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也对。”白铭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确实不怪你，因为大脑受损后的确比较麻烦。”
他的表情异常认真，认真得林默想给他狗头两下。
林默就搞不懂了，这人为什么一直揪着他大脑受损这个梗过不去。
此时，他并没有将眼前发生的一切与过去的空白联系起来，他只是纯粹觉得眼前这人在没事找事儿。
而白铭也不打算过多地透露什么。
一是时机未到。
二是……这一切应该由那家伙负责。
他插手不合适。
再说了……
他瞟了秦忘一眼，松开手，不咸不淡地说道：“闹也闹够了，可以走了？”
虽说用的疑问语气，但并不是在征求意见，他的意思很明确，大概可以解释成——能不能别再添麻烦了，配合一下行不？不配合会死？
那一瞬间，林默在他身上竟看到了费宇的影子。
别说，这俩人说不定还真认识。
连找打的语气都那么雷同。
然而冷面大佬并不打算给他面子，直接眼皮一撩，眼神三分不屑七分嘲讽。
“诶……”也许是气氛太过于剑拔弩张，那小个子男人没忍住开了腔，“那个……白铭直接抓住了那啥的手臂，说明……是个人吧？”
他其实只是想缓和下氛围，委婉地告诉两位大佬既然这东西不是什么妖魔鬼怪，那就不用在这个地方纠结了，但哪知措辞捉急，直接得罪了林默。
林默当即甩给了他一个厉鬼般的眼神。
吓得小个子男人腿肚子一软，差点把剩下的符纸撒了一地。
“你眼瞎吗，当然是人。”白铭拍了拍林默的肩膀，“还是个细皮嫩肉的小帅哥呢。”
林默：“……”
你这小奶狗一般的长相有什么资格说我？
“好了，我们得走了。”白铭说道，“这个地方可不能久留，要不然被困住就不好办了。”
这话林默听不懂，但似乎极有杀伤力，直接杀得小个子男人脸色一白。
而那位拿刀的冷面大佬仿佛也有些不爽，虽然表情不如小个子男人丰富，但多少能看出几分不悦。
“你别这样看着我，秦总。”白铭嗤笑道，“本来就是临时选个地方躲一下。”
他停顿了下，又慢悠悠地说道：“当然得选自己活过的地方。”
秦忘看了他一眼，没搭话。
林默也觉得他这描述莫名有些微妙。
活过？
什么意思？
到是那小个子男人跟着嘀咕了两声：“我还以为他情况跟我们不一样呢……”
“好了，朋友。”白铭一个转身，刚好对上林默发飘的眼神。
他就着混沌的夜色，笑了笑：“基于某些特殊原因，我们不能在这地方长时间逗留。”
林默怔了怔。
他继续道：“那我们先走了。”
“不管怎么说，见到你们两个，我很开心。”白铭边说边背过身去，“后会有期了，朋友。”
林默站在原地，近乎呆滞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好像……
很熟悉。
仿佛与曾经的某一帧重叠。
不知道是哪个时候，也是有一个人像这样，背对着他，边走边挥手，道着后会有期。
那个人的背影与这少年如出一辙。
而那时，他旁边，应该还有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