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人还是妖,果然都是适应能力最强的动物。

长雪不愧是跟了都温这么久,现在都温即使这么呛她,她也没有了以往想立刻将他弄死的冲动,只是狠狠的给了他一个白眼。

“贱人就是矫情,丑人就多作怪。

我是漂亮的小公主,他是恶心的小宫主。

咱不跟他这种蠢物一般见识。”

长雪一边恶狠狠的瞪着都温,一边默念吴迪教自己的“不生气咒!”

“然后呢?”

吴迪望着这一望无际的海,心里比这气温更冷。

他站在岸边就能感受到这海有一种神秘的吸引力,总想让你坠入的感觉。

吴迪相信都温所说的,这海很可能真是用任何技法都无法飞越或潜入的。

“北冥,算是这幻境之中的幻境吧,它是这片大陆最神秘的地方,这里只在一个特别的日子会显现,剩下的时间你甚至无从看到它。

从幻境开辟,这里就是如此。

任何技法或任何飞兽、水兽都无法在同往北冥的这个海峡生存,

所以,我们只能耐心的等。

北冥可以去,但是必须等到那个时间,等到那个仪式开始。”

都温远眺着海岸线告诉吴迪。

“什么仪式?

大概还要等多久?”

听到要等,吴迪眉头不禁锁起,虽然他可以调用内力来帮自己和长雪御寒,但这种至冷到完全荒芜的地方,他依然不愿意多呆。

“葬礼。

每年这个时候,北冥人都会举行一场浩大的葬礼。

再过几天你都会看到了,等到这海面都被冻上厚厚的冰。

到时候,北冥你就可以轻松的走过去了。

只不过,你得小心那些举行葬礼和参加葬礼的人,一旦被他们发现,我们恐怕都会立刻死在这冰面上。

并没人可以在这冰面山可以战胜北冥人。”

都温向吴迪解释道。

这下让吴迪听的都有点心惊肉跳。

“为什么打不过?

他们难道战力大到让你这样的人都会感到恐怖?”

都温扭回头,上下打量了吴迪一眼,确认他不是再讽刺自己,才回答他这个问题。

“他们随时可以打开任何一处海上的冰面,如果是你脚下的冰面被打开,那神秘的力量就会让你立刻从坠入。

等你坠入以后,那冰面也会立刻合上。

你有多强大的战斗力都没有什么用。

这个海峡,对北冥人以外的人来说,就是一条死亡海峡。

除非有特别重要的事情,没人会妄想踏足北冥地界。

来这里,就是跟天命赌一把,赢面还不大。”

都温冷冷的说完,吴迪算是有点明白为什么有这么一个通道,但人界依然很少见到妖兽,原来北冥这么可怕。

“那北冥人为什么不用那个通道?

我在人界也没听说过北冥的妖兽来到人界啊?”

吴迪好奇追问。

“你问题太多了,答案自己去那就能找到了。

还有,别怪我不提醒你,到那以后不要提我山海宫以往的身份,甚至不要提任何山海宫的事情,要让北冥人知道你跟山海宫有什么关系,你一定不能活着走出北冥。”

都温再次提醒吴迪。

吴迪听到这里又是一惊,山海宫,按照烛龙所说和自己一路的见闻,已经算是这快大陆顶级的王者,可曾是它最优秀的储君都温,也依然要他不得在北冥声张任何跟山海宫有关的人或事。

这样说来,山海宫也不是完全无敌与终南幻境的存在,他们也依然有敌人。

听起来,北冥人似乎与山海宫还算是世仇。

吴迪再追问为什么在北冥人那里不能提到山海宫时,都温果然如他所料闭口不言了。

这小子,从来只愿透露眼下需要的信息,多一点都不想说。

吴迪只能耐着性子和长雪一起安营扎寨在这里等下去。

日子又不知道过了几天,某夜,天忽而大亮,吴迪本以为又是日出,但只片刻就觉察到不太对劲,他噌的一下跳了起来,抬头望天。

果然不是日出,都温也早就被惊醒,和他一起目瞪口呆的远眺着远方。

那原本一望无际的海天一线处,现在肉眼已经可以看到浮现出一座小岛的轮廓,那里现在灯火通明,光源来自与那岛上密密麻麻的各种火鸟。

它们一边不停的在那岛上空振翅盘旋,一边无比凄厉的哀鸣着。

远处四围还不断有更多的火鸟不停的向那岛上聚集,成群结队,每个体型远远的看上去,像一个个巨大的孔明灯,整个天空有一种异乎寻常的美。

很快,吴迪就听不到那些火鸟的哀鸣之声了,整个岛又传出一种奇怪的声音,像是很多什么人在悲戚哀嚎,又像是很多人在一起歌唱,那声音并没有一种固定的旋律和节奏。

飘忽不定,蜿蜒曲折,婉转流连。冲上云霄,飘向脚下,忽而高亢急促,余音绕梁。

优柔飘渺,欲发欲收,回转之际却突然变得铿锵有力,抑扬顿挫。它能渗透每一个毛孔,流到人的心里。

吴迪站在那里只听了片刻,心中也忽然升腾起一种莫名的哀伤来。

蓦然间,一颗巨大的流星划破了夜空,像是谁用一把硕大的刷子在天空正中狠狠地刷了一把,擦出了无比奇异的光芒。

这道光芒并不像其他流星划过的痕迹那样瞬间即逝,而是在天空停留了好一会,才一点点地融化到夜空里,极不情愿地退出了苍穹的舞台。

“流星!”

长雪兴奋的差点跳起来,可没等她再有所反应,天空比更才更亮上十分。

越来越的流星忽而出现,将整个苍穹照的前所未有的光亮,无与伦比的美。

这大片大片的流星雨持续了一阵,那岛上的声音似乎也比刚才更为热烈,让这夜空显得更为凄美。

可当这流星雨慢慢落尽后,那岛上的星空却比刚才更亮了,只一瞬间,整个岛都忽然被极光笼罩。

那壮丽又玄幻的美,让吴迪、都温和长雪都怔怔的愣着,说不出一句话来,一动不动的只盯着那绝美如幻的奇景……

极光像是一个舞者,不停的挥动菱纱一般。

有时像一条彩带,有时像一团火焰,有时像一张五光十色的巨大银幕;色彩纷纭,变幻无穷;有时仅呈银白色,犹如棉絮、白云,凝固不变;有的异常光亮、掩去星月的光辉;有的又十分清淡,恍若一束青丝;有的结构单一,状如一弯弧光,呈现淡绿、微红的色调;有的犹如彩绸或缎带抛向天空,上下飞舞、翻动;有的软如纱巾,随风飘动,呈现出紫色、深红的色彩;有时极光出现在地平线上,犹如晨光曙色;有时极光如山茶吐艳,一片火红;有时极光密聚一起,犹如窗帘慢帐;有时它又射出许多光束,宛如孔雀开屏,蝶翼飞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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