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黄依照张灿的吩咐,把那些没受伤的大雕搬到一边,好好地安置一番,又将那两只主动送上门来,被琳娜杀死的大雕,剥皮开膛,剔去内脏,收拾得干干净净。然后燃起一堆大火,不一会儿,这两真真正正的烧鸟,便发出一阵令人馋涎欲滴的香味。
张灿一口又一口的吞着口水,要不是黄玉不时的用一支小树棍,抽打一下张灿伸出的手,说不定张灿早就偷偷撕下一块,大嚼起来。
黄玉虽是虚弱不堪,但这时坐在火边,先前又吞了两个雕蛋,自是比张灿好多了,黄玉也知道,张灿明明有机会吃上一个雕蛋的,却因为挂念她的身体,硬是只嚼了几口野草,又和一群大雕鏖战一场,这个时候别说是半生不熟的烤肉,就算是抓过只大雕,来个活剥生吞,张灿也是有那个心的。
但黄玉考虑到,这野生动物,极是容易携带病菌、寄生虫,现在又有着可以吃到熟肉的条件,若是就这样半生不熟的给张灿吃了下去,要是以后,张灿因此有什么头痛脑热的,到是对不起苏雪了和张灿本人了。
好不容易两只大雕烤熟,张灿也顾不得那些,一个人扛起一只,就放开嘴大嚼起来,这一只大雕,烤成熟肉,还差不多有四五斤,张灿几口下来,就去了三分之一,看得黄玉不住停的对他说道:“你慢点吃,没人跟你抢,你倒是小心噎着,你还想不想知道这金雕肉什是么味儿啊?”
张灿吞咽着一大块肉,含含糊糊的答道:“不想知道,反正我知道,这肉吃下肚子,不会毒死人,会饱肚子,味道嘛,好像是肉味,到底是什么肉味我忘了,你还是别打扰我吃饭了”。说罢又是几大口,啃在这烤熟的大雕的屁股上,
老黄也不断地打扰他:“小张啊,这吃饭,要讲究细嚼慢咽,这食物进了肠胃,在里面停留的时间不多,毛毛躁躁的就吞下去,不但消化不好,还会引起肠胃毛病,你们年轻,这个方面一定得注意,要不然,不说到老来,对你自己的身体危害极大,就眼前来说,你也造成了不必要的浪费,……”。
张灿一边埋头苦干,一边问老黄:“我这都吃下肚子了,怎么还会是浪费呢?”
老黄看了一眼黄玉和琳娜,这才说道:“你这样狼吞虎咽的,肯定会消化不好,肉里面的营养不能吸收干净,就、就、就,……”。
老黄虽是没把“排泄出来”几个字说出口,但黄玉和琳娜两人听得眉头直皱,她们两个人正是青春年少,又没曾经历过太多的野外生存,自然是不想在吃东西的时候,听到那些龌龊肮脏的事,以免影响胃口。
黄玉赶紧换过话头,对张灿说道:“张灿,你说,那些大雕,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是怎么打败它们,让他们乖乖的,做了你的俘虏的,说出来,我们大家也好学着点,以再遇到这样的事,也就有些经验了。”
“你以后还想遇到这样的事啊,还经验呢!这一次就够我们受的了”这个时候,张灿已经攻克那只大雕的三分之二了,本来还想再拿下一点成绩,无奈,自己的肚皮不争气,眼睁睁的看着美味在前,却无法再下狠手,只得摸着肚皮,接着说道:“我也不瞒你说,茅山术中,就有专门对付这些野鸟的法术‘九凤咒’,我也只能对你说这么多了,祖师爷曾叫我起誓,说‘月月常加,时时见破军,破军前一位,誓不愿传人’说的就是,不得泄露天机,你要是再逼我,给你说出来,我就会应誓,你也不会想着要看我死得难看的样子,是吧!”
黄玉“啐”了一口,说道:“没人逼你,你爱说不说,何必要拿这样的话出来吓人,”
张灿当然不是吓人,只是这话里的意思,这个时候也只有琳娜知道,的确,张灿要是老老实实地,将自己的家底全部对外人面前,都抖露出来,当然会死得难看,而且会是非常难看。
老黄虽是半信半疑,但他还是说道:“这事吧,在我们老家一带,非常盛行,像什么赶尸捉鬼,原来在我们老家,也是娄见不鲜,其实,我弃政从学,也就是因为曾经对这方面有过极大的迷恋,想当年,我是那位伟人身边贴身警卫的……,唉,好汉不提当年勇,只是后来,我对茅山道术没了以前的兴趣,又加上那些年,破旧迎新,唉……,以至于我一事无成。”老黄一连叹了两口气,想来,还是因为自己对茅山道术的研究,不得其法,而惋惜不已。
也幸好老黄对茅山道术似懂非懂,张灿随口说来,才能得以过关,不然,以老黄对科学严谨的态度,用不了两句,必定会将张灿问个破绽百出,人仰马翻,到时候不能自圆其说。
张灿见机,立即把话题转到如何处置这些大鸟身上来,“黄老,我的法力,也只是对这些大雕在一天之内有效,过了时辰,我这法力便失去效力,我们这又吃蛋又吃肉的,那老雕要多恨我们就有多恨我们,我们要是不赶快想办法,脱离这个危险的地方,指不定,那老雕会想出什么办法来对付我们,你们说呢?”
“再说,我们呆在这里,虽是冷了可以烧雕窝,饿了可以烤雕肉,但这也管不了多久,还得时时刻刻,提防者那老雕前来寻仇,不如我们稍稍休息之后,赶快想办法上路”。
老黄想了片刻,说道:“小张你说的也是,只是又没其他的道路可选,就那四根钢索,还是在几个月前,林韵她们留下来的,只怕比我们在弱水河里的绳子还要不安全,就算我这里还有一根绳子,也没那么长,这事,你看……”。老黄说到这里,也觉得一筹莫展。
琳娜和黄玉听老黄这么说,一时之间,也是陷入一片沉思,不要说谁都知道退路以被堵死,就是那不知要走多少天的洞穴,就没人想再回去走上一趟,但要想前去,可这深渊却是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过。
琳娜在一旁想了许久,开口说道:“这样吧,我们再休息一下,等下我先过去探探路,然后再想办法,”
张灿说道:“你们怎么回事?怎么事事都爱要抢风头,不就是几根破钢索么,谁过不是过啊,谁先谁后不是一样啊,怎么非得就要你先去。”
张灿虽是这样说,但现在这几根钢索,和弱水河里不同,虽说前面是有人过去了,但毕竟已经过了好几个月,这第一个过去的,当然也是最危险的。
琳娜说道:“我是这样想的,等下,我们过去的时候,我们分两路走,由我照顾黄教授,黄小姐有张先生照顾,这样一来大家,都有保障,”
这时,火堆将尽,四个人不由觉得略有寒意,老黄和林娜再次主动地去将那老雕的窝,抱过来,不住的往火堆上添柴,一来有些寒意,二来这洞里有了火光,那老雕见了火光自然不会轻易的进来复仇。
四个人围着火堆,各说各有理,讨论了半天,也没讨论出个结果,倒是来来回回将那老雕的窝儿,搬了个一干二尽,烧了个精光,果然是遂了老黄要烧光那雕窝的心愿。
虽是没讨论出个结果,但张灿渐渐的注意到一个问题,那洞口壁上,虽是光滑若镜的峭壁,但上面也有不少的冰霜,这时洞里的火焰热气一熏,竟然慢慢的化作一些水滴,沿着洞壁,慢慢的滑落下来。
初时,还只是一颗一颗的水珠,慢慢悠悠的滴落下来,渐渐地,竟有若一条银线,挂在洞门,这一条细细的银线,竟然落在那钢丝绳上,瞬间又被寒冷的空气令结成冰。
老黄、琳娜,黄玉,看得目顿口呆,脸色惨白,个个心里都道:“这岂不是天要灭我,唯一的一条险道,这个时候也要被老天爷剪短,”
老黄本想马上启程,但看看黄玉还虚弱无力,琳娜手上的伤,也还未痊愈,体力稍好的,就张灿和老黄两个人,这个时候,不顾一切的往钢丝绳上爬,和去自杀,又有多大的区别,不启程吧,那细细的水线,直直的浇铸那细细的钢丝绳上,不说钢丝绳的强度在寒冰的包裹下,是否会发生极大的变化,就算那细细的水线不停地浇铸钢丝绳上,长此以往,这怕那瞬间就结成了的冰块,也会压断这四股小小的钢丝绳。
张灿却在一旁,不理几个人的彷徨无措,自顾自的半闭着眼睛,将一只手伸到那细细的水线旁,让那水线不时的从自己的指头上流过。
黄玉见张灿这个时候还无所事事的,去接那水,不禁跺着脚说道:“张灿,你倒是快想个办法出来呀!眼看在几根钢丝就要被冻上了,在动我们怎么过去。”
黄玉不问还好,她这么焦急的一问,张灿反来闭上眼睛,不再搭理黄玉的责问。
琳娜见张灿好像也是无计可思,当下眉头一扬,转身就去收拾背包,看样子,她是要不顾危险,去替这几个人探路了。
许久,张灿才睁开眼睛,见琳娜已经开始要往钢丝绳爬了,才向琳娜问道:“你要干什么?这么危险,这么快你就不想活了,”
琳娜一怔,不由问道:“你有什么好的办法,”
张灿一笑说道:“回去,回去把火加大点,好好的睡上一觉,船到桥头自然直,这就是我的好办法,”
老黄焦急地说道:“你还有闲心睡觉,不赶快想出路,到时候你可别说,你会画道飞天符咒,让我们平平安安的飞过去。”
张灿见一个个急得直抓腮挠耳,更是得意地笑道:“那‘飞天符咒’我是没学过,不过要是让我好好的睡上一觉,我就有个好办法让你们过就去,再说,这么久也么好好的睡上一觉了,是不是,不在这么安全、舒适的地方睡上一觉,还能到那里去睡”。
张灿说着,长长的打了个哈欠,似乎困乏以极,巴不得就地躺下来,好好的睡上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