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暗算他?

这一次出手不中,是不是还有第二次?

第二次他们会用什么法子?

这些事他也没有想。

他有个好朋友常说他太喜欢动拳头,太不喜欢动脑筋。

不管那位大老板还有什么举动,迟早总要施展出来的。

既然他迟早总会知dào

,现在为什么要多花脑筋去想?舒舒服服地坐下来休息休息,岂非更愉快得多。

唯一遗憾的是,椅子虽舒服,他的屁股却不太舒服。事实上,他一坐下就痛得要命。

刚才那把剑,刺得真不轻。

他正想找找看屋子里有没有酒,就听见门外有了说话的声音。

屋子里有两扇门,一扇在前,一扇在后,声音是从后面一扇门里传出来的。

是女人的声音,很年青的女人,声音很好听。

“屋角那个小柜子里有酒,各式各样的酒都有,可是你最好不要喝。”

“为什么?”当然忍不住要问。“因为每瓶酒里面都有可能下了毒,各式各样的毒都可能有一点儿。”

什么话都不再说,站起来,打开柜子,随便拿出酒瓶,拔开塞子就往嘴里倒,倒得很快,几乎连气都没有喘。一瓶酒就空了,非但没有尝出酒里是不是有毒,连酒的滋味都没有尝出来。

门后的人在叹气道:“这样好的酒,被你这么样喝,真是王八吃大麦,糟塌了粮食。”

“不是王八吃大麦,是乌龟吃大麦。”在纠正她的用字。

她却笑了,笑声如银铃:“原来你不是王八,是乌龟。”

也笑了,他实在也分不清王八和乌龟究竟有什么分别。

他忽然觉得这女人很有趣。

遇见有趣的女人不喝点酒,就像是自己和自己下棋一样无趣了。

于是他又拿出酒瓶,这次总算喝得慢些。

门后的女人又道:“这门上有个洞,我正在里面洗澡,你若喝醉了,可千万不能来偷看。”

小马立kè

放下了酒瓶,很快就找到了门上面的那个洞。

听到有女孩子在屋里洗澡,门上又正好有个洞,大多数男人都不会找不到的。

就算找不到,也要想法子打出个洞来,就算要用脑袋去撞,也要撞出个洞来。

他用一只眼睛凑上去看,只看了一眼,一颗心就几乎跳出胸腔。

屋子里并没有一个女人在洗澡,屋里至少有七八个女人在洗澡。

七八个年轻的女人,年轻的身体结实,胸脯饱满而坚挺。

青春,本就是女孩子们最大的诱感力,何况她们本来就很美,尤其是那一双双修长结实的腿。

她们浸浴在一个很大的水池里,池水清澈,无论你想看什么地方,都可以看得很清楚。

只有一个女人例外。

这女人也许并不比别的女孩子更美,可是却偏偏最想看看她,那怕只能看到一条小腿也好。

只可惜他偏偏看不见,什么地方都看不见。

这女人洗澡的时候,居然还穿着件很长很厚的黑缎长袍,只露出一段晶莹雪白的脖子。

的眼睛就瞧着她的脖子上。

越看不见,越觉得神mì

,越神mì

就越想看。天下的男人有几个不是这样的?

穿衣服洗澡的女人又在叹气道:“既然你一定要来偷看,我也没法子,但是你千万不能闯进来,这扇门又没有栓上,只要用力一推就开了。”

没有用力去推门,他整个人都往门上撞了过去。

门果然开了。

“扑通”一声,他也跳进了水池。

其实他倒也并不是故yì

想跳下去的,可是既然已跳了下去,他也不想再出来了。

跟七八个赤裸着的女孩子泡在一个水池里,这种事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遇到的。

女孩子虽然惊呼娇笑,却没有十分生气害pà

的样子。

对她们来说,这种事反而好像不是第一次。

其中当然有人难免要抗议:“你这人又脏又臭,到这里来干什么?”

小马的口才并不坏:“就因为我又脏又臭,所以才想来洗个澡。你们能在这里洗澡,我当然也能在这里洗澡。”

“既然是洗澡,为什么不脱衣服?”

“她能够穿衣服洗澡,我为什么不能?”他居然答得理直气壮。

穿衣服洗澡的女人摇着头叹着气:“看来你的确也要洗个澡了,可是你至少也该先把鞋子脱下来。”

“脱鞋子干什么?连鞋子一起洗干净,岂非更方便?”

穿衣服洗澡的女人看着他苦笑:“别人要你做的事,你偏偏不做;不要你做的事,你反而偏偏要做。你这人是不是有点毛病?”

小马笑笑:“没有,连一点儿毛病都没有,我这人的毛病至少有三千七百八十三点。”

穿衣服洗澡的女人眨了眨眼:“不管你有多少点毛病,我们的洗澡水,你可千万不能喝下去。”

“好,我绝不喝下去。”

穿衣服洗澡的女人笑笑:“狗屎你也不能吃。”

“好,我绝不吃。”

穿衣服洗澡的女人笑了,吃吃地笑着:“原来你这人还不太笨,还不算是条笨驴。”

小马叹气:“我本来就不是笨驴,我是条色狼,不折不扣的大色狼!”

他果然就立kè

作出色狼的样子。穿衣服洗澡的女人立kè

就显得很害pà

的样子,躲到一个女孩子的背后,道:“你看她怎么样?”

“很好。”

这女孩子的确很好,“很好”这两个字包括了很多种意思——迷人的甜笑、青春的身体、笔直的腿。

穿衣服洗澡的女人松了口气:“她叫香香,你若要她,我可以叫她陪你。”

小马摇头:“我不要。”

穿衣服洗澡的女人开口:“她今年才十六岁,她真的很香。”

小马点头:“我知dào。”

穿衣服洗澡的女人问着:“你还是不要?”

“不要。”

穿衣服洗澡的女人笑道:“原来你并不是个真的色狼。”

“我是的。”

穿衣服洗澡的女人又开始有点紧张了:“你是不是想要别人?”

“是。”

穿衣服洗澡的女人叹口气:“你是要谁?这里的女孩子你可以随便选一个。”

小马摇头:“我一个都不要。”

“你想要两个、三个也行。”

“她们我全都不要。”

穿衣服洗澡的女人完全紧张了:“你……你想要谁?”

小马说:“我要你。”

这句话说完,他已跳起来,扑过去。

穿衣服洗澡的女人也跳起来,把香香往他怀抱里一推,自己却已跳出了水池。

一个冰冷柔滑的身体骤然倒入自己的怀抱里,很少有男人能不动心的。

小马却不动心。

他一下子就推开了香香,也跳出水池,

穿衣服洗澡的女人绕着水池跑,喘着气道:“她们都是小姑娘,我却已是个老太婆了,你为什么偏偏要我?”

小马笑笑:“因为我偏偏喜欢老太婆,尤其是你这样的老太婆。”

她当然不是老太婆。

也许她的年纪要比别的女孩子大一些,却显得更成熟、更诱人。

最诱人的一点,也许就因为她穿着衣服。

她在前面跑,就在后面追。她跑得很快,他追得却不急。

因为他知dào

她跑不了的。

她果然跑不了。

后面另外还有一扇门,她刚进去,就一把被抓住。

后面刚好有张床,好大好大的一张床,她一倒下去,就刚好倒在床上。

小马刚好压住了她。

她喘息着,呼吸好像随时都可能停顿,用力抓住小马的手:“你等一等,先等一等。”

小马故yì

露出牙齿狞笑:“还等什么?”

他的手在动,她用力在推。

“就算你真的要想,我们至少也先说说话,聊聊天。”

“现在我不想聊天。”

“难道你也不想知dào

我为什么找你来?”

“现在不想。”

她虽然用力在推,可惜他的手却令人很难抗拒。

她忽然不再推了。

她忽然全身都已酥软,连—点力qì

都没有。

她洗澡的时候就好像出门做客一样,穿着很整齐的衣服,现在却好像洗澡一样。

小马用鼻抵着她的鼻,眼睛瞪着她的眼睛,道:“你投不投降?”

她喘息着,用力咬着嘴唇道:“不投降!”

“你投降我就饶了你!”

她拼命摇头:‘我偏不投降,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一个男人在这种情况下,能够把女人怎么样?

你猜呢?

有许多事既不能猜,也不能想,否则不但心会跳、脸会红,身子也会发烫的。

可是有很多事根本用不着猜,也用不着想,大家一样会知dào

——是个男人,年轻力壮的男人。

她是个女人,鲜花般盛开的女人。

小马并不笨,既不是太监,也不是圣人。

就算是笨蛋,也看得出她在勾引他。所以……

所以现在也不动了,全身也好像连一点力qì

都没有了。

她的呼吸也停顿了很久。现在才开始能喘息,立kè

就喘息着说:“原来你真的不是个好人。”

“我本来就不是,尤其是在遇见你这种人的时候。”

“你知dào

我是什么人?”

“不知dào。”

“完全不知dào?”

“我只知dào

你非但也不是个好人,而且比我更坏,坏一百倍。”

她笑了,吃吃地笑道:“但我却知dào

你。”

“完全知dào?”

“你叫小马,别人都叫你愤nù

的小马,因为你的脾气比谁都大。”

“对。”

“你有个好朋友叫丁喜,聪明的丁喜。”

“对。”

“本来你们两个人总是形影不离的,可是现在他已有了老婆,人家恩爱夫妻,你当然不好意思再夹在人家中间了。”

小马没有回答,眼睛却已露出痛苦之色。

她接着又道:“本来你也有个女人,你认为她一定会嫁给你的,她本来也准bèi

嫁你的,只可惜你的脾气太大,竟把她气跑了。你找了三个月,却连她的影子都找不到。”

小马闭着嘴。

他只能闭着嘴,因为他怕。

他怕自己会大哭、大叫,他伯自己会跳起来,一头撞到墙上去。

“我姓蓝。”她忽然说出了自己的名字:“我叫蓝兰。”

小马冷笑:“我并没有问你尊姓大名。”

他的心情不好,说出来的话当然也不太好听。

蓝兰却一点也不生气,又道:“我的父母都死了,却留给我很大一笔钱。”

“我既不想打听你的家世,也不想娶个有钱的老婆。”

蓝兰笑笑:“可是我现在已经说了出来,你已经听见了。”

‘我不是个聋子。”

蓝兰继xù

说着:“所以现在你已知dào

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也知dào

你是个什么样的人。”

“哼。”

“所以现在你已经可以走了。”

小马站起来,披上衣服就走。

蓝兰没有挽留他,连一点儿挽留他的意思都没有。

可是走到门口,小马又忍不住回过头,问道:“你就是这里的老板?”

“嗯。”

“叫人把我找到这里来的就是你?”

“嗯。”

“我揍了你们五个人,喝了你们两瓶酒,又跟你……”

蓝兰没有让他说下去:“你做的事我都知dào

,又何必再说?”

“你费了那么多功夫,神mì

号今地把我找到这里来,为的就是要我来喝酒,揍人?”

蓝兰这次不恩了,摇头开口:“不是。”

小马皱眉:“你本来想找我干什么的?”

“我本来当然还有一点别的事。”

“现在呢?”

蓝兰笑笑:“现在我已不想找你做了。”

“为什么?”

蓝兰开口:“因为现在我已有点喜欢你,所以不忍再要你去送死。”

小马当然能看得出她说的是实话,可实话只不过让他更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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