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知道天帝作弊之后,楚河之前定下的那些计划,便都搁置。

那些有心培养的人,也都且先置之不理。

但是事情还是要做,不可裹足不前。

所以楚河要重新布局,再下一子。

咸阳宫很深,也很大。

越往深处走,便越是冷清,渐渐的连最卑贱的一类宫女和太监,都不会去往。

反而时常会有一些宫殿中,传出鬼哭狐叫之声。

只看那破旧的阁楼、宫殿,以及丛生的杂草,便可知道,绝不应该还有活人在其中。

楚河忍不住再次摇头,即使江山飘摇,国运将熄,但是堂堂大秦皇宫之中,竟然便生出了鬼魅妖孽,当真也是可笑至极。

史书上对于秦始皇的是否好色,没有做出什么肯定的评论。

但是毫无疑问,每一个雄才伟略的帝王,必然都会有远超常人的欲望,色欲&ddot;&ddot;&ddot;也是其中一种。

秦始皇修筑阿房宫以安置他的美人,单凭这一点,就能判断,他绝非什么清心寡欲之辈。

女人多了,自然子嗣也就多了。

虽然很多人好像以为,秦始皇只有扶苏和胡亥两个儿子。

但其实公子扶苏是长子,而胡亥是第十八子。

也就是说,秦始皇至少有十八个儿子。

而他的女儿,有记载的也有十来个。

以史书对出身来历较为卑微,并且没什么出色优点的人,一贯略过,不提分毫的尿性。在这将近三十子女的基础上,再膨胀个一两倍,或许才能勉强接近真实数值。

楚河现在就是想找一个秦始皇的女儿,让他能与项羽,产生某种意想不到的共鸣。

当然,这不容易,毕竟秦始皇的女儿,大多数不是死了,就是嫁了。

年龄正好,还活着留在宫中的,应该是极少数。

楚河也只是想试一试,即便不成,他还可另寻它计。

就在楚河打算回转之时,却在深宫深处,看到了袅袅炊烟。

顺着烟火燃起的地方踏步踩着人高的野草飞去。

却看到就在一间原本华丽,此时却腐朽的宫殿一侧,紧贴着墙根,另行搭建起了一间小屋。

小屋看起来有些简陋,支撑也并不合理,所以多了许多没有意义的支点,让这间小屋一眼看去,就十分的杂乱。

而就在屋门口,一个衣衫破旧,虽然依稀可见往日荣华,此时却朴素非常的女子,正在熬一锅菜粥。

锅中米浆甚少,多为一些野菜,水的比例最高。

女子面容黝黑,头发枯黄,身段也不如寻常女子那般柔弱,反而显得有几分劳动所至的‘健壮’。

谈不上丑,却也绝不可称之为美女。

但是楚河却看到此女身上缠绕的那一丝单薄的龙气。

她竟然也是秦始皇的女儿。

这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楚河有些遗憾。

虽然为别人改头换面,换身画皮之术,楚河并不会,但是以他现在的修为,若是想做这样的事情,也并不难。

但是楚河却并不想这么去做。

所谓画虎画皮难画骨。

寻常人看一个女人美不美,或是看脸,或是看身材,油滑一点、老道一点的甚至是看脚。

但是真正懂得的人才会明白,最难能可贵的是那种天然的气质。

这种东西说不清道不明,却又真实存在。

是在相似的五官下,区分什么是普通美女,什么是稀世美女的标准。

而就楚河眼下看过去,这个女人不仅面貌平凡,连气质也十分普通。

“嗨&ddot;&ddot;&ddot;可惜了!既然如此的话,我又何必去打搅她的生活呢?”楚河转身就要走。

却不料那女人脚下,原本趴着的一条小黑狗,突然跳起来,冲着楚河狂吠起来。

楚河一愣,他的隐匿之术,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境地,这条狗却能发现他,尽管也有他此时隐匿不用心的缘故,却也算难能可贵了。

这让楚河依稀想起来,他曾经也有一条叫做馒头的狗。

可惜那条狗没有选择他,所以在出了副本之后,他没能抽出来。

“谁在那里?”女人浑身一个绷,手里拿着用来熬粥的木勺,扬起双眼朝着小黑狗狂吠的方向望过来。

就是这一眼,让楚河改变了主意。

楚河见过许许多多的人,却很少见到像眼前这般纯净的眼神。

似乎是某种程度上,与世隔绝的生活,让她回归了自然的本质。

外表上的平凡,和气质上的平庸,无法掩饰她有着一颗单纯的灵魂。.BIQUGE.biz

而对于楚河的计划来说,这样的单纯,恰恰是珍贵的。

楚河调教了一个虞姬。

现在的虞姬,已经踏上了一条决然不同的道路。

她知道天下有多大,知道了许多政治权谋,甚至可以说,在某些方面,她比项羽要强。

同时,楚河又教了她许多擒服项羽的手段,在那万般花样下,几乎没有男人能抵御。

即使是楚河自己,也没有这个自信。

这原本是楚河针对项羽下的保障,是撒手锏。

但是现在,楚河十分怀疑,这撒手锏已经‘叛变’,无须有人蛊惑,只要天帝稍加引导,虞姬就有可能渐渐的脱离掌控,甚至朝着某个楚河极不愿意看见的方向发展。

这个时候,想要让项羽从虞姬的手里走出来,就不能在拼美色,拼手段。

因为天下少有美人,还能比得过虞姬。

除非楚河能去把西施的骨头刨出来,再将她复活。

所以当楚河看到这个女人的眼神之时,忽然想到,有些时候,回归本质,才是真实。

返璞归真,或许可以达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男人百分之九十的时候,遇到一个心动的女人,是想和她睡觉。

但是还有百分之十的情况,却是想要在劳累一天后,回家喝上一碗她捧上的热汤。

“是谁?”

“谁在那里?”女人紧握着木勺,悄悄拔出一把青铜匕首,重复的对着犬吠的方向发问,声音清脆悦耳,只是显得生涩,应该是有一段时间未曾与人说话了。

单单只听这声音的话,倒是会让人觉得是个美女。

楚河心中又有了决断,便从草丛深处走出来,人未至,声音先至,带着一种温和说道:“我是一个过路的人,肚子饿了,恰巧闻到了饭香味,便自发寻了过来。”

这话破绽连篇。

至少,什么样的人,会从咸阳宫中路过?

即便是破旧荒废的深宫冷院,也绝不是常人可以步履之处。

但是那女子却信了楚河的话,虽然有些心疼,却还是说道:“既然是这样,那就过来喝一碗热粥吧!”

没有客气,更不是套话,她说要给,便是真的做了决心,不止是挂在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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