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壬听到这里，心中一动，一个想法呼之欲出。
难道，他夺自林蟾子的书册，竟是《觉悟天书》。
只是，那一页页发黄的纸张，怎么看都不像人皮。
再想到，碧落子说过，除了娄天骷本人外，无人见过《觉悟天书》，一切都解释通了。
既没见过，对此书描述，全是听说得来。
“师父，《觉悟天书》有何神奇？”
碧落子想了想，说道，“又一个传闻，仅在十三巨子间流传。”
“嗯，《觉悟天书》深处，藏有‘天魔冥解’的秘密。”
王壬听得心中一动，脱口而出，“若真如此，《觉悟天书》岂不是我魔道的无上宝典。”
“不错，这段时间，十三巨子接连出世，便是为了寻得此书！”
碧落子悠悠叹道，“徒儿，再过一段时日，咱们也该出去，寻找此书踪迹。”
王壬心想，不用找了，就在我手上。
得知《觉悟天书》的重要性，王壬更觉忐忑，决定将此书藏在系统空间，以后不能轻易亮出。
接下来日子，王壬日夜苦练，终于触发魔门遁法的变化。
‘遁’一字，具有变化、超脱等含义。
同种遁法之间，若是组合变化，能产生种种‘神通’。
碧落子传授时，就曾透露过，他修炼心魔道遁法，以主修和辅修遁法结合，掌握一门名为‘大逆诛心’的神通。
“徒儿你记住，掌握一门神通，如同破茧成蝶，等同将遁法突进全新层次，对将来遁法大成，有极为重要作用。”
出乎王壬预料，率先产生神通的遁法，不是造诣最高的心魔道，而是力魔道。
力魔道的修为，仅次于心魔道。
除了‘撕天’‘托塔’两门遁法外，王壬更是再接再厉，又练成一门‘九鼎蔽日载元遁’。
三门小成境界的遁法，组合起来，产生一门神通，名为‘小有神魔力’。
练成这门神通，王壬这幅身躯的境界，一举迈过门槛，成就真变中期——调和阴阳境界。
碧落子对王壬的进步，算得上极为满意。
他取代明决子，成为魔门十三巨子，弟子不能太差，纵然不是真变后期，也该是真变中期才能够用。
而且他也知道，王壬或许隐藏实力，但这都是小事儿。
身为魔门巨头，若连弟子都掌握不了，活该被杀。
王壬发现，修炼会上瘾，尤其是一门门遁法、神通练成，那股子成就感，令人无法自拔。
魔门之所以灭而不绝，根源就在于，功法有种独特的魅惑，让修行之人产生极大的满足感。
一门门遁术修炼下去，永远没有尽头。
相比之下，王壬在七修府，以正道身份修炼《太神玄阴策》、《正奇宝典》、《江月返天功》，进度远没有魔道遁法快速。
但是，王壬也认识到，正道才是根本，是主人设的主战场。
一日，碧落子中断王壬修炼，说要带他外出。
“十三巨子召集碰面，你和我走一趟！”
这个消息传出去，七修府、密羽门和嫡道宗正道三魁首，必定通宵开会，商讨对策。
魔门十三巨子齐名，但彼此往来极少，颇有王不见王的默契。
自从娄天骷人间蒸发，十三巨子纷纷遁入红尘，少有现世。
但是，这次十三巨子竟破天荒，要聚在一处。
正道修士若得知此事，必定寝食难安。
当初一个明决子，就几乎覆灭北泽国，还是三大门派联手，方才将他打跑。
东商国一地，比北泽国的体量，也就大了七八倍。
若是十三巨子聚集在此，，正要搞什么大动作，东商国绝对难逃覆灭下场。
“师父，莫非是为了《觉悟天书》？”
王壬所能想到的可能，只剩下这门魔门至宝。
想到此节，王壬有些忐忑，十三巨子聚会，若有人能看穿系统空间怎么办？
碧落子摇摇头，“另有别事！”
话已说完，他也不多解释，便带着王壬离开墓穴。
……
东商国，沉翠道，一处偏僻的小城。
城中一家破旧的书店，老板是个胖乎乎的老头，整日笑眯眯，拿着鸡毛掸子，给店里旧书弹去灰尘。
这天，照旧有客人上门。
一个落魄的青年，身穿象征读书人的长袍，神色有些紧张，左右望着两边，生怕有人认出来。
胖老头一看，就知道是家道中落的读书人，前来典当旧书度日。
“这位先生，小老儿能否为您效劳？”
青年书生点点头，放下怀中的布包裹，连装着十几本旧书。
“掌柜，给估个价吧！”
胖老头一本本翻开，这些书显然被多次翻阅，边角磨损严重，但保养极好，没有涂污、水渍或墨迹。
“先生，一共十七本，小老儿给你这个数！”
胖老头轻车熟路，伸手比划个数字。
青年书生咬咬牙，有心想要抬价，奈何不擅长，点头道，“成交！”
胖老头取出银钱，买下这批旧书。
等客人离开，书店清闲下来，胖老头随手取来一本书，信手翻阅起来。
他的心神，并未落在纸张上，而是飞向不知何方？
“觉悟天书！”
他为了这本魔道至典，化身旧书商人，在此地隐居多年。
经他手流过的旧书，何止十万本，可惜始终没找到《觉悟天书》。
脚步声响起，这次进门的，不是卖旧书的，而是一个精明强悍的少年。
“师父，该出发了！”
胖老头叹了口气，回头望着书店。
谁能想到，魔门十三巨子之一，以智慧著称的祭酒子，甘心化身书店老头，隐居在此几十年。
“世间事，如开宴饮酒，聚散皆有时！”
“是时候离去啦！”
胖老头带着少年，脚步踏出城门的瞬间，回头望了望。
刹那功夫，这座小小的偏僻城市，瞬间从地面抹去。
御魔道‘十方俱灭湮念遁’，一念之下，万物俱毁。
与此同时，遍布东商国境内，或是繁华街道、或是偏僻山村，都有一个类似形状的胖老头，离别待了几十年的地方。
御魔道神通‘化身千万’！
……
无底深渊尽头，漆黑一片。
一双精光眸子睁开，如同鸿蒙第一道光，破开黑暗和蒙昧。
“聚会？”
在他身旁，一道石柱耸立，刺破山雾和云岚，足有三千米高。
拉远了看，这根石柱，竟是一把厚重的阔剑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