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一山没想到张凡他们这么神速。
一张收录了十首歌曲的音乐专辑，两天一夜就全部搞定了。
本来以为音乐部的袁瑞会因为和张凡之前的过节会给他设点障碍。
没想到，音乐部也顺利的签了字，直接拿到宣发部门开始做市场评估和商品价值的评估，商定首发专辑的数量以及铺货城市的后续问题了。
彭一山拿到专辑小样之后，坐在办公室里，把十首个听了一遍。之前有六首他都已经听过了，只是简单的听了听朴书的声音质量，还是挺不错的。
他着重听了一下张凡补充进来的这四首歌。
这一听还真挺震撼，有一种吟游诗人的感觉，配合朴书的声音，这感觉要多牛逼有多牛逼。
之所以说牛逼，是彭一山实在是词穷，找不出华丽的辞藻来形容这几首歌优秀。
听到《白桦林》那首歌的时候，他还意犹未尽，感觉有点苏联歌曲的味道，这个旋律，他也似曾相识，问了张凡之后，才知道，这确实是根据一段苏联民间音乐修改而成的。
严格的说，涉及一些版权问题，但毕竟这个调调，是很久以前从苏联民间流传下来的，根本找不到原版的谱曲是谁，所以，这首歌作曲方面，不但写上张凡的名字，也加上了“苏联民谣”的标识。
“这首歌不错，其实这首《白桦林》和那首《平凡之路》都能作为主打歌。说实在得到，你这四首歌水准是真高，我都特别喜欢！”彭一山给出了高度的评价。
张凡不温不火的说道：“主要是朴书老师唱的确实好，要是我来唱的话，绝对唱不出那个味道。”
“不过，宣发布那边刚给我发来消息，说现在这行情大家都懂，朴书作为一个老歌手，在乐坛已经没有什么影响力了，所以即便他这张专辑做的再好，公司也不敢给多少宣传推广的资源和经费。”
说到经费的时候，彭一山把这两个字加重了语气。
显然，彭一山之所以很在乎朴书复出之后的这张新专辑，并不是对这个过气老歌手给予了多大的希望，就算他这张专辑赚钱了，也是给公司赚钱。
彭一山的主要目的，是等着宣发部那边，把资金评估出来之后，他作为经纪人部门，在做歌手的后期推广、安排商业活动的时候，可以从中捞灰钱。
他的意思很简单，首先来说，公司确实不会评估出太多的经费，其次，经费落实下来之后，他肯定要从中捞一笔。张凡见者有份，也能分到一点油水，至于真正能用到专辑推广，这种刀刃上的钱能剩下多少，这就不得而知了。
言外之意就是，你张凡作为经纪人，真的想要推这张专辑，捧朴书的话，就得自己想辙。
下班之后，张凡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越想这个事情越发愁。
本来很成功的做了一张专辑出来，公司竟然没有一个慧眼识珠的，给不了经费不说，还得被彭一山扒层皮！
但这也没办法，毕竟都是行业里的潜规则，他没法改变，只能自己想办法。
可是，他在娱乐圈没有任何人际关系，当时网络也没有多发达。
如果是后世那样，有了抖音，有了一些网络视频平台，可以现在网上炒作一波，花费不了多少钱，就能被大家知道，有个曝光度。
但现在，别说什么抖音、快手了，就是使用的手机还都没有进入到全屏幕的时代。满大街还都是诺基亚的天下。
想什么移动互联都是扯淡。
回到家里，冷冰冰的空气里，毫无生机，刚刚燃烧起来的火种，就被社会的残酷浇灭了一大半。
打开电脑，起点中文网。
看看自己连载的小说怎么样了。
写了三万多字了，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收藏只有三个，评论有两条，全都是推荐自己新书的。
《兽血沸腾》到此一游，新人求收藏！
新人作者，携《诛仙》向朋友问好！
看着这些评论，张凡无奈的笑了。
这时候，看到有一条站内短信。
他心里一激动，是不是自己写的太好了可以签约了！
他赶紧打开站内短信，一看，这次算是真的凉透了。
“那盗墓呢？”张凡想了一下，然后又仔细看了看作者须知，并没有针对这方面的限制，也就是说，在新世界里，是允许写盗墓的！
一瞬间，他心中的火种再一次点燃。
默默的，打开新建文档，写下了一串题目：
《诡吹灯》！
键盘噼里啪啦的开始响起来，手指不停的跳动。
张凡很惊讶，他惊讶的是为什么自己脑子里能够把前世看过的书铭记的这么详细！
当他要写下来的时候，脑子里把大段大段的文字直接呈现出来，甚至连标点符号都清清楚楚的显现！
“盗墓不是请客吃饭，不是做文章，不是绘画绣花，不能那样雅致，那样从容不迫，文质彬彬，那样温良恭俭让，盗墓是一门技术，一门进行破坏的技术……”
不知不觉，写了两章。
虽然脑子里依然存在着后续的文字，但是他太累了，太需要好好休息。
把写好的章节上传，等着新书审核，然后，去洗了个澡。洗完澡，一头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由于脑力消耗严重，心里想的事情也很多，这一宿的睡眠质量有点差。
一直处在浅睡眠状态，翻来覆去，自我挣扎。
赚不到钱，脑子里想法有很多，但是又不知道该如何出手，这样的人，一般都不会有良好睡眠。
凌晨四点多，被电话吵醒。
迷迷糊糊的就把手机抓起来接听。
“谁啊？”
对方有所迟疑，但在张凡快要挂电话的时候，轻声问了一句：“你好，请问你是张凡先生吗？”
“谁啊？”张凡睡得不好，现在更是迷迷糊糊的，很不耐烦。
“我……我收到了您发来的短信息，看到了您对音乐的一些看法，以及对我的一些指点，我觉得帮助很大，所以，想找机会和您见面聊聊，您看可以吗？”
张凡的大脑从混混沌沌，到开始逐步清醒，然后开始飞速旋转，分析着打电话的这个人是谁？
突然，那个名字出现在了他的头脑中：
“柳溪芸”！
愣住了，张凡竟然开始紧张起来。
现在，前世的老婆主动给自己打电话，他竟然紧张的不知道说点什么。
“您在听吗？如果您不想见面的话，我也不强求，我就是想跟您说一声谢谢，下周我就要进行最后一轮的比赛了，我准备唱您给我写得那首歌，如果您需要报酬的话，您说个数，并把银行卡告诉我，我把钱转给您。”
柳溪芸说的很诚恳。
张凡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的说道：“钱就不用了，见一面倒是可以，我也在京城，比较方便，时间地点你来定就行。”
“那太好了，因为我这些天都在排练和准备中，所以时间确实紧凑，这样吧，咱就今天中午，定在牛街的聚宝源行吗？”
“聚宝源？吃涮肉的那地方？那不是得排队吗，一排排俩小时都算少的。”
“排队吗？不用吧，每次去都没什么人啊。”
“哦，那好吧，就那吧！”张凡这才想起来，现在是2005年，聚宝源还没有那么火爆。
接完这个电话之后，张凡一下子兴奋起来了，睡觉肯定是不可能的。赶紧起床，梳洗打扮一番。
翻箱倒柜的找一身干净利索的衣服，穿戴好了，镜子前一看。真不错，活脱一“精神小伙”！
精神小伙先去了一趟公司，找彭一山请假，并顺便，借他的车。
“你丫会开车吗？”持这一脸怀疑态度的彭一山把那串奥迪A6的车钥匙扔给了张凡。
张凡没接话茬，而是说道：“《生如夏花》那张专辑的事情，你给我盯着点，宣发布那边下经费了，你告诉我咱能有多少钱运营推广。我抽的一部分油水就先不要了。我对这张专辑很有信心。”
“你小子啊，还是太嫩了。告诉你，就算这张专辑卖的再好，你赚的也永远是那点蝇头小利。对了，还有，刚才听到上面说了一些关于朴书的话。”
“说他什么了？”
“说这个人有抑郁症，公众形象不健康，所以，决定做完这最后一张专辑就跟他解约，合同准备好了，已经给他打电话，估计今天来了，就把合同签了。”
“那专辑呢？还发不发了？”
“发，肯定是发，按照分账的形式，公司给他分成。但说实在的，公司确实是看不到他后续还能有什么大火的到资本，加上他抑郁症这样一个没法推捧的病态形象，公司选择解约也是正常的，能够给他出最后这张专辑的机会，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行吧，能分到钱就行。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啊。朴书推广的事情，我自己想辙吧！”说完，张凡摇了摇头，迅速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