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惊险的逃亡

赵倩惊呼一声,拉回吕夏的同时,手上的断刀迎空劈了过去。

吕夏还有些恍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再看帐篷,映着篝火的光亮他看到一只巨大的虫子被劈成了两半,虫子绿色的汁液溅的满脸都是,整个帐篷好像被染成了污垢斑驳的虫洞。

吕夏有点懵了,睁着空洞的双眼无神地看着眼前的一幕。这只虫子足有一只猫那么大,两边展开的十几条腹足可达一米长。头上长着两根细长的触须,被劈成了两半还颤而颤的蠕动着。

“快走……”

赵倩跳起来冲出帐篷,放眼一圈,黑暗的树林里兮兮梭梭到处都是卷动树叶的声音,听着叫人头皮发痒。

“这是什么?”吕夏没时间整理衣服,夸上赵倩硕大的背包跟过去。

而看到眼前的景象他就懵了,用手电灯照射一圈,树林的地面上红压压的挤满了这样的大虫子。那毛茸茸颤动的腹足在铺满树叶的林地中游走,像是在搜寻食物。此时被手电的灯光一照,都像是触了电一般朝自己抖了一下,头顶的触须直直的直指而来。

“是蚰蜒!”

赵倩简单应了一声,慌不择路的左右看了看:“快走,蚰蜒怕水,沿着溪流找水源充足的地方。”

吕夏还有点蒙圈,挤了挤眼睛简直难以置信。

蚰蜒是很常见的一种昆虫,但哪有这么大个头的?这品种简直可以抱回家当猪仔养了。

赵倩说着跳下了水,见吕夏没有跟上,就用手电灯在他脸上饶了绕:“你还在哪儿干什么?快下来……”

赵倩的话音刚落,忽然一只黑影直扑过去,冲着她的面门将她砸倒在溪水里。

吕夏霎时慌了神,忙蹦过去扯那只黏在赵倩脸上的蚰蜒。蚰蜒怕水,到了溪流里缩卷着身体抓的更紧,赵倩扑打着甩头摆脑也未能将它扯下来。

“小倩……”吕夏空呼着扯住那只蚰蜒的爪子,使劲一掰就像掰树枝一样扯下来一只毛爪。毛茸茸的铁爪还在手里挣扎着弯挺,根蒂的地方流出翠绿色的浓液。

见有效,吕夏忙扔掉手里的爪子去掰下一根、再一根,可蚰蜒因为怕水把爪子环的很紧,钢钎般坚硬的铁爪扎进了赵倩的皮肤,甚至扎穿了她的耳朵。吕夏用力一扯,赵倩忽然惊吼一声,耳朵被掰下来的爪子勾了下来。

赵倩痛的咬牙切齿,索性推开吕夏把头埋到了水里。而被推了一把,踉跄一步倒在溪岸的吕夏更是惊愕,自己怎么把赵倩的耳朵都给扯掉了?有些难以置信。

但正准备扬起手上被掰下来的爪子看看是不是耳朵时,忽然有一根毛茸茸的东西在脖颈上蹭了蹭,痒呼呼、冰凉凉……

吕夏心喊不妙,不等转头来看已经有一根幽长的爪子伸了过来,贴着他的脸皮足以感受到彻肤的冰寒。

吕夏咽了咽喉咙,猛一纵身拍开身后的一只大蚰蜒。而这种长着十几根爪子的毛虫就像狗皮膏药,沾上了甩也甩不掉。

只见一只艳红的蚰蜒环住了自己的胳膊,用力去扯那些横刺一样的爪子就颤而颤的往上爬,头上的触角挥舞着蠕动,根本扯不下来。

一时之间吕夏感到毫毛倒立,左右看了看忽然想起脚下的溪水,便整个人顺势一倒卧在水里。

蚰蜒遇了水炸开的毛爪子都缩了起来,紧紧的环着吕夏的胳膊不动了。而吕夏却还不能因此摆脱这驼大的毛虫子,从水里爬起来正要掰它爪子的时候,忽然眼前一黑,又有一只巨大蚰蜒紧贴面门扑了过来。

这一刻吕夏想死的心都有了,一阵悲屈过后顾也不顾的翻身朝下,把自己埋在水里。但溪水太浅,蚰蜒又紧贴在脸上,一时之间没办法再挣扎,双臂都被蚰蜒缠裹的死死的。

吕夏心里绝望,看来就要命丧遇此。而心里还在害怕,忽然后脖子一痒,顿感后背很沉,像是无数柄小刀子在背上划拉。他心想完了,想必现在溪畔两岸都红艳艳的挤满了毛爪子的蚰蜒吧!

“快起来……”赵倩的声音忽然响起,然后就有一只手抓住他的肩膀把他提了起来。

吕夏还没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又听到一阵呲呲呲的声音,紧接着粘在脸上和胳膊的蚰蜒就掉了下来。揉了揉眼睛,就看到赵倩手里按着什么东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药味。

“你怎么样啊?有没有被咬?”赵倩环住吕夏的胳膊,边喷着驱虫药水,边关切的询问。“蚰蜒口齿上有毒,被咬的话,不及时处理会有大麻烦的。”

吕夏整个人愣了很久才缓回心神,抹一把脸上的水对着赵倩摇了摇头:“我不要紧,你呢?”

吕夏说着就想去看她的耳朵,而赵倩已经用一件衬衫裹在头上,看不到一丝血痕。

“我没事!”赵倩回避性的缩了缩头,转即又拽了拽吕夏的胳膊言道:“赶紧走,驱虫药水就快喷完啦!”

时间有些紧迫,吕夏再看周边时,就见溪畔两岸挤满了红压压的毛虫子,一个个拿触角对着他们,酝酿着随时都会扑跃而来。

吕夏应了一声往前跑,踩着深浅不定的溪水,溅起漫天水花。而这些蚰蜒像是被他们身上的气息所吸引了,围在两岸刷刷刷的追赶,纤细幽长的铁爪子舞蹈般踩在落叶与石头上,发出饶人神乱的轰鸣。

蚰蜒越来越来,岸边开始有蚰蜒朝着他们扑跃,而更多的则是被同伴挤进了水里。

赵倩边走边往身边喷驱虫水,喷完了,晃晃空瓶子愤慨的往岸上一丢,转回头来对着吕夏喊:“快一点,我们就要没时间啦!”

“什么?”吕夏跌了一跤,爬起来呛着水花问。

而说话间又有一只蚰蜒迎空一跃扑面而来,吕夏甚至没时间看清,巨大的蚰蜒就长着网一样的爪子覆了下来。

眼看没时间躲闪了,就在这时忽然眼前银光一闪,蚰蜒一侧的毛爪子被齐刷刷的削了下来。

吕夏抹去一把脸上的翠绿色汁液,就看到赵倩神情紧张地站在跟前,手上的刀子哒哒滴着浓液。

吕夏瞪着赵倩愣了愣,正要开口说话,忽然赵倩惊呼一声‘小心’挥舞着断刀将又一只扑跃而来的蚰蜒拦腰斩断。

“没时间了,快跑~……!”

吕夏连连点头,更加拼命地匍匐前奔,胯下溅起如虹水浪。而身边的蚰蜒几乎与他们同驰并进,怎么也甩不掉。

也不知道这样连滚带爬跑了有多久,狭窄的溪流忽然宽了起来,有源源不断的支流汇入,水位也在逐渐的上涨。

但水位越深,他们跑的就越困难,到最后索性变成了游泳。

在一片水位淹没树根的沼泽地,终于摆脱了步步紧逼的蚰蜒,俩人爬上水面上一根粗厚盘旋的树根,躺下去大口大口的喘息,喘的像个风箱。

这一通玩命儿的逃跑简直叫人恍如脱皮再生,一躺下去就感觉全身的骨头都快断了,再也动弹不得。

夜还是寂静深沉,树冠上斑驳的光影在眼前婆娑游离,潺潺水流覆过半个身体,早已没有了冷暖的触感。

“好险啦!”吕夏喘匀了气节,咽着喉咙说。微微侧身看向身边的赵倩,询问她有没有受伤。

赵倩无力的摇了摇头,咽咽喉咙,闭目不展。忽然她像是警觉到了什么,猛地睁开一双惊惶的眼睛。

“吕夏……赶紧起来,就要来不及了。”

在赵倩的推扶下慵散的爬起来,困惑不解的问道:“什么?什么来不及了?这里水这么深,那些虫子过不来的。”

赵倩苦着脸说:“不是这样的!蚰蜒虽然怕水,但没有追过来是因为……”

不等赵倩的话说完,忽然眼前的水面泛起一股水泡,咕咕噜噜荡起阵阵涟漪。

吕夏惊厥的缩了缩脚,抱着大树往上蹭了蹭问:“你是说,还有比蚰蜒更可怕的东西?……这地方该不会有尼罗鳄吧!”

赵倩也扶过去抱着树干四下警备,手电灯的光柱在波泞中折射出斑驳光凌。

“吕夏,你能有点常识吗?长江水系怎么会有尼罗鳄呢?尼罗鳄应该生活在尼罗河!”

吕夏抱着树干机械的点着头,看看这边又看看另一边,踩着的树根长满了绿苔,总也站不稳。

“没有尼罗鳄,那八成会有扬子鳄吧!”吕夏说着看向赵倩,惊惧的眼神充宿着绝望:“赵倩你说呢?会不会有扬子鳄?”

赵倩摇头:“扬子鳄那么小,你怕什么?……诶吕夏?你不是说保护我的吗?怎么比我还害怕!”

吕夏又往树干上蹭了蹭,吱呜着辩解道:“我不是怕,是谨慎!”

“你别想那么多,自己吓唬自己。赶紧想办法离开这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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