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泽起身与之对视,强烈的压迫感让魏晨有些惊惧。

“行宫瘟疫,与你们有关吗?”

魏晨虽心有疑惑,还是紧跟着回答:“没有。”

“当真?”

魏晨拱手道:“千真万确,微臣不敢欺瞒殿下。”

“……”

暮泽思绪纷飞,很快就从某些细节中发现问题。眸光变得阴寒无比,戾气愈发浓郁。

他坐回床榻,用手指戳着苏忆桃的手臂,脸上的表情很是凝重,“起来,别装了!”

苏忆桃仍旧躺在床上没动,呼吸极轻,仿佛随时都能断了生机。

暮泽继续呼唤:“妻主!她们都要造反攻山了,你怎么还这般镇定。”

“殿、殿下?”魏晨心中浮现一个可怕的想法,咽着口水往后退。回头看看了守在门口的沉星,却发现他在闭目养神。

“妻主~”

苏忆桃终究是耐不住他撒娇,恢复气息,慵懒地睁开眼,“你也不怕吓到魏大人。”

暮泽扶着她坐起来,清澈的眼眸让人更加欢喜,“我若想瞒着妻主,便该私下与她见面,不会选在主帐。”

“呵呵~”苏忆桃嘴角微勾,看向方才还大言不惭的魏晨。

“三、殿、下……?”

浓烈的恐惧蒙上心头,容不得魏晨多加思考,强烈的求生欲让她迅速跪下。

“殿下饶命!”

无他,唯从心尔。

苏忆桃牵起他光滑的玉手,放在唇边亲了亲,“魏大人胆子很肥呀,要不要继续你的豪言壮语?”

魏晨将额头抵在地面上,既已暴露,她也不知该从何辩解,只是静静地跪在地上。

暮泽没有替她求情,而是在旁边默默等待。

因为他相信她,妻主不会计较魏晨的言论。

苏忆桃倏地收回周身威压,看身侧之人的目光愈发柔和。微抬下巴,示意他可以说话了。

“魏大人,起来吧。”

魏晨诚惶诚恐地抬起头,有些看不懂眼前的局势,“殿殿殿下!?”

见她跪地不敢起身,暮泽只能伸手去扶她,“没事,起来。”

“多谢殿下!”魏晨哪里敢让真他搀扶,腿脚利落地从地上站起来,心虚地低着头,不敢直视他们。

暮泽转身对上她似笑非笑的表情,“行宫瘟疫,瓦解军队战力。既是有人谋划,此人必定要谋反。”

“妻主难道不担心?”

苏忆桃薄唇张开一条缝隙,“反应真快。”

“阿泽不如继续猜猜,是谁要谋反?”

犹如惊雷般的问题抛出来,暮泽的反应倒是稀松平常,“是我想的那个人吗——”

“玉侯,肖楚艳!”

苏忆桃的目光瞥过暮泽正在说话的唇,压制住心中的燥热,“除了她,还能有谁啊~”

“嗯啊?”暮泽满眼焦灼地坐下,有些无奈。

“妻主不去禀报陛下?军武玉侯手握一万兵马,行宫守卫唯三千人。”

“如今将士还染上瘟疫,无力应战。”

“盛元山一旦被围,必败无疑!”

然而暮泽还不知道,盛元山已经被围。

樱桃小嘴不断分合,苏忆桃终是忍不住把他抱进怀里,将头埋进他的发丝间。

“这不过是阿泽的推测罢了,沿途哨兵尚未发现异常,更何况本宫身染重疾,命悬一线,可没办法掺和这件事。”

“苏胜重用于我,却也猜忌于我。”

暮泽将手指捏得“咔嚓”作响,已经明白了一些。

苏忆桃手里绝对掌握着根治瘟疫的办法,但事已至此,暮泽也不指望她能出手。

这是妻主给他设下的考验。

想清楚这些事情后,暮泽用漆黑的双眼看向站在角落里的魏晨。

“魏大人师出段神医,可有法子解决这场瘟疫?”

魏晨咽着口水,用沙哑的声音回答:“有!但是还需要两天时间,还得有人试药……”

暮泽有些烦躁地点头,“解决这场突如其来的瘟疫,足够魏大人在太医院崭露头角。”

“微臣明白。”

苏忆桃道:“苏碎月已经染病,你第一个治好的人,必须是她。”

“是……”

魏晨有些慎重地看向暮泽,“殿下不会是……把她给控制了吧?”

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原因。

被她毫无顾忌地问出来,暮泽面上带着尴尬,刚想出声辩解,腰却被她掐在手里。

“是啊~阿泽将本宫控制得死死的~”

那双含情脉脉的眼睛带着柔和的光,很是焦躁地吻上暮泽的耳垂。

暮泽:“……”

然而眼前这个神医谷的大夫明显不太聪明,连忙拱手,“恭喜殿下!对了,可要微臣给三殿下把脉?”

苏忆桃道:“用不着。你回去之后,把汤药中的甘璇草换成云芝。”

“云芝性烈,换上后恐怕会让药性失衡……”

一直沉默的木头桩子沉星幽幽开口:“你在太医院脑子待坏了吗?不会加九耳调衡?!”

或许是在池暝皇府压抑得太久了,沉星的脾气变得十分暴躁。

然而魏晨却是如同醍醐灌顶般跳起来,“对对对对!九耳这种药材太廉价了,都快忘记还有这东西了。”

“殿下,我这就去调配药剂!”

于是,沉星就翻着白眼把魏晨送回去,途中还交代了一些别的事情。

暮泽被她掐着腰抱上床,脸颊再次羞红,“妻主为何要那般说?”

苏忆桃轻啄他的眼尾,一双深瞳剪秋水,很是娇媚迷人。

“阿泽。”

“我在。”

将少年光滑的玉臂抱在怀中,儿暮泽感知到手臂处的柔软,脸一下子就红了。

苏忆桃终于开口:“九州帝位,我看不上。”

怀里的小人瞬间僵住,静等她说出下文。

“我可以把话说得再明白一些,免得阿泽听不懂。”

暮泽见她语气逐渐变得严肃,乖乖地应了声,“嗯,请妻主明示。”

弯唇一笑,眸中的春风仿佛能洗去所有猜忌,“我,苏忆桃,不要这燕国皇位。”

“我可以穷尽所有,助你复国——”

“兵权名利,我可以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

长发披散是身后,用一根牡丹金丝发带稍加束起。瞳孔中是神秘的微茫,眼尾带着丝丝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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