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有任阔相亲闹乌龙,后有雪狐乱谱点鸳鸯,这一对活宝折腾得土家村鸡犬不宁。

当然了,村民并不知道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只知道雪狐居功至伟,它这招贼喊捉贼,用得越来越纯熟。

雪狐现在在土家村横着走,与任阔以前一般,同样吃上了百家餐,嗅到哪家有好饭,就去哪家蹭,任阔的饭已经不再是唯一的选择。

任阔也乐意见到此番情形,毕竟偷人家贴身衣物的恶劣影响,还得需要雪狐的贡献帮他消除。

如今走在大街上,村民更多的关注点是雪狐,这也就淡化了对任阔的印象。

“当个空气也挺好!”任阔时常这么安慰自己。

春去夏至,季节交替,在茫茫戈壁总是那么明显,几乎一夜之间迎来了酷暑,如同春日从未出现过一般。

“嘤…”一声雄鹰嘶鸣之声响彻天际,雄鹰俯冲而下,径直落至院子中。

宽阔的翅膀掀起了阵阵尘埃,雄鹰前方已一片茫茫扬尘。

就在此时,土门一边喊着,一边掂着脚,跑进院子。

“任阔,我们去…”

“鹰烈,我们一会再来!”

看到任阔和雪狐,一个正拿着筷子夹着鸡翅,一个正捧着石盘闻着香味。

此时,一人一狐正在扬尘中凌乱,土门见此情形扭头就要走。

“站住!回来!”任阔高喊道。

“雪儿,今天这个烤鸡翅是吃不成了,你想不想吃烤鹰翅?”

雪狐激动地连连点头,然后看向那正在耀武扬威的鹰,流下了一串口水。

猎鹰似乎明白了什么,当即匍匐在地上,瑟瑟发抖。

“别啊,任阔,我好不容易才把它训练成这样!”土门赶忙跑过来求饶。

“那你得首先教它尊重我们,懂礼貌,这是最起码的。”

“还有,听听你给它起的这名字,英烈,你是嫌它命长吗?”任阔吐槽道。

“我是想让它如烈焰一般,熊熊燃烧。”土门对这个名字感到自豪。

“你听听,这不还是需要烤吗?赶紧的吧,别在外面英烈了,再烤就不新鲜了!”任阔说着就要去拿刀。

雪狐蹲坐在一旁乐得哈哈大笑。

“说吧!来找我们干什么?刚才听你话说到一半。”雪狐开口问道。

“想约你们去河边钓鱼,入夏以来,河水暴涨,听说最近河里多出来很多大鱼。”

雪狐一听,立刻来了精神,吃鱼是它的最爱。

任阔知道雪狐爱吃鱼,自己对钓鱼也很感兴趣,并且眼下这顿饭是吃不成了。

“等着,我去准备准备东西,今天我们在河边吃全鱼宴。”说完,任阔就去张罗了。

片刻之后,一切准备妥当。

“让你的鹰驼着东西,算是给它的惩罚!”任阔把收拾好的东西递给土门。

然后,一人一狐径直离开了。

土家村南靠荒山,北依河流,这条河有个很奇怪的名字,叫盘河,环绕整个无根地。

任阔他们大约走了半个时辰,一条蜿蜒曲折的大河横在眼前。

土门说得没错,现在河水比春日里涨了很多,表面上看,河水水流迟缓,适合垂钓。

于是,任阔找了一处平整的土地,支上了烧烤架,铁锅,还准备了自制的调料。

“一切已经准备妥当,就差鱼了。”雪狐舔了舔嘴唇,说道。

“一会放开了吃,今天一定管够!当然了,你每次都放得很开。”任阔调侃道。

“赶紧钓鱼去!”雪狐瞥了它一眼,然后找了个阴凉的地方,趴了下来。

“瞅瞅你把它惯的,以后有你好受的!”土门一边准备着鱼竿,一边调侃道。

“我愿意!管好你自己行了!我听说你最近跟土青儿打得火热啊!”任阔拿鱼竿捣了一下土门的屁股。

“别闹,差点掉河里!咱娘告诉你的吧,她不让我跟土青儿交往,说那土青儿不是一般人。”土门摇了摇头。

“你就听咱娘的吧,她是过来人了,看人准得很!”任阔提醒道。

“听你这语气,你好像很了解土青儿啊?”土门狐疑地看着任阔。

“哦…没有,就是相亲的时候感觉到的,你自己悠着点儿吧!”

“放心吧,我有分寸!”土门点了点头。

“准备好了,下杆喽!”

任阔和土门坐在河边的一块巨石之上,同时把鱼钩带着浮漂扔了出去。

“这河里的鱼有多大,你见过吗?也不知道咱这套鱼竿能不能撑得住?”

“应该没问题…”土门也不太确定。

“要上钩了!竟然这么快!”

雪狐听到后,赶忙兴奋地跑了过来。

只见,浮漂先是轻微浮动,带起阵阵涟漪,片刻后开始快速频繁地上下抖动,几个呼吸之后,浮漂开始剧烈颤抖,然后直接沉到水面下。

“上钩了!”

任阔见状,赶紧用力握住略微弯曲的鱼竿,快速回收着鱼线,把鱼迅速拉上岸。

“这鱼个头还真不小,我看就这一条鱼就够咱仨吃了。”任阔用力把鱼提溜起来。

一番收拾洗净之后,一半鱼肉串了起来,放到了烧烤架之上,另一半切块之后,放到了煮沸的铁锅中,加上香料,开始焖炖。

任阔一边活动着烧烤架,一边往烤至金黄色的鱼肉上撒着调料,阵阵鲜香弥漫而出。

雪狐蹲坐在一旁,她已经把自己的石盘放在了任阔面前,眼神中满是期待。

片刻之后。

“十串烤鱼,这位姑娘,请慢用!”任阔说着,把烤好的鱼放到了石盘里。

“感谢小二!”

雪狐陶醉般闻了闻,然后叼起一串就开吃。

“小心烫着!”

看着雪狐喜欢吃自己做的东西,任阔的心中别提有多舒服了。

土门也拉上了一条鱼,个头更大。

很多时候,食欲是受心情和环境影响的,任阔原本以为一条大鱼足够他们吃,结果土门钓上来的那一条也进了肚。

时近傍晚,两人一狐躺在这巨石之上,鹰烈在河面之上盘旋,他们看着西方的晚霞,抚摸着圆滚滚的肚子,分外惬意。

“你说我们能一直这样吗?”土门忽然问道。

“为什么不能?”任阔狐疑地看着土门。

“我娘说问这个问题的人,不是要离家出走,就是要出事?你是哪一种?”雪狐问道。

“不是,你娘就不能给你留点有用的东西,它这辈子的感悟就这么肤浅吗?”任阔越来越感觉白狐不靠谱。

“滚!再说咬你啊!”

“哈哈…”土门大笑着看着他们斗嘴。

“要是鹰烈也会说话就好了…”

“它要是会说话,第一句话就是要求改名。”

“哈哈…”

“天色不早了,该回家了,再晚了咱娘又得发飙了。”土门说道。

“等一下,再钓一条鱼,回家给咱娘尝尝鲜。”

任阔拿起鱼竿,挂上鱼饵,熟练地甩入河中。

片刻之后,浮漂轻微抖动了一次,就在大家以为鱼没有上钩时,突然,浮漂被径直拉入水下,紧接着鱼线、鱼竿拉直,一股极大的力道传来,任阔一不留神,被拉入了河中。

说时迟,那时快,前后只有几个呼吸的时间。

任阔落水后,惯性潜入河中,睁眼看去,只见一条庞大的花色锦鲤拖着鱼竿迅速远去。

令任阔惊讶的是,他在锦鲤的嘴角,竟然看到了长长的胡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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