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颦:“我本来也没打算告诉你。”

她的话让时厌沉默,“……就那么怨我?”

姜颦撇开脸:“总之,你别让我再看到你们之间有纠葛。”

时厌勾起她精小的下巴,亲吻:“好。”

他问:“什么时候知道怀孕的?”

姜颦:“出差,有一天发烧昏迷,杨茹把我送到了医院。”

时厌顿了顿:“发烧怎么不跟我……”

他想问,为什么不跟他说。

但话到了嘴边,又止住。

“是我不好。”时厌捧着她的脸,呼吸洒在她的面颊上,“我们去医院做个检查。”

她这几天成天跟他怄气,也不好好吃饭,再出现什么差池。

姜颦:“太晚了,明天吧。”

这个时间点,哪还有医生给她做检查。

时厌垂眸看了看时间,点头。

“每次都做了避孕,怎么忽然……是……那一次?”

姜颦有些担心,“连备孕都没有做,也不知道后期有没有什么影响。”

时厌闻言陷入沉思。

他对此也没有任何经验。

“明天一早,我们去做检查。”他捏着她的手指,“我们的孩子会很健康。”

姜颦靠在他的肩上,打了个呵欠,“好。”

两人到家时,姜颦已经睡着了。

时厌把人抱上楼,忽然之间很想抽烟。

他坐在空无一人的楼下。

周遭夜色笼罩,他如同很多年前那样,静坐在有她的楼下,哪怕用一天的时间,什么都不去做,只是静静的抽着烟。

想着同她有关的画面,重叠的记忆。

天边月光皎洁,那些年他们的人生没有交集,但现在她就在那里。

还有了他们的孩子。

十个月后,他们会有个孩子。

熬夜党的叶钦好不容易今天早睡一次,还被他的夺命连环扣给催醒。

国粹尚未吐出口,就听电波传递那人的喜悦与亢奋,“我要当爸爸了。”

他说:“我们有了一个孩子。”

躺在床上的叶钦猛然睁开眼睛:“乖乖女怀孕了?”

下一瞬,叶钦就骂出口:“禽兽。”

半个小时后,拎着瓶酒的叶钦裹着睡袍,踩着拖鞋就来了。

“嚯,这天够冷的。”

酒杯碰撞,火辣辣的烈酒入喉,这才减轻了些冷意:“咱们有什么事情不能去上面说,非要在这里挨冻?”

前两天四方城可他妈冬至了。

时厌:“冷点,能冷静冷静。”

叶钦:“……”

“刚怀上就激动成这样,等孩子生下来,咱们时总是准备直接晕过去?”

时厌仰头将杯中酒水饮尽,“你没有老婆,你不懂。”

叶钦:“……”

“你有老婆你了不起。”叶钦站起身,没兴趣再陪他挨冻。

自己这大半夜的跟他一起发疯,到了(liao)还要被嘲讽。

“妻子,孩子。”时厌他说:“我的家圆满了,叶钦。”

叶钦脊背微僵,“嗯”了声,漫不经心着:“你了不起,困了,走了。”

他一挥手,踩着拖鞋离开。

“嘶——”

打开房门,暖意一上头,叶钦打了个哆嗦,从冰箱内拿了瓶水灌下喉,忽然也生出了几分想要安定下来的念头。

说来,他跟时厌同龄。

如今时厌结婚又有了孩子。

他还一个孤家寡人的,多少有些心里不平衡了。

找个姜颦这样适合做老婆,想来日后的生活也不错。

“艹,好事都让时厌那个禽兽给占了。”

——

“嗯~”

时厌身上带着凉意,上床搂她时,姜颦皱眉就哼唧了声,无意识的想要脱离这份冰冷。

他缄默着从后面抱住她。

将脸埋到她的颈窝。

淡淡烟草味混合着冷风的味道。

他亲吻着她的耳垂,不轻不重。

姜颦模模糊糊之中好像听到,听到有人在她耳边说:“谢谢。”

姜颦分不清楚是梦境还是现实,蹭了蹭他的面颊算是回应。

四方城的夜是冷的,他身上也是冷的,可他紧紧的抱着她,像是要将她融入身体。

“噗通”,“噗通”——

炙热而有力的心跳,就在姜颦的耳畔。

有人好像说,要同她白首,直到死亡。

次日清晨,姜颦醒来,身边的男人还在。

她睫毛轻眨,有些不太清楚昨晚那是不是梦境。

在她的注视下,床上男人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说:“早上好,老婆。”

老公,老婆这样的称呼,姜颦一直觉得有些肉麻,不好开口。

但此刻,竟会觉得动听。

医院内,时厌带着她将所有能查的项目全部都查了一个遍。

直到医生再三向他保证“胎儿目前没有任何问题”,时总这才心安。

“头三个月就先别去公司了。”时厌说:“福吉药业我会找专门的人打理,有时间也会亲自过问,你好好养胎,别分心。”

姜颦见他折磨完医生,又要来折磨自己,就当没听见。

时厌凝眸:“颦颦?”

姜颦:“医生说了适当的活动才有利于胎儿,我成天在家,会闷出病来。”

时厌捏捏手指:“我给你找专门的孕期老师。”

姜颦不同意,她要去工作。

时厌按住她的胳膊:“工作什么时候都可以做。”

姜颦皱眉:“我不做家庭主妇。”

家庭主妇,通常都没有什么好结果。

时厌将名下资产和银行卡都放到她的手上,厚厚一摞,“留在家里管钱,也一样是工作。”

姜颦:“……”

——

“哈哈哈哈。”苏挽情笑的花枝招展,“大侄子真这样说?”

姜颦看着眼前笑的毫无形象,花枝乱颤的女人,叹了口气,“他有点太紧张了。”

自从知道她怀孕之后,就算是在工作,也是每隔一个小时,最多不会超过两个小时的就要给她发信息问她的情况。

苏挽情:“国外那个小贱人的事情,你就这么放过他了?”

姜颦手边的茶和咖啡都被时厌给换掉了,变成了温水,“他承诺了不会再联系。”

苏挽情捋了下长发,“你啊,就是太懂事了一点,换成是我,指定闹他个天翻地覆。”

压下脾气?

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姜颦:“他在知道我怀孕后,好像有……在我睡着后,抱着我,说谢谢。我记得,我们办婚礼那天,他好像也说了同样的话。”

苏挽情听着,“时厌对于自己的小家,应该是挺看重的。”

姜颦看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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