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天道、孟天正、石昊,三人踏上了天梯,随同古城之人回归。
天渊散发着血色的不详光芒,宛如星河倒灌,无边深远,越是靠近,就越是能感觉到那股摄人的魔力,连如凰天道、孟天正这样的极道之巅也不能免俗,会被压制。
通天神桥横贯天穹,直达不可感知之地,背后隐隐约浮现出一座沧桑古城。
孟天正神情隐隐有些激动,这是九天失落的古城,很久远了,以至于后世人都以为彻底葬在仙古时代。
没想到竟然还在,坚守着阵地。
“到了……”石皓轻声道。
靠近古城,城墙上布满了斑驳的痕迹,有血迹、有烈焰、雷霆落下的印子,接近此地仿佛能听到那无穷的喊杀声。
隐约间,可依稀见到昔日城墙上的景象,那无数为九天抛头颅,洒热血的英杰吗。
这座城很空,早在大战中凋零,只剩下微末的生命迹象,显得很凄凉。
孟天正神色怔怔,他看到了城中的景象,老的老,残的残,年幼的孩童也举着兵器,神情麻木。
看到这幅景象,他险些落泪,忍不住低头,“我九天对不起你们啊!”
想到七王后裔们在九天、帝关艰难的生存,在看此地他们族人的惨状,怎么能不令人心殇,战士前线百战死,族人却未能得到应有的照顾,反而被诬蔑为罪人、罪血。
此刻他理解了凰天道为何要大动干戈,当众审判一位至尊、长生世家。
“他们当真该死!”孟天正少有的动怒,“那些背后诬蔑之人、背叛的真仙,有朝一日,定要其付出代价!”
他直接将青铜仙殿残仙等打为叛徒,足可证明其怒火。
“嗯”石昊点头,暗下决心。
“有这心就好了。”领头的石皓没有多言,初闻族人的下场,他很是愤怒,现在已经平静了,他们守在这里为的并非那些背叛、诬蔑者们。
而是更多的天地生灵,那些普通人毫不知情,在入侵、天地变化中却受到最大伤害。
边荒七王,这是荣耀,亦是责任,有很多人对他们报以厚望,而他们也无愧这种寄望,守住了这座城,自身却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这座城昔年也有高手,甚至触摸仙道王境,被成为准仙王的强者,只是而今已经尽数陨灭。”石皓告知着一些人与事。
其他的老兵则是散去,在召集城中人。
在之前凰天道与他们聊了一些事情,言及可以带走城中居民,他们已经尽到了守城的责任,是时候回归故土了。
这可能也是城中那位王的意思,古城之门在这种时候打开,显得很有深意。
城中并无仙道领域强者,早年还有,后来要不战死在城外,被异域高手猎杀,要么自我献祭,为王补充神力。
谈及此事,众人有些唏嘘。
石皓、火灵神等都直言愿意为王献祭,但对方不允。
主要是人道领域强者献祭,作用几近于无,没必要做这种无意义的牺牲。
“我们能做的事情很少,大部分其实是王在庇佑我们。”说到这里,几人的神情黯淡。
面对异域的不朽者、不朽之王等出手,这座古城唯一抵抗手段只有城中仙王,大军攻伐更多的只是消磨,而就算如此他们也损失惨重。
总不能面对人道领域的大军,也让王亲自出手,他们大多只能硬挺,伤亡不小。
“你们的实力?”孟天正有些疑惑,以城中人手的数量,能走出极道、至尊简直是不可能,这个层次的存在,那个不是亿万中选一者。
在狭小的环境中,其实很难磨砺出来的。
而那位仙王,好似也没空指点他们。
石皓额首:“你应该能感应到城中的一些真仙遗骨吧,多是继承那些传承的力量,直达至尊等境,我们其实年岁并不大,是多次大战,本源枯竭才这般模样。”
就跟王长生、不老天尊的情况类似,他的解释让三人恍然大悟。
仙道领域,那怕只是一份残余力量,都能造就人道的巅峰者,三位极道者更是得到仙王传法,脱颖而出。
这并不见得简单,继承力量者天资也要很高才能做到。
至尊难求,更别说成就极道之巅的三人,那是有希望成仙的。
不过想要更近一步就难了。
几乎不可能。
开启仙道之门,就算城中那位仙王全盛时期也难为他们做到,要自己走出蜕变,且天地大环境要好。
“到了。”
“始祖的栖居地。”
石皓将三人引领到一座矮山前,处在城中,只是山脚下长满了蒿草,这个地方宁静无声。
山体上,有干涸掉的黑色血迹,枯寂而缺少生机。
“参见古祖!我将人带来了。”石皓带着崇敬,带着虔诚,在这里行礼参拜那座矮山。
城中仙王乃是石氏,他们之间的关系自然不言而喻了。
“石昊见过古祖!”石昊也很认真,在这里施礼,带着尊敬之色。
凰天道、孟天正也一一行礼,举止恭敬。
无论如何这是一位仙王,实力惊天,其功绩盖世,为九天十地赢得了漫长修养时间,值得任何一位人尊敬。
忽然,矮山发光,很柔和,也很祥静,向外扩散。
“你们来了。”一道平和的声音响起,气势宏正,让人不自觉信服,有种擎天之柱的感觉。
他似乎早就知道了三人的到来,见到过时空一角。
在这异域入侵的重要关头,不吝啬力量降下神桥,来接引他们,顺利的让凰天道有些怀疑人生。
他本以为要见到这位王,得等到和石昊异域一行以后了。
但似乎低估了仙王的伟力,武圣都有心血来潮之能,更何况那等人物。
天机若有变化,他们第一时间就能察觉到,顺势引导,将事情朝着他们想要的状态发展。
“前辈。”凰天道向前一步,他需要告知仙王某些事情。
“我们已经从九天后方,寻得了两位仙王前辈的下落,或许能对眼前的局面有所改变。”
天下第二、仙金道人的情况被他一一道明,以及他们恢复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