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忆桃将树根收起来,脚踏花瓣,轻松地飞上悬崖。

暮泽被她这毫不顾忌的操作搞得有些心悸,妻主这是选择摆烂了?

在他面前,装都不装一下的吗?

意识到他们之间的差距,暮泽下定决心要好好习武,努力追上她的脚步。

在最后一抹日光落下西山时,暮泽终于从悬崖下面伸出一只脏兮兮的小手,然后气喘吁吁爬上来。

他整个人仿佛从是水中捞起来,浑身上下都被汗水打湿,脸色也有些发白,是内力耗尽的迹象。

暮泽虚脱地躺在草坪上,整个人呈现大字随意地躺着,仰望着九天之上的微弱星辰。

忽然间一只纤纤玉手闯入他的视线,是他的星光,亦是他的救赎。

暮泽撑着匕首过身,拉住苏忆桃的手爬起来,出声哄道:“妻主……不生气了~”

苏忆桃抱着虚脱的少年往行宫走,浑浊的眼睛微微眯起,“不生气了,但你得受罚。”

“嗯……”

行宫中万灯齐明,禁军正在巡查宫殿,看到她后便跪地行礼,“参见殿下,刺客——”

“知道了。”苏忆桃把禁军的话全部堵在喉咙里,让她们跪在地上风中凌乱。

回到居住的侧殿,面色苍白的拢春迎接上来,“殿下!还有侍君——”她下意识看向她们后方,却没有看到沉星的踪迹,眼里有无尽悲伤。

苏忆桃看出她的小心思,“本宫让他去办事了,打些热水给阿泽洗浴。”

“是!殿下。”

暮泽跟个受惊的小狐狸一般趴在她怀里,眼睛不断地打转,不知道接下来要面对的惩罚将会是什么。

见证过苏忆桃的残忍嗜杀,暮泽还是知道怕觉的。

一番洗漱,暮泽换上干净衣裳走进宫殿,还在滴水的长发裹着长毛巾。

“妻主。”

苏忆桃轻轻挥手,一截桃枝缠住他的腰,把人拉进怀里。头发上的水被她用内力烘干,化成白色水雾飘在空气中。

“谢谢妻主……”暮泽垂着眉眼,无比温顺。

苏忆桃把他摁在大腿上,轻轻吻上他的唇,随后才看向满桌的绝世佳肴。

“吃晚膳吧,吃饱了才有力气哭。”

暮泽刚刚生出的感激之情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苦巴巴地去拿筷子。坐在苏忆桃的腿上,煎熬地吃完这顿晚膳。

残羹剩饭被收拾下去,拢春就捧着托盘走进来,“殿下,这是您要的东西。”

暮泽偷偷侧眸,登时被木托盘中的东西吓得不轻,那是一根闪着寒芒的针。

手指瞬间攥紧,全身肌肉都忍不住绷紧。被关在不见天日的暗室中受刑的记忆涌上来,暮泽对这种长针充满害怕。

敛去眸光,暮泽攥住她的衣领不说话。

拢春不敢掺和她们两个的感情,放下托盘退出主殿。

苏忆桃笑得用指关节敲着桌面,“上衣脱了,去床上趴着。”

下颚线绷得趣÷阁直,暮泽很紧张地咽了一次口水,紧紧咬着嘴唇。

“是,妻主。”

暮泽满心恐惧地站起来,意识放空,他完全是凭借自身意识去脱衣裳。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迷迷糊糊地在苏忆桃面前褪下上衣,眼角噙泪地趴到被褥上的……

暮泽偷偷把软绵的被子抱在面前,将脸埋进去。

苏忆桃用筷子夹起一块藕放进嘴里细细咀嚼,随后将筷子放在桌上,拾起托盘中的长针。

暮泽双臂交叠趴在床上,肩膀时不时耸动两下,看起来甚是可怜。

苏忆桃道:“知道为何罚你吗?”

肩膀停止颤抖,喉咙中发出含糊的字句,“因为我拿剑指着妻主,还替外人说话。”

几根手指在他后背游离,最后停在暮泽腰间的花纹上。苏忆桃低头轻啄那出软肉,让少年瞬间绷紧全身,发出一声缠绵的闷哼声。

紧接着暮泽就把头埋得更深了,似乎是感觉有些难堪。

苏忆桃捏着长针在他脊背上比划,在认真考量该从何下手,“阿泽在害怕?”

“嗯,怕……”

手掌捏住他左侧的肩膀,湿热的呼吸也打在白净的皮肤上,让暮泽心里犯痒,有种说不出来的荡漾感。

“妻主……”

苏忆桃不急着开始惩罚,不紧不慢地问道:“既然心中害怕,为何不向本宫求饶?”

暮泽把头抬起来一点,不再闷在被子里,“我犯了错,惹得妻主寒心,理应受罚。若再出言求饶,会引得妻主不喜。”.BIQUGE.biz

她把披散在暮泽背后的长发撩后旁侧,以免妨碍到接下来行针刺青。

“觉悟不错,希望你以后做事时也能如此清醒。鞭伤已经痊愈了,本宫不会用灵气缓解刺青的疼,自己受着。”苏忆桃终于挑好地方。

一片桃花盛着鲜红的花汁悬在半空,她将长针刺入暮泽肩胛骨附近的皮肉中。

“嗯——”

锐痛感从背后袭来,暮泽眼角扩散开一层薄红,把头深深埋进臂弯里,手指也因为紧紧掐着被子有些发白。

随着长针不断刺入白净的肌肤,暮泽身上密布一层细汗,身体也在小幅度地抖动。

暮泽近来时常挨揍,这种程度的疼还是可以忍受的,不过也挨得够呛。

这次是刺的是两朵并蒂而开的桃花,花瓣柔媚,风骨娇柔。半个时辰后,苏忆桃将长针扔进空间,用薄唇吻去暮泽后背上的细密血珠。

苏忆桃就是行走的疗伤圣药,就算是吐出来的唾液都有疗伤作用,在她温柔的亲吻下,脊背上的微痛逐渐消失。

暮泽把头抬起来,右脸贴在床上,泪眼汪汪地问:“妻主可是……罚完了?”

“嗯,罚完了。”

他弱弱地询问:“那妻主可曾消气?”

似乎是怕触到苏忆桃的霉头,紧接着又说,“若妻主不曾消气,继续罚,我也是认的……”

苏忆桃搂着他的肩膀把他抱起来,眼神平静无波,“消气了。崚山那边盲目自信,这次也算是给她个教训吧。”

“三品是此时燕国的巅峰,但绝不是九州各国的巅峰。她们这是井底之蛙,管中窥豹,眼界被燕国所局限。”

暮泽眼睛眯起,软绵绵地瘫在她身上,“妻主来日,会杀回上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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