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旬喝到嘴里品尝后,知道是假酒,也不动声色,这酒吧的老板跟他是熟识,以前对他那也是很巴结,也不曾得罪他,所谓伸手是不打笑面人的,无怨无仇的,也是不好翻脸。

而现在,算起来吧,也不是故意的,至少是因为那女经理并不认识他,所以算不得故意得罪他,要是换了老板知道,打死也不敢对他做这样的事。

而女经理心里想的则又是另一回事,她的提成更高,盘算着有多少收入,对外地来的陌生客人,通常就算客人发现是假酒,也是闹不起来的,她后台老板的势力通天,不管是黑白两道都有很深的道数,酒吧里的高额利润,那就是卖假酒而得来的,当然,对熟客,还是卖真酒的,只不过收费昂贵,但来这里的人,却是最不怕贵,说白了,也就是冲着贵而来的。

苏旬曾经就同跟他一起喝酒的酒吧老板笑道:“你这钱太好赚了,像白捡的一样,我们不来白吃白喝你一些,还真是过意不去!”

那老板也是笑着回答:“咱们天朝的人啊,其实就是好唬弄,哪怕知道东西并不一定值那个钱,但就是好面子,要面子,冲着就是最贵而来的,东西不一定要最好,但要的就是最贵!”

苏旬当时也只是笑着摇头,现在自然是不会拆他的台,但要妹夫花这个冤枉钱,心里也不痛快,想了想便对那女经理说道:“你是新来的吧?一年多没来过这里了,一个都不认识了,老朱呢?”

那女经理本来是笑吟吟的听着苏旬说话的,但苏旬最后一句“老朱呢”,顿时让她吃了一惊!

紧紧的盯着苏旬,但见他一脸自然,不愠不怒,但也绝不是高兴,女经理就有些紧张起来,她们这个酒吧幕后的大老板就是姓朱,圈子里的人才会叫他“老朱”,但敢叫他为“老朱”的人也不多,如果身份和来头不是超凡的那种,见到老朱只会弯腰勾头叫“朱老板”或者“朱董”,哪里敢叫“老朱”?

当然,女经理心里也在想着,会不会是这个客人随口那么一说,碰巧说了“老朱”这两个字,又或者从小道消息知道这酒吧是朱老板的,想打点折而找的借口而已,所以她盯着苏旬,心里是在审试的。

苏旬肯定是明白那女经理的意思,又淡淡道:“想必你是新来的,我也不怪你,把老朱叫来,让他自罚三杯再说别的!”

苏旬的话声不大,在江晓琳柔柔的歌声中,因为歌曲比较轻,又不是急烈的歌,所以也淹没不到,那女经理和服务生听得很清楚,女服务生倒也罢了,她们只是最底层的劳力者,有一丁点事也解决不了,但那女经理就有些发怔了,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听他的口气似乎又蛮大,但又着实没见过这么个人,心里就是使劲的想着,看看能不能记起有这个人的印像,但想了半天,仍然没有一丝一毫的印像,但又不敢肯定,所以沉吟着。

张灿给苏旬空了的杯子里倒了一杯酒,他不懂红酒,喝酒倒酒的礼仪也更不懂,所以给苏旬倒酒的时候,把一个高脚玻璃杯倒得差点满溢了出来。

喝红酒一般都不会把酒杯倒满,小半杯最佳,多则一半,最甚者七分,但绝无倒满的道理,这跟农村湛茶湛半,倒酒倒满的规矩大不一样,在张灿老家,有朋友有客人,湛茶的时候,是不能湛满的,最多大半杯,湛满茶就有赶客走的意思,而喝酒的规矩又相反,酒桌子上,任谁倒酒,都要倒得酒溢满出来才显诚心,如果没倒满,或者就差一分半分,那就表示偷奸耍滑,没有诚意,喝酒的人就最恨这样的人。

所以张灿给苏旬湛酒就湛满了,而没有像之前那女经理只湛了小半杯,然后又笑笑道:“大哥,这红酒我觉得不是很好喝,没有我们乡下老家那种包谷酒来劲,甜甜的像喝糖水一样,嘿嘿嘿,就这酒还要七十八万八一瓶?”

张灿其实是说笑,绝没有故意要说这酒贵的意思,但就是觉得这酒不值,就真的跟喝糖水一样,但七十八万块钱的糖水,就算喝到吐,喝到死,那也是喝不完的。

不过张灿就这么几句话,顿时让那女经理有了另一种念头了,她马上就觉得张灿和苏旬两个人是来找碴的无赖混混,没有钱想骗吃骗喝,因为来这里的都是有钱人,而张灿刚刚还吹嘘说要她们拿最贵的酒和最好的套餐,但现在的话又暴露了他是乡下农村人的身份,连红酒都不熟,连起码的规矩都不懂,又怎么可能是有钱人?

而且他这话和之前炫耀时要最贵的酒和套餐不相符,这是最令她们怀疑的地方,另一个还要她把老板叫出来,原本还在犹豫怀疑中,但此刻马上就不犹豫了,虽然说没有马上翻脸,但脸上的表情却是冷淡了许多。

“先生,这酒可是我们从国外酒庄直接进货空运回来的,全部都是货真价实的,如果你有什么疑问疑点,直接跟我说就是,不用惊动我们老板,这点芝麻小事我自然能作得了主!”

苏旬“嘿嘿”冷笑了几声,把酒杯推开了一些,冷冷说道:“我有说过你这货不是货真价实的?我有说过你这是假酒了?”

那女经理顿时一呆,随即有些恼羞成怒起来,脸色也一下子由晴转阴,恼道:“喂,你是想骗吃骗喝是不是?要骗你也得看看是什么地方,在我们这儿你要这样想,嘿嘿嘿……”

苏旬原本是要给面子的,也不想闹将起来,但却没想到,他一味的忍让却是让对方得寸进尺起来,脸一沉,把手一拍,冷冷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嘿嘿嘿,说我想骗吃骗喝?我就算真这么做了,你又能怎么样?”

那女经理一听苏旬的气话,嘴里就是更有说词了:“原来你们还真是想来骗吃骗喝啊,我叫保安了!”

说着回头对那女服务生使了个眼色,挥挥手道:“叫阿龙他们过来!”

女服务生脸上尽是懊恼的表情,原本以为今天能拿个几千块钱的提成奖金,没想到这又变成了一场幻想,竹篮打水一场空!

懊恼之下,顶头上司女经理的吩咐,让服务生也气冲冲的跑出去找保安了。

张灿知道,像夜总会啊,酒吧之类的地方,都是自有一帮看场子的打手,因为吃喝玩乐中,酒喝多了,又多是年轻气盛的有钱人,闹事自然成了常事,不过能开酒吧和夜总会的人,那都是会考虑到这些事的,基本上都是与黑白两道有紧密的关系,有的甚至是这种人直接投资开设的,而请到的那些打手,也是社会上能打能杀的混混,而且人数还众多,这时候也想得到,马上就会有大批的打手进来,而自己身手肯定就不用说了,仅仅凭苏旬一个人来对付,恐怕会吃亏。

但苏旬却是丝毫没有想像会吃亏的问题,冷沉沉的盯着那女经理,似乎有一种就是想看她会有什么手段使出来一样,若是害怕的,肯定就会解释说示弱的话,又或者起身就要溜走,总之是不会等在这里挨打。

那女经理自然觉得占尽了优势上风,也只是盯着苏旬嘿嘿冷笑。

张灿是真有些紧张起来,再怎么说吧,好汉是不吃眼前亏的,对方人多势众,围上来他们两个人肯定是要吃亏的,左右看了看,挨近的几张台子的客人也都盯着了他们观望,明显的看热闹。

张灿皱了皱眉头,灯光闪烁中,又看到吧台的方向,台子巷道中,已经过来了十几个黑西装大汉子,毫无疑问,是酒吧的打手们过来了。

张灿急了起来,伸手就抓了那个酒瓶子,这个动作甚至把女经理吓到了,眼神一下子就从苏旬身上转移到了张灿身上,要是这一酒瓶被张灿抡起来砸在她头上,那肯定是开花破相的结果!

张灿提起酒瓶的那一刹那,避水珠能量自动运行,在酒瓶子里一运转,张灿脑子里当即醒悟,立时把酒分子分离,将一瓶子酒水中包含的酒精完全吸收了个干净,凝聚到了手指中,而一瓶子酒在一瞬间就变成了一瓶子不含一丁点酒精的水了,除了颜色还是那种深红色的样子,其实这一瓶子酒就是一瓶子水了,只要一入口,马上就能感觉到。

十几个汉子刹时间就赶了过来,围在了苏旬和张灿的台子边,那女经理胆气一下子又壮了起来,哪怕张灿手中握着那瓶子酒,她也没有什么害怕的了,“嘿嘿”笑了笑,又向十几个打手示意了一下,然后对苏旬和张灿说道:“阿龙,你们把他们两个请到‘会客室’好好招待!”

阿龙等一伙打手自然明白,无论是在什么情形下,他们都要按照规则来办事,那就是酒吧的生意第一,不能在酒吧里面动手打人,以免惊吓到客人,但也绝不能放过闹事的客人,以免他们助长嚣张气焰,在这儿,但凡是闹事的,都只能是站着进来,横着出去的。

为首的一个脸色阴沉的壮汉子盯着苏旬“嘿嘿”冷笑道:“请吧,有什么事,咱们到一边说去!”

苏旬也“嘿嘿”一笑,瞧了瞧张灿,见张灿也没有害怕的站起身来,似乎就是想到僻静的场所中去,这也正合了他的意思,自己可不是不给老朱面子,是他手下人不给自己面子,闹将起来,收拾一下他的手下人也就算了,没在他的酒吧场子中惊吓到客人也算对得起他了。

笑了笑,苏旬也站起身就随着前边带路的人往所谓的“会客室”过去,苏旬心里自然是有把握的,但对张灿还是不了解,因为当时把张灿抓到郊区时,张灿只是敏锐的看出了他们的把戏,却并没有露一手搏斗的本事,从自己对张灿的行动来看,他应该是个不会功夫的普通人,但从他的表情和想像来估计,张灿又应该是个很厉害的人,至于到底是不是厉害的人,也许现在马上就能看出结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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