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是拒绝的。
不仅心里万分抗拒，就连动作也决定跟内心保持高度一致。
他本打算连回绝的话都懒得说，直接一个潇洒地转身，甩费宇一个措手不及。
结果哪想到对方时时刻刻都保持着预判的良好习惯，并且判一次准一次。
这回也不例外。
在他肌肉开始蓄力之前就扣住了他的肩膀。
动作之迅速。
用力之猛烈。
如果费宇会九阴白骨爪，可能还想摁进他的肩胛骨里去。
林默挣扎了两下，发现拗不过，只得用眼神逼问：“干吗？”
费宇答道：“感觉你想跑路，及时制止。”
“……”
“如果有必要，我还会采取强制性措施，比如就这样把你押去电影院。”
他的语气云淡风轻，仿佛俩人正在谈天说地、无比惬意。
林默想一锄头给他抡过去，如果不是自己被他摁住的话。
毕竟现实很残酷，如果身体不自由，他也就只有动动嘴炮。
他质问：“我不去又有什么影响？”
“我买了两张票。”费宇对答如流，“一张票也不便宜，浪费可耻。”
“……”
他妈是我让你买的？
林默决定换一个角度开嘲讽：“刚才我拉了你的手你就逼逼个不停，现在你摁着我的肩膀怎么说？”
而且半天还不松开，简直就是厚颜无.耻。
当然，某人决定将厚颜无.耻进行到底：“因为我双标。”
“……”
他实在不知道，一个人脸皮得厚到何种程度，才能像费宇这样勇于突破道德底线。
“好了，别说废话了。”费宇劝道，“再磨蹭下去，电影就要开场了。”
林默心说管我屁事。
“而且，你们实验做不出来。”费宇话锋陡转，“有没有想过深层次的原因？”
林默一怔。
他抬眸，恰好对上那汪深邃的蓝。
他忽然发现，在说正经儿事时，费宇的眸色似乎偏深，也不知是因为混进了某些思绪，还是单纯因为他睫毛所敛下的阴影造成的。
总之……跟平日里吊儿郎当的模样不太一样，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理性。
“还记得我之前拜托你的事吗？你想拒绝的那件。”费宇问道。
林默想了想，点头。
就那天在酒吧，提到了解析光子结构的那件事儿。
费宇轻笑了一声：“你认为这之间有联系吗？”
林默被问得一懵。
“你这表情不错。”费宇毫不走心地夸道，“可以看出你从来没往那方面想过。”
林默没说话，以表默认。
再说了，他本来也没那个兴趣，干吗要去联想。
“这也不能怪你。”费宇说，“不是每一个人都敢去验证某些大胆的假设，其实……大多数人都对未知的东西感到恐惧。”
林默不置可否。
他说得也没错，这是人的本性，只不过……
“你就没有恐惧的东西？”
“当然有。”费宇答得很爽快，眼中却起了一层阴霾，“只是后来发现……恐惧也没用，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林默见他略显忧郁的神情，不咸不淡地“哦”了一声。
他没有打探人家隐私的习惯，所以并不打算深挖其中的秘密。
他更在乎的还是剖析结构的那件事：“为什么要让我去分析？应该还可以找其他人吧。”
“可是我就想让你。”
“……”
“你可以试试，反正你们现在的项目陷入了瓶颈，而且有时候……”费宇凝视着他，“科学带来的理性光辉，会让人产生宗教般的信仰。”
“我希望你……小默子，能从中得到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