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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手间的水哗哗响,小柔从厕所里出来,到水池前洗手,问:

“妈,你怎么总和凌叔叔在一起?”

槟榔微怔,从孩子嘴里问出这种问题,让她不知该怎样回答,只好反问:“你不喜欢凌叔叔吗?”

“我跟他又不熟。”小柔走到烘干机前烘手,眼睛还在直勾勾地盯着她,“而且我不喜欢他总缠着你。”

“他没缠着我。”槟榔脱口而出,但旋即觉得这话欠妥,连忙接着道,“今天是你姑姑的婚礼,我们以后再说这个。”

“妈,”小柔还在盯着她,“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能不要我。”

她的话再次触动槟榔心里最柔软的部分,这孩子可怜巴巴的话令她有点难过,她拉着她往外走,说:

“我当然不会不要你。”

“你保证?”小柔扬起脸追问。

“我保证!”槟榔看着她,对她点头保证。

两人走出洗手间,刚到花园,却迎面遇见康爵走过来,二人站住脚。槟榔望着他,神情冷淡。小柔一直抬头观察父母的反应。

“小柔,过来。”康爵对女儿伸出手,首先说,“爸爸还有事,我们要先回去了。”

“我可以和妈妈在一起,”小柔被他拉住手,嘴上道,“我还有好多话要跟她说。”

“妈妈今天要照顾姑姑所以很忙,你别在这儿打扰她。况且你明天就要去德国参加夏令营了,得回家做准bèi。听话,等你从夏令营回来,再来找妈妈。”他说,目光却至始至终都在槟榔身上。

“我不想去夏令营。”康柔小声抗议。

“多去国外走走,过一些集体生活对你有好处,我和你妈都认为你应该去,你必须去。”

“可是……”

“小柔,听你爸的话。”槟榔道,“这件事我们已经谈过了,如果你想将来能出国留学,一个人有很大的作为,你就该从现在开始锻炼自己。多见见不同的国家对你有好处。”

“你们总认为这对我有好处,可我根本不那么认为。”小柔不悦地说,觉得大人根本不尊重她的意见。

槟榔低下身子整理她的头发,道:“我让你做的保证都是对你有好处的,将来你就会知dào

了。好好去参加夏令营,回来以后,你来我的餐厅,我们一起吃晚饭,好吗?”

“你保证?”

“我保证!”

“好,我去就是了。”小柔用一副认命的口吻说。

槟榔微微一笑,直起身。康爵正望着她,其实他有很多话想说,但面对她时,又不知该说什么。于是他对小柔道:

“和妈妈再见。”

“妈,我走了。”小柔只好说。

“嗯。”槟榔拍拍她。

“我们先走了。”康爵拉着女儿,说出他在今天对她说的唯一一句话,然后带着小柔离开。

槟榔倒不担心和康爵的关系,他们已经没关系了,这她完全可以狠下心。但对于和小柔,她不敢确定,这是一种复杂且棘手的关系,她硬不下心肠拒绝。而对冠玉来说这将是极不公平的,她清楚。

在父女俩的身影消失后,忽然,一阵熟悉的脚步声从背后传来,她猛地回头,惊见康进从不远处走过来,也许是刚去过洗手间。

槟榔看见他就像看见梦魇一样,巴不得立kè

逃走。但他自和她分离后,在此时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与她相遇,她的脚底不知为什么就像生根了似的,明明不想留下,却被迫站住。

康进看着她,他的眼眸依旧清澈,没有浑浊。他望着她,眸光深邃内敛,像是在压抑着某种情感,并在上面包裹一层冷漠与不屑的外衣。他只看了她半秒,旋即从她身前擦过,漠然地,头也不回地走掉了。他对她散发出一种无形的信号,那是鄙夷。

槟榔的目光随着他离开,内心瞬间沉郁下来。

康进只觉得满心愤nù。她过得那么好,依旧光彩照人,丝毫没有离开他后应该有的颓废与自我堕落。是啊,也许和凌冠玉在一起也算是自我堕落的一种,如果他肯昧着心承认嫁给凌冠玉算是堕落的话。总之他怒火中烧。

就在这时,他接到一通电话,那时槟榔刚好从他身后走过来,远远地看见他的脸霎时变得惨白,接着挂断手机,匆匆离开。她直觉上感觉到他好像遇到大麻烦了。

康进未及通知魏云裳,便自己火急火燎地赶到公司。芦苇已经等在电梯前,见他回来,忙跟上他。

“到底怎么回事?”康进眉头紧锁。

“‘瑞丰科技’今天下午宣bù

破产,因为他们在北美的新技术投资失败,并且因为那边金融危机的连锁效应导致资金周转不灵,结果出现了这么大的问题。还有消息说,他们涉嫌作假帐。总之我们投在‘瑞丰科技’的一大笔钱恐怕要血本无归了。”

“怎么可能?这可是王老给的内部消息!”

“是,听说很多家公司当初都很看好‘瑞丰科技’,可这一下全都损失惨重,包括唐世臣。还有王老的‘皇烁集团’也遭受了巨大的损失,股价暴跌。如果照这个情势发展下去,收盘时恐怕会跌到历史最低点。我刚刚听世栋给的消息,王老一小时前突发心脏病,已经被送进医院了。”芦苇望着康进冷凝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说,“不过最严重的倒不是这个,刚刚冯董事已经打电话来要求召开临时董事会,他们希望你好好解释这件事。”

“没事的时候一个个都躲起来,一出事,他们倒先闹起来了!”康进愤nù

地道。

“是啊,我最担心的就是这个。如果不拿出好的解决方案,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康进没说话,只剩下气咻咻地喘气,坐到办公室里,头痛欲裂,胸口闷极了,有点上不来气。

“康先生,你没事吧?”芦苇觉得他脸色不对,担心地问。

“没有,你先出去吧。”康进有气无力地说。

“是。”芦苇只好答yīng

,转身出去。

康进一个人呆着,思考着应付董事会的良策,心里烦乱不堪。这时魏云裳给他打来电话,他愤nù

地拒接了。

在婚礼过程中,槟榔看见魏云裳到后来也急忙忙地走了。她看在眼里,内心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在想什么?”身旁的冠玉笑问。

“没有。”她连忙摇头微笑。

雨逢站在人群后面,注意到槟榔的异样,眉头一皱。

又到了接捧花的时刻,尽管槟榔已经无数次地宣称,自己这次绝不会再接捧花,可雪庭和水伊还是硬拽着她让她去。她用力后退,可无奈那两人一施力,竟合伙把她推出去。她一个趔趄,分外狼狈地立足于人群之后,差点没摔倒。就在这时,一抹黑影向她扑来,眼看便要砸到她的头了,她本能地去接,接住后一看,连她自己都很诧异,她居然又接到了捧花!

众人立kè

发出了欢呼声和掌声,尤其是雪庭跟水伊叫得最欢,这次连孟辙和雷霆都以为她要嫁出去了。飖飖倍感意wài

,因为她并不是刻意扔给槟榔的,今天她本不想为难她,硬让她接捧花,可她还是接住了。他们都觉得这是天意。

“看来下一个真该你了!”她提着婚纱对她说。

槟榔“哧”地笑了,狐疑地看着手上的盾形捧花,不知该说什么好。看一眼冠玉,他正开心地望着她,她的脸变得微红,觉得这大概是好兆头。他们都认为这是好兆头。

雨逢站在后头,这情景让她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以至于唐恺恩用讽刺的语气问:

“你怎么了?干吗发抖?”

雨逢厌恶地瞟她一眼,没理她。

婚礼顺利结束后,礼车送新婚夫妻去机场,准bèi

前往卢森堡度过为期三周半的蜜月。

婚礼就是这样,开始时轰轰烈烈,结束时总是不如开始,甚至会让人感觉平淡无奇。婚姻有时也是这样,所以幸福才真的来之不易。在平淡无奇里努力寻找挖掘轰轰烈烈,这大概成了现实的爱的真谛。

这对精神恋爱了很多年的伴侣终于走到了一起,年少时相识,成年时相爱,三十几岁时到底还是走进了婚姻的殿堂。如今知己变成夫妻,他们对彼此比对自己还要熟悉,不需yào

太多磨合,这样的婚姻,对他们来讲,应该是幸福且幸运的。

凌权夫妇先回家,冠玉可以无所顾忌地带槟榔回到自己的公寓,两人折腾了一天皆疲惫不堪。她蹬掉高跟鞋倒在沙发上,他把鞋放进鞋柜里,笑问:

“晚上要吃什么?”

“免了。吃了那么多,我可吃不下了。帮我倒杯水吧。”

他就去给她倒水。她随手拿起旁边的报纸翻看,立即惊呼:

“哎,你看过报纸没有?七夕节有狮子座流星雨。”

“我知dào。”他递给她水,也坐在沙发上。

“一定很漂亮,我还从没看过流星雨呢。”她眨着眼睛,满怀憧憬地对他笑道,“上面说不用天文望远镜也能看到。”

他微笑着,然后用一句话打破她的幻想:“七夕节我有事。”

她的脸立kè

垮下来,不高兴地看他一眼,将报纸丢在一边,拿起水杯喝水。他见状,好笑地推她的小脑袋:

“怎么,不高兴了?”

“没有!”她嘟着嘴。

“那天我真没时间,现在公司很忙,连今天我都是把所有事推迟到明天,才抽出时间来的。我保证,等下次,下次我一定会陪你看,好不好?”他笑着哄她。

“下次是什么时候?”她没好气地问。

“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相处,做这种事当然随时都可以,一辈子什么时候不行?”

“你真想和我结婚吗?”

“不然你以为我想和你干什么?”他含笑反问。

她咬咬嘴唇,她没问他她现在已经毕业了,可他为什么还没兑现承诺跟她谈结婚的事。她不愿问,也说不出口。

“你又在胡思乱想了,难道你不相信我?”他不高兴地道,“你以为我在骗你吗?”

“我可没那么说!”她嘴上说,想了想,接着道,“算了,不看就不看,我对流星雨也什么没兴趣。”

冠玉还是笑,对她说:“苏槟榔,你不要胡思乱想,求婚是我的事,你只要等着就好了。我去给你拿点心,既然你晚上不想吃饭,吃点三明治总可以吧?”说着起身到厨房去。

“你怎么会有三明治?”

“当然是买给你的。”他头也不回地去了。

槟榔心里一阵发甜,冠玉是从来不吃零食甜点的,可自从有了她以后,他总会给她买一大堆好吃的零食放在冰箱里,也默许了一些他根本不喜欢的事:比方说在他的床上吃零食、带小狗来他家里、还有让他去睡沙发。她心里很清楚他是很喜欢很爱她的,可他为什么现在不提结婚了呢?当然,两个人才交往了几个月就结婚是有点仓促,他也是这样认为的吗?可既然他那样认为,为什么还要先提结婚,等她当真以后就不再提了呢?

还有,他刚刚那句莫名其妙的话,让她等着就好了,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她不甚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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