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爱情不期而遇

当思念汹涌而至

当对她的牵挂刺肉折骨痛彻心扉

我看到满世界的繁花一夜怒放,带着撕裂的呻吟,塞满整个夏天。

我不得不为此恐惧,因为爱情来的措手不及,没有给你丝毫喘息的间隙。

凌晨两点,我还是毫无睡意,辗转间拿起手机,当忽然亮起的光芒刺入眼睛,我看到朋友圈里有了胡珊珊的动态。

这一刻我确信自己是有些许兴奋的,尽管知道那与我没有多少关系,但遥不可及的瞻望一点她的气息,已足够温养一切寒疾。

清晨,睡眼惺忪的爬起来没有丝毫精神,好像被抽去了灵魂,拖拉着累赘的身体行尸走肉般转悠。

周末一般是最忙人的日子,虽然还不到认筹,但前来做参考的潜在客户很多,这些人多半是些投机客,像苍蝇一样闻腥而动,不放过任何不起眼的机遇。

但和这类人一旦对上眼,也是桩曼妙的交集。相对于那些依靠银行贷款的刚需客户,洽谈时各个方面都要省时省事的多。

可我喜欢刚需的那种从容感。看到一对小夫妻捏着省吃俭用攒下来的工资卡,谨慎的询问,我至少知道自己介绍和解说的每一个字他们都在认真的听。喜欢看到他们喜悦以及激动的表情,幸福感扑面而来,感染着你。

经历的客户多了就会发现,一对小夫妻在认筹签字的那一刻,都要互看一眼。眼神接触间没有任何杂质,却又好像蒙着一层彩色的纱。

他们并不是要征询什么,也没有任何隐晦之言,好像是下意识里的动作,可能连他们自己都没有发现。

相对于投机客的冷板和苛刻,刚需更懂得尊重我们。有一次给一对情侣办完手续,收到他们一大盒喜糖,喜悦感从天而降。

可是,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会有种错觉,胡珊珊和孙玉建也会成为我眼前的客户,拿着只够首付款的存折来问我繁琐而又乏味的问题。我给他们指指点点,他们似懂非懂的点着头,然后互视一眼……

当岁月悄然流逝,春花凋谢,那些花前月下又有多少在你的生命里一梦不醒?我们伸展双臂也不过一个满怀的容量,所有怀抱外的都将成为贪婪和妄恋!

当有一天赫然惊醒,发现一切原以为都将地老天荒的,只不过是一枕黄粱中的须弥!

吴经理给我和周浩然安排了办公桌,在二楼靠近窗户的位置。我很喜欢自己的位置,但电脑是分体的旧款,噪音可以和窗户外的空调外机抗衡。

罗倩也在这层,和我背靠着背。另外还有一个叫胡明明和夏小雪的姑娘,都是天资卓越美艳动人的尤物。周浩然不正经的时候喜欢给我乱使眼神,估摸也没什么营养的境意,就懒得搭理。

糟七糟八的干了些琐事,这一天又安全无害的混迹过去了。回到宿舍就看到小鲜肉在对着镜子搓脸,徐浩不知道从哪里弄了支网球拍状的灭蚊器,满院子找苍蝇挥。

我让周浩然赶紧洗澡,别等徐浩折腾完霸了浴室,把我们排后面了。

因为洗浴间是轮流使用,被排到后面也没什么,只是洗衣服的时候天已经黑了,那时候蚊虫肆掠,岂是徐浩用一支灭蚊拍就能杜衡的?

我抱着脸盆坐院子的石台上等待,给父母拨了个电话,讲完了周浩然还没有出来,这时小鲜肉敷着面膜坐到我的旁边,昂着头用含糊不清的声音问着我什么,我听力差,也没明白他在讲说,胡乱点头。

小鲜肉散了一天宣传单,禹城的盛夏艳阳高照,势头正劲,可不比我们前几天贴广告牌舒服。我默默心疼他一秒,敷衍几句励志良言,接而又发现,小鲜肉所用的面膜竟是女士的。

我又往他脸盆里瞅了瞅,何止面膜,女士洗面奶、女士护肤霜,甚至毛巾都是绣着兰花的粉红色。

忽然之间我对这个面若桃花的小鲜肉就没什么好感了。可能我自己是个粗汉,审世的目光就粗野一些吧,总对那些揉揉捏捏磨磨叽叽的男妹子反感。

周浩然网购的麻将还没到,宿舍里粉饰着最后的太平。在应付完狗皮膏药一样的徐浩之后,小鲜肉开始看书。他看的不是玄幻小说不是电子档,而是正儿八经的教科书。

在小鲜肉张鹏鹏面前,我们三个简直就是三滩烂泥。很多时候我看到张鹏鹏在背英语单词,就像学生时代的我一样,看一眼,再把书按在胸口,朝天翻着眼皮哄哄唧唧的呢喃。

第二天来到公司,汇完客户信息,大家又根据吴经理的指示各做一份劣质的策划,等做完这些如果还有剩余时间,就是魂游九天的漫迹了。

很快到午饭点的时候,罗倩从背后戳了我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和周浩然商量过,递来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我不明所以的蹙着眉头,虚张了张口形,问她干嘛。吴经理就像班主任守课一样戳在没有门扇的隔壁,谁也不敢无端的发出没必要的声响。

罗倩诡异的往右斜了斜眼,那是邻席胡明明的位置。结合罗倩有话无声的口型,我有了些会晤,看一眼正啪啪啪敲击键盘的胡明明,忽然有点脸烫。

不过我却没这艳心,更何况与胡明明才认识几天,都不记得有没有与她正面说过话。

周浩然拿这事撩我,那全然是两个男人之间的不正经。而罗倩不该是乱开玩笑的人,可能是有心想撮合我们吧。

我还给罗倩一个不耐烦的眼神,心里却是一片涟漪,竟然禁不住想多看胡明明两眼。

胡明明年轻漂亮充满着知性美,说是小萝莉也不为过。但我想,我是没办法跟她走到一起的。

十一点半准时吃饭,下楼梯的时候与胡明明并肩,她朝我笑了笑,忽然就让我有了些不自在。到了餐厅,胡明明取碗时给我递了筷子,也让我觉得别扭,于是挑了离她远一点的餐桌,以免尴尬。

其实,只是我太敏感了,胡明明对每个人都挺热情,性格大度随和,对号入座的一些庸扰,也都是我作茧自缚的黑丝。

我曾幻想,如果有一天我把自己关进茧里,那一定是一枚黑色又遭人厌恶的茧,桑农会失望的将我丢进阴沟里。

但只要一息尚存,我就不会赍志而没,还是要等待未知的脱化。

午休的时间很短,大家都自发的布置办公室,资料柜挡住了电灯开关,每天开灯关灯都不方便。正想着往什么地方挪,夏小雪忽然打碎了养着绿萝的花盆,惊的三位女子花容失色。

罗倩冲她抱怨了几句,转身找扫把和簸箕。胡明明掂掇着抹布蹭到我跟前,问我能不能把柜子抬窗户边上去,她每天都要经受阳光的摧残。

我有点思维短路,没多想就点了头,但回头再找周浩然抬柜子的时候,却发现没了他的踪影。

周浩然可能找地方吸烟去了,没等我找着他,罗倩和夏小雪也相序下了楼,在空旷的楼道留下一阵紧促的脚步声。

胡明明翻着抹布伸头看了看,转身对我说:“吕哥,我给你抬。”

说着,胡明明就摞起衣袖跃跃欲试。

我说还是等周浩然吧,你不见得搬得动。然后在空调风口下的椅子坐下来,开始玩手机打发时间。

胡明明也没有坚持,哦了一声继续擦桌子,擦完桌子擦窗台,最后在我身旁坐下,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与我闲谈。

胡明明和夏小雪都刚毕业不久,学校里学的专业也跟这一行不擦边。现在大学生就业都不容易,在社会里瞎折腾一圈后,阴差阳错做起了业务员。说起来,这还是她们第一次跑远门,生活习惯上,一样挺不适应。

说着说着,就有了共同话题,俩人发了会儿牢骚,抱怨伙食差。

她们住的宿舍挤满了公司里的孩儿妈,一到晚上就跟搞直播一样,都在跟还只会瞎哼哼的孩子开视频通话。

到了夜里,几个小妈妈们会讨论育儿经验,一聊就是半个通宵,搞得她们还没结婚,就在氛围的渲染下有了种紧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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