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伤之后,楚尧当真休养了好一阵子,虽说他本就是习武之人,身子底子也不差,但见血封喉之毒着实太过厉害,换血之举又十分伤元气。(百度搜索给力文学网更新最快最稳定)楚尧休养了约莫有半年功夫,方才能够与以往无异。

在这半年之内,楚尧也未曾得闲,先是将以秦源为首的一干叛臣给径直处斩,而后太尉府、靖国公府、以及忠勇侯府之人都落得一个流放西北的下场。楚尧心中清楚,世家勋贵之间素来有姻亲往来,所以这三家即便沦落到西北那荒无人烟之地,恐怕也受不着什么苦楚。

不过楚尧原本便无意让这些人受苦,反正只消让这些乱臣贼子再无入朝为官的机会,楚尧心头便会舒坦不少。解决了叛臣之后,便轮到了安太后。这位安太后也并非自己的嫡亲母亲,居然还敢协助秦源,在****中生出谋逆之事,当真是有天大的胆子。

看在阿峥以及阿岳的面上,楚尧也未曾打算将安太后赐死。毕竟在某些时候而言,活着远远比死去来的更为痛苦。

差使吉福将安太后身畔极为忠心的奴才们尽数绑起来,以细密的渔网缚住这些奴才,在慈安宫宫门之外行凌迟之刑。动手之人乃是易青城培养的得力人手,每一刀下去都极有准头儿,既会将皮肉给割下来,又不会伤及筋骨。

数十名宫人在慈安宫宫门前哀嚎了足足三日,这才流尽鲜血而亡。慈安宫宫门外的青石板早便被鲜血染的通红,无论粗使宫人如何擦洗,也无法将浓烈的血迹给彻底洗去。而

这三日之间,安太后龟缩于慈安宫中,好似吓着了一般,连踏出宫门都不敢,只是在寝殿之中嚷嚷着要见楚尧,不过楚尧却不打算再看安太后半眼,否则他若是按捺不住自己胸臆之中的杀意,恐怕就会食言而肥了。

楚尧没给安太后休养的机会,在凌迟处死宫人们之后,就连夜派人将安太后送到五台山之中。

话说安太后被日夜兼程送到了五台山,气急攻心,径直昏迷过去,再度醒来之后,发觉自己被圈禁在一间小小的庵堂中,庵堂之内只有一个年届五十的老尼姑,除此之外再无旁人。因着庵堂便建在山顶,方圆十里之内都安了防止野兽攻击的栅栏,足足有三人多高,即便是寻常男子想要从栅栏之内翻出去都并非易事,更何况安太后这个四十有余的中年妇人了。

因着楚尧并不想要安太后的性命,所以每日都有侍卫到庵堂之中送饭,送来的吃食是一菜一汤,虽说在农户人家看来已然是不错了,但安太后在****之内几十年锦衣玉食,后半辈子居然被拘于小小的庵堂之中,还如此苛待,楚尧着实是个不孝不悌的混账东西!

安太后不是没想过从庵堂之中逃出去,但每每往山下跑时,都会被侍卫押送到庵堂之内,无法逃脱。这还不算,每当安太后想要逃跑,那一日的饭食都会被克扣下来。须知,庵堂之内可不止安太后一人,还有一名与安太后年龄相仿的老尼姑。

老尼姑与锦衣玉食的安太后不同,日日在庵堂之内做着粗使活计,力道自然是极大的,每当因安太后的缘故而被克扣吃食之后,老尼姑根本未曾把安太后的身份放在眼里,用荆条狠狠的教训安太后一顿,直将人给打了跪地求饶,这才罢休。

到了后来,安太后根本不敢生出逃跑的心思,否则若是再被老尼姑教训的话,她的身子可有些受不住了。且居于庵堂之中,安太后也无奴婢可以驱使,凡是都要亲力亲为,否则便会被老尼姑非打即骂的教训,接连数次下来,安太后也老实了。

又是安太后做完活,总是会落座在庵堂的门槛处思索着,若是她当年没有与秦源勾结的话,是否如今还在****中安安生生地当她的太后娘娘,即便楚尧这厮愈发的难以管教,但也不会明目张胆的为难于她。

“作死呢?还不快点把衣裳洗干净!”

身后传来一声怒吼,安太后干瘦的身子一颤,面上显出仓皇之色,心下当真颇为惊惧,也不敢再胡思乱想了,一瘸一拐的步入庵堂之中,又开始做这些没有尽头的活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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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蕴之这一胎怀的是个女儿,原本她还想着肚腹之中的娃儿如此淘气,定然是个男娃娃,方才如此。谁知等到娃儿出世之后,竟然是个模样尤为乖巧的女孩儿,且五官与俞蕴之着实相似的很,便更得楚尧欢喜。

说来也有些奇了,秦国公府在俞蕴之这一辈,只有俞蕴之一个女娃娃,等到擎之焕之熙之成婚之后,一连也是两三个男娃娃,连一个女孩儿都未曾得着。因此在小公主降生之后,当真让众人欢喜非常,老当益壮的秦国公俞博都恨不得将小公主从****之中给偷出来,带到身边亲自教养着。

不过楚尧也对女儿尤为疼**,自然不会让俞博得逞,在小公主出世不到三日,便为自己的女儿赐了名————芙蕖。

话说芙蕖公主行三,还未至满月之时,圣人便下旨册封皇贵妃俞氏为皇后。

在大乾王朝之中,册皇后之礼称‘嘉礼’。楚尧早在芙蕖将将出世那日,便知会了各衙门准备典礼。礼部奏请由大学士、尚书各一人充当册封典礼的正、副使,还要准备好金册、金宝。

虽说金册,金宝先前便在关雎宫中搁着,但未曾经历过封后大典,俞蕴之掌管后宫总是有些名不正言不顺。即便无人胆敢提出半点儿异议,但因着前世今生历经两次由妻变妾的闹剧,俞蕴之心中自然也存了芥蒂。

之于此事,楚尧也能猜到一二,所以饶是由妃嫔晋位为皇后不必举行封后大典,但他却仍是执意给俞蕴之一个盛大的典礼,希望能够将她隐藏极深的心结解开。

差使内阁大学士撰写册文、宝文。行礼前一日,楚尧还要派俞瞻祭天,瑞王楚峥亲去太庙,而他自己则是到奉先殿行礼。这般郑重的仪式,当真让朝臣不由咂舌,心下对秦国公府更加高看一眼,毕竟只消有皇后娘娘在,秦国公府恐怕便会圣恩不衰。

册立皇后当日清晨,銮仪卫陈设法驾卤薄于金銮殿外,陈设皇后仪驾于宫阶下及正阳门外,礼部下属的伶人们将乐器悬于卤簿一旁,奏响编钟。由礼部官员设案几于金銮殿之中,坐北朝南。设册案于左西向、玉案于右东向、龙亭两座于内阁门内。

如此规矩,林林总总,便连俞蕴之听得福海禀告,也不由一阵头晕。她赶忙摆摆手,开口道:“这些虚礼由你盯着便成,只消勿要生出岔子即可。”

闻声,福海恭谨的应了一声,此刻白芍等几名宫人又将赶制了足足一年的凤袍给送到寝殿之中。凤袍是红底金纹的鸾凤图纹,材质也是选用极为珍贵的蜀锦,上头的鸾凤图纹以金线纹绣,绣八只彩凤,彩凤中间,穿插数朵牡丹。牡丹的颜色颇为素雅,与此相反,凤的颜色比较浓重,金光闪烁,再配上顺滑的蜀锦,当真是极为打眼儿的。这件儿凤袍,即便手艺精巧的绣娘,也不眠不休赶制了小半年,方才将这些繁复的凤穿牡丹图给绣好。

幸而这凤袍准备的早些,否则恐怕还赶制不完。抬手将寝殿之中的内侍摒退,俞蕴之只留下辛夷以及白芍两个,伺候她穿上凤袍。等到将衣衫换好之后,辛夷又将十二龙九凤冠给取来。瞧见这做工极为繁复的凤冠,俞蕴之心头也不免有些厌烦。

冠上装饰十二龙九凤,正面顶部饰一龙,中层七龙,下部五凤;背面上部一龙,下部三龙,两侧上下各一凤。龙身皆以金箔细细打磨而成,龙或昂首升腾,或四足直立,或行姿态各异。而翠凤则是以水头儿极好的帝王绿所制,龙凤均口衔珠宝串饰,且装饰珠花,花蕊内嵌着宝石。

在龙凤之间饰翠云九十片,翠叶七十四片。冠口金口圈之上饰珠宝带饰一周,边缘镶以金条,中间嵌宝石十二块。就这样打造出来的凤冠,全冠共有宝石一百又二十一块,珍珠三千余颗,分量极重,几欲将俞蕴之的颈子给压断。

忍痛戴上凤冠之后,俞蕴之娥眉紧蹙,不知明日该如何挺过封后大典。

“快些把凤冠摘了,我这颈子当真有些吃不住。”

闻声,辛夷即刻将凤冠给取下,俞蕴之揉了揉酸疼的脖颈,一时之间恨不得将凤冠给毁去,明日便不必这般折腾了。

到了翌日,俞蕴之辰时被起身,被辛夷白芍仔细收拾一番,面上涂了极为浓厚的妆容,面白如瑞雪,唇红似胭脂,再着上凤袍戴上凤冠,便由吉福引着往金銮殿那处行去。

此刻百官早便跪在殿外,俞蕴之顺着石阶儿一级一级的走上去,强忍着脖颈处的酸痛,幸而昨日祭天无需她亲去,否则她定然是受不住了。楚尧此刻便站在金銮殿外,眉眼处带着一丝笑意,径直牵起俞蕴之的玉手。

礼部尚书行至前头,手中捧着以金丝楠木所制的托盘,其中盛放着金册、金宝。

吉福在一旁宣旨,道:“皇贵妃俞氏门著勋庸,地华缨黻,往以才行,选入后庭,誉重椒闱,德光兰掖。嫔嫱之间,未尝迕目。圣情鉴悉,每垂赏叹,遂以俞氏赐朕,事同政君,可立为皇后,特此金册,金宝。钦此!”

“臣妾谢过陛下。”

俞蕴之躬身行礼,而后将圣旨接过,扫了一眼放在托盘之中的金册、金宝,也未曾动手,便差使礼部尚书一直端着。俞蕴之与楚尧一齐立在金銮殿之前,百官跪拜,声音宏浑:“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朝拜声响彻宫殿之外,经久不衰。

说:

番外有点晚了,明天大概还有一个番外就彻底结尾。明天的番外是齐松玉、齐子木以及俞林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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