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短的六个字,简直是嚣张至极!

谁赞成?谁反对?

在场的几位侯都被他震惊的说不出了话,一时之间未曾反应过来。

这是何等的霸气?这又是何等的狂妄?

如果是阴叶飞说出这句话,凰佩第一个就会拍桌子跟他大闹一场,就连瀚海侯也会冷眼相看。

可偏偏说出这句话的人是定山侯。

定山侯,阵道大师,自身修为同样深不可测,在上一次的妖魔之战中展露出了强大的实力,隐约间有无敌之姿。

最为重要的,还是因为他的身份,他是那一位的护道者,他的脑门上贴着醒目的三个大字。

神秘派!

彼时定山侯刚刚封侯的时候,三方派系都派人去拜访了他,当时得到的反馈是非常好的。

定山侯没有拒绝他们的派系邀请,他待人接物也是和和气气的,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普通人罢了。

而且他那会作为神秘派在十侯殿的代言人,却没有展露出丝毫的野心,也没有将藏在肉里的爪子露出来。

众人都放松了对他的警惕之心,甚至因为得到了他的同盟而心底沾沾自喜。

这可是好大的一股势力,定然能够一举将对方的派系拿下,顺带还能结交一位未来的王。

这般稳赚不赔,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彼时谁都没有拒绝。

可万万没有想到呀。

在这个紧要的关口,定山侯终于撕下了自己的伪装,露出了他嘴角凶狠的獠牙,可谓是锋芒毕露!

俗话说得好,牵一发而动全身。

齐槐忽然说他要去主持大祭,直接将三派先前的布置打了个粉碎,就像是一颗不规则的石子,落在了平静的没有一丝涟漪的湖面上。

短暂的定格之后,湖面荡漾起了波纹,可这座大殿却不是。

众人陷入了恒久的沉默。

他们的心底正在不断的思索,到底该如何去解决齐槐这个大麻烦。

然而,不管怎么想,面前的一切都是无解的。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所有的阴谋诡计都是一片虚无。

齐槐只是个化灵境,但是他这句话显然不仅仅代表的是他。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心知肚明,这是神秘派决定从暗中转到明面上的征兆。

他后面站着的,是最起码五个的化灵境。

这是何等庞大的一股势力?

所以这个时候的六个字,代表着的意义是非同凡响的。

谁赞成?谁反对?

无一人敢轻易开口。

见状,齐槐也不着急,他的脸上依旧挂着那一抹淡淡的微笑,自始至终都没有变过。

此时的殿内才是真正的落针可闻,任何一丁点的响动都会被无限的放大。

于是乎。

众人的目光忽然齐齐转向了上首位。

准确的说,是看向了长桌左侧的凰佩。

盔甲接连响动之间,凰佩站了起来,脸色一如往常的淡漠。

没人知道她想要做什么,只有她自己知道。

武溪侯跟瀚海侯同样看着她,眼中有一抹疑惑,而面无表情的凰佩丝毫不在意两人的注视。

她抽开椅子,自顾自的迈步走到齐槐的身侧,拉开本应该是由魏清坐的那张椅子,然后坐了下去。

行动意味着态度。

魏清的椅子离齐槐是最近的,那利索当然的凰佩现在就是离齐槐最近的。

她代表的是保守派,这便是默认了齐槐去当主祭人,他们是没有任何意见的。

大殿内的气氛似乎变得越发微妙了起来。

齐槐看了她一眼,微笑着冲她点了点头,随后视线转向了瀚海侯跟武溪侯。

他敲了敲桌子,将众人的思绪拉了回来,再一次慢条斯理的开口问道:

“谁赞成?谁反对?”

面对咄咄逼人的齐槐,瀚海侯那双眯着的眸子闪烁着意义不明的光芒。

“本侯没有意见。”他看着齐槐,这般说道。

此言一出,中立派的两人都看向了他,心底有讶然之意。

瀚海侯居然会退让一步?

这是他们始料未及的事情。

而激进派的几位侯听到这话,脸色不约而同的阴沉了下来。

凰佩跟瀚海侯接连表态,那难题显然就已经抛给了他们这一方。

如果他们提出了不同的意见,便是得罪了齐槐,连带着从未露面的那一位,也一同得罪了。

扪心自问,他们真的得罪的起吗?

神秘派的势力有多强大,那是有目共睹的,如果不是他们背后有王的支持,哪里还能够跟齐槐分庭抗礼?

一旦等到那一位突破王境,那他们最后一点的优势也即将荡然无存。

至于他会不会中途陨落,这是丝毫不需要怀疑的事情。

显然不会。

上次的雷劫那么大的阵仗,连野泽都给劈没了,可那一位不还是活的好好的吗?

得罪一位这样的绝世天才,显然是非常不明智的事情。

武溪侯终于提起了些许精神,耷拉着的眼皮早已睁开,他的心底正在不断的分析利弊。

如今的形势几乎是一边倒,齐槐已经获得了压倒性的优势,就算他们激进派不同意,这个主祭人也是齐槐,根本走不到上报三王宫那一步。

既然如此,又何必自找不痛快呢?

至于所谓的齐槐加入了激进派,他已经自动忽略了,显然当时是在故意耍他们。

现在还没到跟这厮撕破脸的时候,接下来的事情该如何办,还需要去请示一下王的意思。

“本侯也无意见。”

这般想着,武溪侯淡淡开口,随后眼皮又耷拉了下去,就像是快要睡着了似的。

他要是不说话,还真没什么存在感。

眼见三派的话事人都已经相继表态,其余人自然也不可能有什么意见,齐槐这个主祭人便也顺理成章的确定了下来。

“既如此,那英灵大祭就于明日开始吧,本次的主祭人乃是定山侯。”

瀚海侯最后宣布了一句,然后便当先起身,结束了这一次的议会。

众人相继离开,只是各自脸上的表情却很精彩,有人欢喜,那自然就会有人愁。

至于欢喜的人,那肯定是齐槐。

他刚走出大殿之外,凰佩便主动来到了他的身边,看向眼神里透露着些许的复杂。

齐槐一脸笑眯眯的样子,主动跟她攀谈了起来。

“羽凰侯上次带走的青龙井茶可曾喝完了?本侯这里还有一些,正好再拿些回去接着喝。”

“还有许多。”凰佩一怔,轻声道。

“别舍不得喝啊,都是些不值钱的小玩意。”齐槐说道。

闻言。

凰佩的脚步顿时慢了一拍,腹中准备好的话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不值钱,小玩意?

你管那般可遇而不可求的宝物称做小玩意?

这就是财大气粗吗?

凰佩难以理解齐槐的心境,但是她却懂了齐槐话里透露出来的意思。

两人依旧是同盟关系,这便够了,很多事情,无需再去多言。

她很识趣的不再询问其他事情,而是就修行上展开了一番探讨。

他们没有御空飞行,而是一路并肩行走,大日的余辉洒落在二人身上,颇有一对神仙眷侣的既视感。

直到分离之际,凰佩的脸上依旧透露着浓浓的不舍。

此行获益颇多,她没想到齐槐对修行居然会有这般惊世骇俗的见解。

单单从这方面来看,齐槐就已经远胜过她。

回想起那一日,她第一次去拜访齐槐的时候,也曾谈到了修行,但那阵子齐槐还未曾像现在这般。

可谁知如今再看,却是米粒光辉与皓月相比。

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对于齐槐的成长速度,凰佩是震惊的,怪不得神秘派能有这么多的侯级,怕是每一个人都是天才。

当然,震惊之余,她不免心有疑惑。

这么多的天才,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怎么之前就一点苗头都没有呢?

可自从上一甲子的妖魔之乱结束后,莫名其妙就出现了这么多人。

此等离奇之事,三派的人自然也都去暗中调查过。

至于结果嘛

完全没有任何的结果,他们连一丁点的蛛丝马迹都没找到。

不过三王宫那边没有问题,那他们自然也不会太过在意。

或许这就是应运而生吧。

毕竟,每一个时代总会有那么几个天骄

解尸院里没有天骄,也从来不曾出现过天骄。

这里只有一老一少,整日里喝酒吃肉,砍砍妖兽。

每天来解尸院的人都有很多,尤其是如今正是吴镇海跟齐槐忙碌的日子。

但是真正愿意来解尸院的,却只有顾小冉。

三人一院,这便是齐槐心底的归宿,同时也是他最喜欢待的地方。

他收起手里的剔骨弯刀,将兑换而来的一枚丹药熟练的收入储物空间,随后躺在了院子正中,稍作歇息。

齐槐的双手枕在脑后,沉默的看着夜空。

那一轮明月,很大,也很亮

夜幕降临,繁星点点。

黑暗蔓延没有边际的地缝依旧是一片黑暗,齐槐布下的封魔古阵归于了沉寂。

但在必要的时候,大阵依旧会展露出他的锋芒。

槐池的剑气悄然分布在了四周的虚空当中,没有人能够瞒得过他的剑气。

他在这里守护着神物,而心神已经探入了神物内部,化作了一缕碧绿的叶子,细细的感受着天地法则的流转。

齐槐从来没有停下过对法则的领悟,哪怕是这枚神物拿来堵魔界的洞口了。

日后的修炼方向不可避免的会涉及到法则,手头上既然有这等机缘,那自然不能随便浪费。

俗话说的好啊,笨鸟先飞。

现在的齐槐已经不能算是笨鸟了,但他依旧要先飞一步。

一来二去,差距便这般体现出来了。

山海关的夜很冷,地缝里边更冷。

齐槐低头看去,金光在眼眸中流转,却依旧只能看的到一片漆黑。

地缝的深处到底有什么?

这里到底通向何处?

齐槐不得而知。

他曾深入过地下一千三百丈,那里跟如今所处之地并无任何差别。

冰冷,死寂,黑暗

似乎这就是地缝恒久的主色调。

他本来还想继续深入,但是冥冥之中却出现了一股不详的预感,似乎下面埋葬着大恐怖。

或许等到自己突破紫府境,成为王级强者之后,就能够探寻到地缝真正的秘密了吧。

齐槐收回了视线,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蛮荒很大,比他想象中的要大的多。

等日后走出山海关,真不知道那到底是怎样一个波澜壮阔的世界

当然,对于留在魔界的那几个化身来说,波澜壮阔可真是一个相当扯淡的词儿。

他们隐匿着气息,不断的在魔界探索。

为了不被任何魔族发现,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齐槐的速度可谓是非常慢的。

但哪怕再慢,他依旧走出去了足足三万里,然而却还处在魔界的边缘。

阴森,死寂,在这种环境经年累月的影响下,一般很难有人能够维持自身的清明,压制住自身的欲望。

幸好他是齐槐,并非一般人。

嗅着充斥在空气中浓郁的魔气,齐槐感觉自己要是再这么下去,马上就要变成一个魔族了。

哦,还是一个在荒野上孤独游荡,即将要变成野人

不对,准确的说应该是野魔。

他悲哀的叹了口气,伸手抹了抹并不存在的眼泪,暗自感叹道自己这具化身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然而,悲伤过后,还是需要一路向前。

又是三千里过后,他终于在视线的尽头看到了一做宏伟的黑色城池。

这座城池,跟山海关比起来都不遑多让。

磅礴,古朴,这是齐槐的第一感觉。

而他心底紧接着涌现出的第二个念头,却是非常的朴实无华。

“我终于不用再做一个野魔了!”

这一夜,齐槐化身绿叶,听风观云从而领悟了一丝的天地法则。

大彻大悟之余,周天窍穴本身的灵性大幅度上升。

他成为了新时代第一位在化灵境便领悟天地法则的修行者。

同时也是整个历史长河中的第一人。

当然,他本应该排名第二,但是天庭雨师早已成为禁忌。

不可直诵其名

翌日清晨。

一声钟鸣忽而响彻了整个山海关。

七十二院的弟子们齐齐推开了院门,化作无数道洪流,沉默的朝着山下走去。

死亡向来都是悲痛的,哪怕这一次的损失已经是前所未有之小,但人们并不会因此而有所窃喜。

齐槐跟顾小冉相跟着走在人流当中,并没有引发他人的注意。

队伍浩浩荡荡,一路朝着万坟山而去。

走不多时,黑压压的墓群缓缓浮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万坟山,到了。

每次看到眼前数之不尽的坟冢,人们的心头莫名的便会涌出酸楚。

这里的地下,有自己的亲人,好友,甚至埋葬着自己的至爱,师长。

但更多的,还是那进入妖兽腹中,不慎沾染魔气,在大战中被践踏成一滩滩的肉末,死无全尸的同族!

言情

十道流光在弟子们的头顶闪过,落在了众人的身前,为首之人正是风头一时无两的定山侯,池符!

在他的身侧,紧挨着的便是那一位神秘的炼丹大师,至于剑客槐池,为了以防意外,他并没有来。

一如往常,弟子们伸手接过了碗,碗中盛满了烈酒。

第二声的悠悠钟鸣也在此时响彻了整个山海关。

站在人群最前方的齐槐,心中不禁生出感慨,当年他初入山海关,只配站在人群的最后。

可是如今,他却有资格站在所有人的身前。

虽说别人不知道他是他,但那又如何呢?

回想往昔,齐槐高举手中酒,沉声道:“举杯,让吾等共饮此酒,祭奠英灵。”

过万弟子们其其举杯,声音直冲云霄,透露着坚定与决心!

“诸位英灵,望汝等可继续护佑山海关,长城不倒,万世永存。”

万坟山深处埋葬着的古老棺材再一次嗡嗡作响,发出了他们的回应。

若需战,那就战!

纵百死,又何妨?

唯有无悔二字罢了。

尘封的煞气冲天而起,血色洪流又一次横亘在了山海关的上空。

齐槐的脸色凝重了起来,他悄然放出了自身的一抹气息,天穹之上隐隐有上古遗种的虚影若隐若现,身周的众人都感觉到了一股无形的压迫感。

“诸位,妖魔与我人族,唯有四字,不死不休。

他们想要屠杀我族同胞,想要践踏我们辛辛苦苦开辟出来的家园,想要毁灭我们如今所拥有的一切。

此事,吾等定然不会同意。

既如此,唯有一战!

吾等已经打退了妖魔数十次的侵犯,吾等用滚烫的鲜血证明了,在这片叫做蛮荒的大地上,人族才是真正的主人!

我们才是胜利者。

妖魔不会善罢甘休,但我人族又何曾会轻言败退?

下一次的妖魔之乱,本侯定会身先士卒,绝不后退一步,让妖魔血债血偿!”

他这一番话,简直说到了凰佩的心窝里。

这就是保守派的理念呐!

妖魔与人不死不休,哪里能轻易放弃山海关?又怎么能够后退一步?

她看着齐槐的背影,美眸中满是激动,不由自主的攥紧了拳头。

而在齐槐话音刚落之际,她便高声呐喊道:“让妖魔,血债血偿!”

“让妖魔血债血偿!”张玄机紧随其后。

“让妖魔血债血偿!”阵法院的诸人同时出声。

声势浩大如海,杂乱的喊声渐渐的汇聚成了唯一的声浪。

这一刻,七十二院过万弟子群情激愤,脸色涨红,齐声喝道:

“让妖魔,血债血偿!”

天空出现了异象,血色洪流滚滚流淌,将蓝天白云染成了一片赤红。

万坟山深处的棺材破土而出,一枚枚的血色符文浮现在了棺材盖上边,声声不屈的怒吼响彻关内。

瀚海侯跟武溪侯看着此情此景,心底忽然生出了一抹后悔之意。

早知道宁肯得罪这厮,也该让三王宫亲自下决断,这厮真的太会蛊惑人心了!

真真是可恶至极!

他们先前所做的努力,直接便被齐槐消弭了一大半。

然而。

齐槐紧接着说出的话,却是让他们的脸上露出了一抹错愕之色。

只见他抬起了双手,虚压了一下,震天撼地的吼声便逐渐平息了下来,足以见得他如今的声望有多么恐怖。

等到天地重新恢复了一片寂静之后,齐槐重重的叹了口气,缓缓说道:

“唉,妖魔屠杀我族同胞,自是可恨至极,但我等在山海关已坚守了数百载啊。

这数百载饱经苦难,死伤众多,本侯知晓大家已心生倦怠,对大夏颇有不满。

长城将妖魔阻挡在外,可反观之,吾等又何尝不是被泪障阻挡在外?

实不相瞒,本侯对大夏同样不满!”

人群之中当即出现了阵阵骚动,几位侯已经完全搞不懂了,齐槐这厮到底想要做什么?

这般发言,那可是纯纯激进派呐。

凰佩脸上的激动之色同样换成了一抹错愕,但很快她便将心思压了下来。

她相信定山侯,他一定自有论断。

“本侯知道,有不少人都想要打开泪障,去当面问一问大夏,这到底是要做什么?

这是对的,因为本侯同样很想问一句。

但请诸位能够耐心等待,泪障虽高大宏伟,但终究不过是一座大阵罢了。

本侯能布下封魔古阵三十六,挡住魔界的入侵,那就一样能布下大阵,打开泪障,让诸位回家!”

人群之中的骚乱不知是何时消失的,总之当齐槐最后一句话落下时,天地之间依然是一片寂静。

弟子们久久不言,但不少人却早已热泪盈眶。

回家。

多么遥远的两个字眼啊。

如果不是齐槐今天提起,他们甚至都忘记了这个词。

可不管脑子再怎么麻痹自己,刻在血脉骨子里的记忆依旧会在最关键的时候浮现而出。

是的,回家!

万坟山深处破土而出的棺材不再颤抖,棺材盖上铭刻的符文也不再闪烁。

丝丝缕缕的血气从各具古老的棺材内飘出,在齐槐的头顶汇聚缠绕在了一起。

此等异象,前所未见。

众人抬头望去,发觉天上的血气逐渐凝聚成了一杆兵器。

这是战兵!

这是由无尽的煞气,不屈的意气,古老的血气汇聚而成的战兵!

俄顷,战兵凝聚结束,一杆通体血色的长戟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单单只是看一眼,仿佛就看到了尸山血海在眼前沉浮,无穷的战意自心底浮现而出。

长戟发出了颤栗,似乎是在催促。

冥冥之中,齐槐感觉到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他眼底闪过一抹异色,不再迟疑,朝着天空伸出了自己的手。

嗖!

天空出现了一道血色长虹,长戟落在了齐槐的手中。

这一瞬,众人仿佛看到了一尊亘古不败的无敌战神!

他手持长戟,冲在人族最前,肆意展露着无敌姿态!

普天之下,放眼整个蛮荒,唯有齐槐能够握住这柄长戟,这代表着人族战死英灵的认可。

这同样代表着

齐槐拥有坐上人王殿那张王座的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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