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似锦眨巴着大眼睛,半信半疑地看着楚予宁。

然后又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银票。

她短暂地挣扎了一下,“你真的会帮我保密吗?”

楚予宁就像是个哄骗小孩子跟他回家的坏人,“真的。”

“那……”温似锦抓着他的手臂借力,慢慢地靠过来。

就在即将吻上的时候。

“阿……阿嚏!”

温似锦揉了揉鼻子,打了个喷嚏。

很不幸的是,她好像有点点感冒了。

她很困,想睡觉了。

“我好累,下次再……再给你。”

就这么没有预兆的,温似锦睡了下去。

她将头枕在了他膝盖上,手里还死死攥着银票。

睡着的了温似锦,就像是刺猬把刺都藏起来,忽然就变成小猫了,乖乖地蜷缩在她的角落里。

……

楚予宁手臂一振,将旁边的蜡烛给灭了。

不得不说,这个女人真的是诡计多端。

她知道使出百般解数勾引是没有效果的,所以装成这种毫无防备的模样,躺在他怀里。

有些人,明明是个猎人,却把自己伪装成猎物。

勾引的最高境界,不就是如此?

还真是有意思。

只不过,她真当他是什么正人君子吗?

……

第二天,温似锦醒来之后,发现自己躺在了楚予宁的房间里。

她忙坐起来一看,银票还在。

幸好幸好。

紧接着,温似锦看了看自己的衣服。

衣服也还在。

她松了一口气。

不过,温似锦转念一想,她就这么醉倒在他怀里,可他竟然没有碰她,这正常吗?

是她不正常,还是他不正常?

温似锦揉了揉自己的脸,难道自己对他真的没有半点吸引力吗?

她扯了扯自己的衣领,往里头一看。

坦坦荡荡一览无遗。

额……

这身材,确实没什么吸引力。

勾引失败。

……

兰心见温似锦醒了,就过来了。

“小姐,你还不起来,午饭都凉了。”

温似锦并没意识到自己睡了这么久。

兰心刚抬头看温似锦,脸色就绷不住了,她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

温似锦:“你笑什么?”

“小姐,你的脸实在……哈哈哈。”

兰心忍不住了。

温似锦赶紧下床,跑到镜子面前。

她的脸上,画了两只小王八。

大小一样,十分对称。

不用想,就是楚予宁干的。

他难道才三岁吗?

就知道干这种幼稚小孩的事,丢人!

温似锦赶紧把脸给洗了,“可恶!女子报仇,十年不晚。”

早晚有一天,她得在他身上都画满小王八。

……

温似锦今天约了楚予安,在正街的酒楼见面,她不能迟到的。

于是,她匆匆忙忙装扮一番,就出了门。

温似锦喘着气赶到的,幸好没有迟到。

楚予安给自己倒了杯酒,给她倒了杯茶:“小弟妹,瞧你这气喘吁吁的样子,先歇会吧。”

温似锦:“我找你,是想问一下关于三皇子的事。”

“他?”楚予安回忆了下,“不就是本郡主打死的那个废物皇子么,你问他干什么?”

她说话的口吻,仿佛没把三皇子当回事。

怪不得大家都没有去查真相。

温似锦:“我就是怀疑他死得不太正常,你当时是亲眼看着的,应该知道点什么吧。”

楚予安看了温似锦几秒,突然笑了下。

她算是看出来了,这臭丫头真的很闲。

“其实吧,我也觉得他死得不太对劲,那么碰一下就死了。既然人人都说是我打死的,那就是我吧,我反正又不在意。”

她反正有人护着,有什么好担心的?

温似锦:“可若不是你杀的,你岂不是白白担着这个罪名?我不久前见过许妃了,她已经疯了,还天天在那诅咒你。”

楚予安漂亮的脸蛋有了几分愁绪。

“按照你的意思,有人本来就想害三皇子,然后我不幸地做了这个替罪羔羊。”

楚予安虽然不在意三皇子的死,但若是有人用她顶罪,就有点让她不开心了。

温似锦:“所以你好好想一想当时的情形,尤其是三皇子,他有哪里不对劲的?”

楚予安托着腮,说:“三皇子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他当时在炫耀自己得了什么东西,好像是一块玉佩吧,旁人好奇就摸了下,他就让人揍他们,我路见不平,就教训了他……谁曾想三皇子那么不经打,突然就倒地身亡了。”

她说着说着,加了句,“对了,他死的时候,眼睛瞪得很大,眼皮外翻。”

温似锦听着楚予安的描述,三皇子很有可能是中了毒,只是遇见她的时候刚好发作。

“那个玉佩是什么样子的,你还记得吗?”

楚予安有点儿不屑,“本郡主见过那么多珍奇异宝,哪里还记得他的玩意?就记得是红色的。”

温似锦现在脑子里想到了许妃的那个眼神,实在是瘆得慌。

楚予安可没功夫陪着她闲聊:“好了,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我累了,要回去听曲了,今天他们还排了一出新曲,要唱给我听呢?你要不要一起来?”

温似锦知道,楚予安口中的“他们”,是她养在郡主府的面首。

个个年轻俊俏、自有风姿。

温似锦拒绝了:“不了,我也要回去了。”

楚予安:“你还真是个乖孩子,按时按点回家,是怕我那臭弟弟生气吗?”

她笑了笑,起身走了。

温似锦想着楚予安的话,倒是若有所思,主要是许妃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那个女人。

不,那个疯子。

……

楚予安回去之后,并没有去听曲。

她把自己的暗卫传来了,想问问有没有赵柔儿的消息。

得到的回复,全是没有。

楚予安心里奇怪得很,不可能有人能躲得这么隐蔽,她已经找了这么久,还是没有消息。

没关系,既然找不到,那她就让赵柔儿主动出来。

她对杨远说:“听说赵家的人,在流放的地方染了重病是吗?”

杨远猜到了楚予安的心思:“郡主,你想用赵家来逼迫赵柔儿现身?”

“赵家那群通敌叛国的人,如果不是陈贵妃吹枕边风,早就全死了。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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