑的答案,冷笑道,“这些长辈们,还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Tip:拒接垃圾,只做精品。每一本书都经过挑选和审核。
X
关闭
手机客户端
APP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