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烨没跟林默说几句就离开了。
俩人本就因为年龄差距没什么共同语言，再加上话也不多，就算继续杵在那儿尬聊也是浪费彼此的时间。
但他最近确实睡得不好，就算好不容易入眠，迎来的也是一串串没个消停的梦境。
这些梦境大都杂乱无章，整理起来根本就毫无头绪，就算想沿着时间线将其捋一捋也是徒劳。
而唯一能够确定的是——梦里都有同一个人出现。
他在梦中能看到那个人的发梢、那个人的眼睫，甚至于微微翘起的嘴角……但他却从未见过那个人的正脸。
这些细节的东西几乎都出没于特写的镜头，而这个镜头并不会拉远，就算偶尔拉远，视野也会跟着模糊。
就好像在告诉他——有这么一个人存在，但这个人长什么样你不必知道。
长此以往，江烨觉得这可太他妈扯淡了。
既然都托梦了，那就托完整，托得七零八碎算是怎么回事儿？
他最近快被这破梦给烦死了。
本来就拉低了睡眠质量，结果还不给他一个痛快，这不存心找茬吗？
就是因为频繁做梦、做得还不顺畅，江烨最近心情都不怎么舒服，用何以轩的话来说就是——憋着一肚子火气随时都能爆炸。
所以一般人都不敢惹校霸同学，就算不小心偶遇了那也得妥妥地绕道而行。
不像我们勇敢的费宇同志。
他不仅不躲，他还要约架。
这与众不同的态度注定了他不是一个凡人。
这视死如归的精神简直就是难能可贵！
可贵得健太郎都想原地升天了。
“你看看他，你看看，到底怎么想的？”健太郎一手扶住额角，一手戳了戳林默的手臂，“我他妈以为他过了一宿就想通了，结果他反而还更亢奋了。”
亢奋到直接去堵人！
本来今儿最后一节就是体育课，同学们上完就可以跑路。
你说遇到这种情况让学生走了就是啊。
你特么为什么要不远千里地跑到操场，还在操场上绕了一大圈，最后只是想找到学生履行约架的承诺？
这尼玛到底是什么迷之操作？
林默也费解，问了句：“他以前也喜欢打架？”
健太郎叹气：“他以前只喜欢床上.打架。”
林默：“……”
“这么上纲上线还是头一回。”健太郎觉得脑壳痛，他是越来越读不懂自家老费了，“我其实觉得江烨还挺好相处的，不就是不合群了一点儿，不爱理人了一点儿，但他并不会惹是生非啊！”
至少不会把约架这俩字挂在嘴上。
而反观老费，简直是弟弟行为！
对于健太郎这番评价，林默不置可否，其实他也觉得江烨没传闻中那么恐怖，接触下来也没察觉到有什么坏心眼儿。
他只是喜欢独来独往罢了。
那么，之前那个叫黄鑫的家伙说的话就有待考证了，至少在林默看来是带了泼脏水的意思。
他俩肯定有过节，什么过节暂时也搞不清楚，毕竟现在还没在这个世界见着黄鑫。
“好了。”几米开外的费老师长舒一口气，他看起来心情极好，还顺手解了衬衫的两颗纽扣。
只见他微微扬起下巴，很是傲慢地睥睨着眼前的少年：“怎么？连啦啦队都不带就想赢我？”
两位啦啦队成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