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二人向店家出示过路引之后,迎客小二这才笑着将他们带到了二楼的房间内。

这一路走来,舟车劳顿,赵廷身为“异人”,倒是无甚感觉,只是林思君此时还是凡人之身,被累得不轻。

赵廷本想在路上便帮林思君移植东王的戮晶,可是一来条件简陋,二来他担心江州有追兵来到,不太稳妥,因此一直未曾动手,待得成功抵达这锦州城,到了白家的地盘上,他才稍稍心安了一些。

“思君,你先去好好睡一觉吧,”赵廷站在房门处,笑着看向林思君,“这几天吃睡都不安稳,你都消瘦了许多。”

林思君点点头,看了他一眼,道:“那,思君就先回房了。”

“嗯,快去歇息吧。”

看着林思君厢房那两扇朱红色的木门关上,赵廷这才转过身,走下楼梯,朝着客栈一楼走去。

那迎客小二见他走下来,忙是跑着迎了过来,问道:“爷是要吃饭么?您说一声就行,我们给您送到房中去。”

赵廷摆了摆手,道:“不,我有点事儿要问你。”

说着便排出半块碎银子,迎客小二接了,顿时眉开眼笑,道:“爷您尽管问,小人就是这锦州城人,自幼便在这里长大,城中没什么事儿是小人不知道的。”

赵廷示意他走到一边无人处,这才开口问道:“你可知,白家的府邸在何处?我进城时在城中转了一圈,并没看到。”

“白家?”迎客小二疑惑的眨了眨眼睛,“爷,您说的这白家,是锦州城的世家吗?”

赵廷眉头一皱,道:“自然,难不成,锦州城的大家族中,没有白家?”

迎客小二苦笑:“城中的几大世家分别为李家,关家,秦家,这三家祖上可都是出过公侯的,世代为官,身份显赫。至于稍次一点的家族,也有黄家,上官家……这白家,恕小人孤陋寡闻,确实是没有听过。”

“……”

赵廷心中稍稍思索一阵,不禁哑然失笑,笑自己太过蠢笨。

这白家可是灵族世家,怎会轻易暴露在凡人的视野之中,这迎客小二身为低微,岂能知道这其中的门门道道?

片刻,他止住笑容,道:“罢了,那你跟我说说,这城中权势最大的家族,府邸在何处?”

迎客小二一愣,才道:“权势最大的么,自然当属四世三公的关家了,据说他们祖上建有从龙之功。关家的府邸么,就在城南建业街,那一片大宅子林立,全是老爷们住的地方,很好找的。”

“好,多谢。”

告别迎客小二,从客栈中走出,赵廷抬头辨别出方向后,迈步朝南门走去。

……

关府。

两扇朱红色的大门“吱呀”一声被缓缓打开,两个身强体壮,家丁服饰的壮年男子拖着一个身材瘦弱的黑衣小厮走了出来,那小厮两腿上血迹斑斑,面色悲切。

“滚,老爷说了,再看到你,就拿你去喂鹰!”

说着将他提拎住,往街上狠狠一扔,如同丢垃圾一般,神情厌恶中带着一丝报复的快感。

“我……”

那黑衣小厮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但两人并不给他机会,直接走回了府内。

黑衣小厮这般猛地砸在地上,虽说并没有伤到骨头,但也被摔得不轻,疼的直咧嘴。

兴许是动静太大,吸引了建业街上来往的马车中,一位女童的注意。那女童被他这惨兮兮的模样吓了一跳,瘪着小嘴就欲哭泣。

黑衣小厮注意到这一幕,忙是忍住疼痛,对那车中女童做了一个笑脸,想让她别哭了,岂料他这小动作这却引起了前头为那女童驾车的车夫的注意,车夫将鞭子挥来,如同驱赶苍蝇一般,同时冷声道:“臭叫花子,滚远点。”

“……”

被人骂做臭叫花子,黑衣小厮撑着胳膊缓缓站起身来,露出一丝苦笑,叹了口气,正欲转身离去,这才发现,身前不知何时多了一位白袍青年,正含笑看着他。

“敢问这位兄台,这里可是关府?”

黑衣小厮扶着自己的腰,强忍疼痛,指着府门上的黑色牌匾道:“正是关府。”

说着冲赵廷长揖一礼后,才步履蹒跚,缓缓离去。

赵廷见此笑了笑,倒也没再留他,只是心念一动,有一丝意念力附着在了这黑衣小厮身上

关府后院。

书房内。

有一紫袍老者正端坐在主位上,其面容清瘦,生有长须,威仪不凡。客座上却有一黑袍青年,正在与这紫袍老者闲聊,看其随意言笑的神情举动,显然二人是平辈论交。

“我关家能守住锦州这一亩三分地,可全仰赖于阁下啊!”紫袍老者举起茶杯对那黑袍青年示意道,“阁下若是敬之不受,让吾于心何安那?”

黑袍青年淡淡一笑,平凡的面容上生了一对狭长的丹凤眼,目中不时闪过湛然神光,看上去自有股难言的独特气质。

“不用,关家毕竟为我们白家做了这么多事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虽说没了关家还有李家,王家,秦家,但这些家族,始终没有老人用的顺手不是?”

听他这么一说,紫袍老者顿时放下心来,笑呵呵的道:“公子言之有理,来,老夫……”

正说着,这原本只有二人的书房内忽然浮现出一道淡淡的身影来。

客座上那黑袍青年登时大惊,“涔”的一声拔出剑来,大喝道:“来者何人?”

但那身影渐渐凝实,显出形来,正是赵廷。

赵廷先是看了主座上那紫袍老者一眼,而后笑着看向黑袍青年,道:“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

说着他朝那紫袍老者一拱手,笑着道:“关老爷莫怪,我本不欲做这过墙君子之事,怎奈贵府的下人不让我进来,因此只好用了些手段。”

没等紫袍老者回答,那黑袍青年已是对赵廷怒目而视,大声道:“不管你是何人,有何目的,敢在锦州撒野,我便容你不得。”

“我先将你擒下,再来细细盘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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