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不断压抑着自己情绪的荒突然轻笑出声。

他笑自己怎么会有如此愚蠢的想法!

联合这个混蛋去为止水哥复仇?

对方是谁?

是鼬!

宇智波鼬!

那个亲手葬送自己家族的背叛者!

又怎么可能会为了没有半点血缘关系的止水哥,去与木叶高层对抗?

但是!

“自杀?”

荒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同族,瞳中的怒火早已不可遏制。

“鼬,这就是你的答案吗?这就是你知晓的全部吗?”

“暗部,不是监视着整个宇智波吗?”

“止水哥不是你的挚友吗?”

“你真的是无药可救呢!”

“你这双虚假的眼睛,又能看多远!”

荒的声音愈发颤抖,愈发癫狂。

转角处,泉攥紧了玉手,担忧全都写在了脸上。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荒。

这样歇斯底里,这样愤怒的荒。

可即便是这样,鼬终究还是没有改口,没有多说一言!

荒放弃了。

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将所有的妄想都压制回虚无。

眼前这个人,不是自己能够改变的。

“你真的不配做止水哥的朋友。”

这是有关宇智波止水的最后一言,他今后绝对不会再在这样混蛋的面前提及!

巷弄口。

宇智波富岳,八代叔,宇智波稻火都已经赶来。

他们都已经听闻荒在木叶城区的所作所为,担心这骤然疯狂的少年会再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

而那些字句,他们也自然尽皆听入耳中。

止水的离世是宇智波一族的痛。

鼬的无所作为更是很多族人的恨!

甚至就在几天前,八代、稻火、铁火便已经上门质询过,想要将这变质了的天才关入牢中!

可最后还是被现任族长拦下。

“从今往后,我会注视着你,不要妄图再伤害族内的任何一个人,否则.......”

荒骤然睁开了眼睛,猩红的瞳孔释放着所有的负面情绪,一道血泪从其眼角缓缓流下,凝于瞳上的单勾玉悄然成双。

“我也一定会让你品尝到相同的痛苦!”

寒气涌动,只一瞬,整个弄堂便被瞬间冰封,那一道道锋锐地冰棱更是轰碎了宅邸的门户,直抵某个悄悄探出脑袋的小家伙。

‘嗵。’

宇智波佐助砰然跌坐在地,稚嫩的面颊上流露着清晰的恐惧。

那裹挟于冰凌上的杀意与血腥,连木叶中忍都无法抵抗,就更别提一个刚入学的小小只了。

“荒!”

“你不要太过分!”

逆鳞被触,宇智波鼬瞬间咆哮出声。

力量在这刹那间涌动,风车似的万花筒取缔了黑瞳,一柄锋锐的苦无悄然滑入掌心。

‘万花筒写轮眼!’

‘这家伙!果然见过止水哥!’

‘果然知晓事情的真相!’

‘可即便这样,他也不愿意替止水复仇!’

悲愤填充荒的胸腔,垂于身侧的右手也握在了刀柄上。

‘要开战?’

‘好!’

‘那就如你所愿!’

“鼬、荒,你们想干什么?都给我住手!”

雄浑的咆哮突然炸响于弄口,是宇智波富岳的声音。

闻言,鼬的脸上出现了挣扎之色,但最终还是收敛了自身的气势,写轮眼褪去,苦无也随之隐没,可他那双眼睛依旧直直地看着视野中的少年。

危险。

疯子。

这是其重新给荒贴上的标签。

而荒却没有做出回应。

右手仍旧握着刃柄,他在计算自己能够猎杀鼬的可能,趁着对方还没能够完全掌控这双眼睛!

可是。

当那墨绿的忍甲一并出现在视野中的时候,所有的可能,都化作的云烟。

站在自己对立面的,已经不是一个万花筒写轮眼了。

而是两个!

宇智波鼬和宇智波富岳!!

‘弱小。’

这是荒第二次觉得自己是那么得弱小,连复仇这种事情,还妄想去联合自己最仇恨的人!

“荒,放下吧。”

耳畔传来声音,手腕也被一只粗糙的大手握住。

“八代叔。”

荒转过了面颊,眼眶中已然盛满了水泽。

“止水的事,我们一定会追查到底的,所有的罪人都将承受来自宇智波的怒火。”

“哪怕,那个罪人来自族内!”

宇智波八代狠狠地说道,丝毫没有在意站在对面的族长大人。

闻言,富岳面色微变,但最终还是克制住了。

“荒,木叶主城区的事情你有要什么解释的?你知不知道,这会加剧我们与村子之间的信任度?”

他将话题盖过。

不想让鼬在成为被指责的中心。

‘呵。’

“只恨,有这样软弱的族长。”

“想用什么惩罚来迎合木叶,都随便你好了。”

语落,荒便向八代叔微微欠身,朝着弄口走去,他不愿意让这对父子看见自己的脆弱与泪水。

.......

夜,沉寂地如同洪水猛兽。

木叶的计划是成功的。

止水死后,整族愤怒。

但同样,也多了一丝畏惧。

连瞬身止水都可以悄无声息地被抹杀,那么他们还有什么高端战力能够指望?

是一昧妥协的族长,还是越来越我行我素与家族貌合神离的宇智波鼬?

有人提及荒。

可荒才八岁!

即便他有着不可估量的潜力,即便他能够成为下一个止水,但那也需要时间。

而木叶呢,会给他们时间吗?

一时间,沉默、叹息、愤怒、恐惧无数的情绪交织在宇智波一族的上空。

最终化作的是无力。

.......

蜷缩于墙角的荒,罕见的没有进行冥想。

他的识海中依旧是止水的影子。

那十几天的修习时光,是其转生后最最宝贵的一段记忆。

两个有着不同意志,本该站在对立面的人,却因为相同的身份结成了兄弟。

虽然确定仅是在最后一天,但毋庸置疑的是,他们都十分重视这份难能可贵的情感。

‘砰,砰砰。’

有清脆的叩击声响起。

荒没有理会。

哪怕是来喊他吃饭泉姐,荒都没有回应,只是将自己蜷缩在角落,任凭被悲伤包裹。

‘砰砰砰,砰砰砰。’

然而这样的叩击声却没有因为屋内主人的不理会而消失,撞击声反而愈加急促。

荒抬起了视线,看向了声源地。

月光下,一只黑色的乌鸦正不停地用喙叩击着玻璃。

只一眼,荒的泪水就再也没能够抑制住。

因为,那是他哥哥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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