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杨易抓住耶律洪基之后,这南京城内城外的寺庙可算是倒了大霉。

南京城方圆百里内的寺庙,有一座算一座,无论大小,无论新旧,全都被一队队的辽兵仔仔细细的搜查了多次,便是床底下被窝里都被翻了一个遍。

这些和尚对于辽军的搜查极为反感,但若是任其搜查也就罢了,若是稍有抗拒,立时便是一阵鞭打。

一连搜查了三天,冰蚕没有搜到,倒是在有的寺庙里搜到了不少失踪女子,还有不少金银,竟然破了好几个妇女失踪的案子。

“大王!”

辽国南院大王走到耶律洪基面前,单膝跪地,说道:“大王,城内城外所有寺庙已经全都搜查一遍,没有找到什么冰蚕!”

耶律洪基闻言心中一凉,斜眼看了一下坐在旁边默默喝酒的杨易,轻声问道:“所有的寺庙都搜查过了么?”

南院大王道:“俱都搜查过了,没有任何发现!”

他见耶律洪基忽然面如死灰,下了一跳,道:“不过曾听下面有人说,在附近一个叫做闵忠寺的和尚庙里曾有一个叫做慧净的和尚在寺里挂单,据说还是南朝少林寺的和尚,不过前些日子已经被少林寺的和尚给抓了回去,至于此人手中有没有冰蚕,却是没有人知道。”

说到这里,南院大王看了杨易一眼,对耶律洪基道:“至于这个慧净和尚是不是此人要找的人,还不得而知。”

耶律洪基精神一振,偷偷看了杨易一眼,问道:“这个慧净和尚是什么时候被少林和尚抓走的?”

南院大王道:“十多天前了!”

“十多天了?”

耶律洪基闻言一呆,登时心中绝望,心道:“纵然那和尚手中有冰蚕,如今也早已经进入了南朝国内,这又如何能够找过来。”

此时距杨易大闹南京城,已经过了三天时间,这三天时间里,耶律洪基已经对杨易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知道此人冷酷无情,稍不如意便会杀人,之前为他们两个做翻译的白须老者也被杨易一剑斩了脑袋。

之后每找一个宋人翻译,用完之后,便会被杨易一剑杀掉,三天时间已经杀了好几个投辽的宋人,到得后来,所有在南京城内的宋人官员都害怕起来,如今已经偷偷跑了三成。

直到后来找了一个精通宋话的辽人做翻译,杨易这才不杀人。

如今杨易给的三天时间已经过去了,自己还没有为他找到这个叫做什么“冰蚕”的东西,天知道他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拿眼睛余光瞥了杨易杨易一眼,耶律洪基对南院大王道:“告诉通译,让他跟此人说,就说冰蚕找到了,但是兵士们不敢擅动,需要他去现场确认一下才行,看看到底是不是。”

他见南院大王一脸迷惑之色,轻声道:“你在外面备好骏马,准备好接应之人,在我陪着他出宫之时,寻找机会把我救出去罢!”

南院大王骇然道:“能骗得过他么?”

耶律洪基道:“期限到了,东西还没有找到,你说怎么办?”

南院大王道:“也只好如此了!”

两人都是机警非常,虽然杨易就在他们身边,但他们说起对付杨易时,却是一脸坦然,一副讨论公事军情的样子,说话之时,绝不向杨易看上一眼。

两人商议之际,旁边站立的文武大臣有的抬头看了旁边自斟自饮的杨易一眼,但随即低下头来,生恐被杨易发现面上的异常。但大多数大臣却是神色一如刚才,一点变化都没有,只不过在耶律洪基抬眼看向他们的时候,这些大臣方才微微点头,以示明白。

耶律洪基见文武大臣都是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心中大定,将通译叫到面前,对他道:“刚才的话你听清楚了没有?”

通译道:“都听清楚了!”

耶律洪基道:“好,你这就给他说罢!”

说完话哈哈大笑,一副极为高兴的模样。

通译见耶律洪基发笑,已明其意,脸上迅速堆起笑容,笑容可掬的来到杨易面前,道:“恭喜杨大爷,您要我们找的东西应该是找到了,就在一个叫做闵忠寺的和尚庙里,确实长得像是一只大号的蚕虫,但到底是不是杨大爷你要找的东西,还得需要您亲自确定一下才是,下面兵士生恐弄伤了它,不敢轻易捉拿。”

杨易放下手中的酒壶,看了通译一眼,起身笑道:“你不骗我?”

通译道:“如今天下间,还有谁还敢欺骗杨大爷?”

杨易哈哈大笑,说道:“前面带路!”

通译道:“大爷稍等一会儿,让下面的人做一下准备才行。”

出了殿门之后,在院子里啃食花草的黄马打着响鼻冲到了杨易身前,杨易摩挲了一下黄马长长的鬃毛,翻身上马,将青戟抄在手中,深深看了通译一眼,喝道:“带路罢!”

耶律洪基两只耳朵被杨易削掉后,在脑袋上缠了好大一圈白布,将两个耳朵眼儿紧紧包住,在两个人的搀扶之下,慢慢走出宫门。

早有一辆马车停在了门口,耶律洪基掀开车帘,钻了进去。

通译看向杨易,问道:“杨大爷,您要不要与我家共乘一辆车子?”

杨易笑道:“若是与美女共乘一车,也还算得上一件美事,与一个壮汉同处一个车厢,却是想也不要想。”

通译见杨易这么说,暗暗舒了一口气,对杨易道:“闵忠寺在南京城外六十里处,还请杨大爷随前面的军士行走。”

杨易看了看身边的马车,点了点头,道:“我与你家大王的马车一起走罢!”

通译脸上一僵,随即笑道:“这是应该的,这是应该的!”

他转过身,背对着杨易擦掉额头上的汗水时,眼睛看向附近的几个大臣,看他们怎么反应,几个大臣抬眼看了通译一眼,却是都没有说话。

自古帝王出宫,从无简易之说,耶律洪基此次出宫,虽然是被迫而为,但排场却是一点不小,一排排仪仗持旗前行,擂鼓敲锣,号角低鸣,

队伍从宫殿出发,走了有小半个时辰,眼看快要出城,经过一个十字路口时,忽然从三个方向出现了好几辆马车,这几辆马车与耶律洪基所上的马车一模一样,便是拉车的马匹也是一般颜色,一般高大,眨眼间已经到了队伍面前,在仪仗队的呵斥声中,这几辆马车狠狠的向杨易撞来。

杨易一声长笑,胯下黄马猛然弹跳而起,瞬间已经到了一丈来高的半空。

此时撞向杨易的几辆马车收势不住,继续前撞,轰然声中,几匹骏马发出长长嘶鸣,高抬前蹄,直立而起,马身撞在了一起,随后身子倾斜,摔倒在地。

因为这些马儿跑的太快,身后的马车在惯性之下猛然离地飞起,狠狠向前面砸去。

几辆马车都是如此,现场车厢与车厢翻到空中后急剧碰撞,一霎时木屑纷飞,惊呼四起。

耶律洪基的马车已经被挡在了后面。

此时杨易胯下黄马开始下落。

这些竖立起来,互相碰撞的马车正好就在黄马正下方。

耶律洪基的马车开始调转方向急速奔跑。

附近又有几辆一摸一的马车飞速跑了过来,与耶律洪基的马车迅速汇合。

此时黄马的蹄子已经踏在了高高竖立的马车上面。

如同一只轻盈的小鹿一般,黄马的两只后蹄在倾覆的马车车厢上轻轻一踩,身子在空中一个转折,已然轻轻的落在了地面之上,完全看不出马身上还驮着一个人。

对于前方奔行的马车杨易看也不看,抄起手中长戟,朝身侧倒立的一个马车车厢猛然一劈,一声巨响,车厢爆碎开来,耶律洪基的包着白布的脑袋出现在杨易面前。

“这条计策不错!”

杨易大为赞叹:“先是让马车相撞,随后又让人驾着你原来的马车逃跑,营造出你乘车逃离的假象,而你本人则偷偷的进入这废弃的车厢里,只待我走远之后,你就可以从容离去。”

杨易这几句话说出之后,所有人都是大吃一惊,盖因为杨易这几句话竟然是用契丹话说出的。

耶律洪基惊道:“你会说契丹话?你不是说你不懂契丹话么?你既然会说,可为什么还要找通译?”

杨易笑道:“三天前我确实是不会说契丹话的,但三天后却是不一定了。”

耶律洪基一愣,反应过来道:“你只用了三天时间就学会了我辽国的语言?”

杨易道:“三天时间已经足够了!”

耶律洪基道:“那么刚才我与下臣们商议逃命之事,你自然也听在耳朵里了?”

杨易笑道:“不错。”

耶律洪基心中冰凉一片,问道:“既然知道我要逃命,你为什么还要随我出宫?”

杨易嘿嘿笑道:“你们要玩,我当然要陪你玩。”

他手中长戟点向耶律洪基眉心,“走好!”

长戟在耶律洪基眉心一点即收,杨易拨马回身,用契丹话高声喊道:“诸位,刚才是我陪你们玩,现在该你们陪玩了!”

说话间手中长戟化成一团青雾,一道白光,跨马前行,向面前惊慌失措的辽国大臣杀去。其实这些大臣在做出搭救耶律洪基的打算之后,便已经自己留下了退路,此时早就退到一帮兵士的后面,见势不妙,已然向远处跑去。

杨易笑道:“找不到冰蚕,杀几个犯疆异族也算是一个收获!”

黄马向前急速追赶,片刻间已经被他上了好几个,都是一戟刺死,其余无论官员还是兵士无不心惊胆寒,发一声喊,四散奔逃。

杨易衔尾追杀,毫不留情。

一番大杀之后,辽国的文武大臣几乎被他杀光。

最后终于杀的乏了,正欲拨马离开南京之时,忽然想到一事,当下将一人的脑袋斩掉,拿人做笔,脖颈做笔头,走到城门附近,写下了一行大字:今日杀耶律洪基者杨易!

随后又写了一行更大的血字:他年灭辽者完颜阿骨打!

将这几个字写完之后,杨易嘿嘿笑道:“先给完颜阿骨打扬扬大名!”

将手中“人笔”仍到一边,杨易缓缓离开南京城,向闵忠寺方向走去。

他刚才杀人之时,已经捉了一个辽国将军仔细询问了一番,早已知晓了闵忠寺的位置。

虽然已经从耶律洪基与南院大王等人的对话中得知养冰蚕的慧净和尚已经被少林寺抓了回去,而冰蚕却无影踪,但自己不亲自去一趟,却总是心中不甘。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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