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济南越来越近,风四娘的脸上也越来越沉重,看到济南城门的时候,风四娘直接将马车停了下来,看着白愁飞,脸上满是担忧。

好一会,她才开口:“阿飞,你说,我是不是不该进去?“

白愁飞看着她,没开口,他知dào

风四娘并不是在等他回答。

风四娘转过头,看着城门。

“萧十一郎有沈璧君陪着,会过的很好,我再回去,会不会多余?”

白愁飞还是沉默,对别人的事情他一向不发表意见。

风四娘笑笑:“你倒是说话啊,你说他们现在过的好好的,我回去了怎么说,要是变的不好了,还不如不回去呢!”

白愁飞还是没开口,他只是下了马车,离的并不远,他自己走也就几步而已。

“喂!”风四娘跳下马车瞪着白愁飞。

“我不知dào

你到了以后会怎么样。”白愁飞认真的看着她:“我只知dào

现在萧十一郎一定过的不好,很不好!”

萧十一郎的确过的不好!

白愁飞和风四娘走在街上,他们要去找萧十一郎,却没去大亨楼,萧十一郎早已不在大亨楼,他现在到底在哪,白愁飞不知dào

,风四娘也不知dào

,所以他们只好在街上找着……

就在这无所适从的时候,一连咒骂声和喧哗声从“鸿宾酒楼”传了出来。

“鸿宾酒楼”并不是当地最豪华的酒家,光顾的食客,都是地方上的一些普通人,当然不可能这样喧哗,更不可能有咒骂的声音。

酒楼门口围着一大堆看热闹的人,正在议论纷纷。

两个衣履整洁的伙计,架着一个酒气醺天的醉汉由店中出来,然后,你一拳,我一脚,将那醉汉痛殴起来。

边揍边骂道:“他妈的,今天可叫老子们逮住了,你躲在窖子里偷喝酒,却害老子们替你背黑锅,非揍死你这个王八蛋不可。”

有那好心的人劝道:“别打了,瞧他已经醉成这样,也怪可怜的。”

伙计道:“可怜?谁可怜我们?这小子在店里酒窖中躲了两天,整整偷喝了四大缸酒,老板怪我们偷的,要扣工钱,这也罢了,这小子偏偏又在空坛子里加水,害我们又挨客人责骂,险些连饭碗都砸了,是他存心不让我们过日子,不揍他揍谁?”

醉汉两只手紧紧抱着头,任凭打骂,也不开口。

人丛中有人大声道:“好了,萧大侠来了,请萧大侠作主,该打该罚,说句公道话。”

鸿宾楼的伙计,没有不认识萧十二郎的,连忙赔笑:“萧大侠,您来得正好,就请您老评评理,这小子——”

萧十二郎摆摆手,制止伙计再说下去,用两个指头,轻轻托起醉汉的下巴。

眼睛一亮,他怔住了。

萧十一郎!

萧十一郎抬起头,忽然大笑:“兄弟,好兄弟,你来了,我真欢喜,快请我喝一杯去。”

萧十二郎冷冷的说着:“谁是你的兄弟?”

“我姓萧,你也姓萧,我叫十一郎,你叫十二郎,你不是我的兄弟是什么?”

萧十二郎仍然冷冷的开口:“你是你,我是我,用不着拉关系。”

萧十一郎涎着脸,笑嘻嘻的说着:“就算不是兄弟,我们总算是朋友,对不对?”

“我也不是你的朋友。”

“好!好!好!不是朋友也不要紧,请我喝两杯酒,这总可以吧?”

萧十二郎摇摇头:“我没有请人喝酒的习惯。”

“那你借给我钱,我自己去喝,好不好?”

萧十二郎又摇摇头:“我也不想借钱给酒鬼。”

“只借十文钱,帮帮忙,明天就还你……”

萧十二郎还是摇头:“一文也不借,我到这里来,只是要给你另外一件东西。”

“哦?”萧十—一郎眼睛突然亮了:“什么东西?”

“你自己看吧。”

布包解开,名闻天下的割鹿刀又到了萧十一郎手里。

宝刀无恙,刀光仍然皎洁如秋水。

萧十一郎高高举起割鹿刀,仰天大笑。

风四娘和白愁飞也在旁边,在看见萧十一郎的时候,风四娘就几乎要扑出去了!

她绝对想不到,萧十一郎会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没人能想得到,她没动,眼泪却流了下来。她从不曾流过泪,可她此时却忍不住要流泪……

白愁飞的右手紧紧抓着风四娘,不让她扑出去,左手却握紧了刀,他看着站在萧十一郎面前的萧十二郎,他保证,这个人会死的很快很快!

风四娘还在流泪,当她看到割鹿刀又回到萧十一郎手里的时候,眼睛就亮了!她相信只要萧十一郎刀在手,那天下绝对没人能对付得了他!

可她还是失望了,她变亮的眼睛几乎瞬间就暗了下去,因为萧十一郎已经拔出了刀……

他拔出刀,转动着醉眼,向四周缓缓扫过:“你们看见了吗?这就是世上最珍贵的割鹿刀,一柄价值连城的宝刀,你们听说过没有?”

谁没听过割鹿刀的名字,人们都用惊讶的眼光望着萧十二郎,似乎在怀疑他为什么会把如此名贵的宝刀,交给一个醉鬼?

萧十一郎又把刀锋直逼到两名伙计面前,笑着说着:“你们认认清楚,这柄刀能值不少钱吧?”

两名伙计惶恐的看着萧十二郎,连连点头:“是的!是很值钱的宝刀……”

萧十一郎大笑着将刀掷在地上:“既然知dào

,就替我拿去押在柜上,先换几壶好酒来。”

两名伙计迟疑不敢伸手,萧十一郎又大声叫着:“拿去呀,你萧大爷的酒虫已经快爬到喉咙来了,还等什么?”

萧十二郎看到这里,向伙计暗暗点了点头,转身走出了人丛。

谁能相信,一代大侠会落到这步田地?

萧十一郎以前也曾毫不考lǜ

就掷下割鹿刀,那是为了要救风四娘的命。

现在,他同样毫不考lǜ

就掷下了割鹿刀,却只不过为了换几壶酒喝。

名满天下的萧十一郎,这一次是真zhèng

完了。

彻底的完了。

没人知dào

,风四娘就在旁边看着,看着萧十一郎将刀换了酒,要不是白愁飞拉着她,她估计就要冲出去了。白愁飞的右手几乎捏断了风四娘的手,才把她拉住!

风四娘没冲出去,可她并不想走,白愁飞也只能同意,两人就在附近的酒楼坐下,隔着大街看着萧十一郎。

风四娘的眼中满是疼惜,她的手捏的紧紧的,她真想冲出去把萧十一郎带到一个地方,养着他,陪他喝酒。

她不介yì

萧十一郎变的这样,只要他还是萧十一郎,她就愿意陪着他!

白愁飞的脸上也浮起了感动,若有一个女人,愿意这样对他,那这世界上,还有什么好怕的?

白愁飞和风四娘坐在酒楼。

萧十一郎还在街头。

阴着的天已经开始下雨。

难道连苍天也对萧十一郎变成这样感到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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