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槟榔望着他,心率过快导致她看见他就很恼火,尤其是当脸色更白的程雨逢跟过来站在他身边时,她真觉得肚子里的孩子又踢一脚。

“槟榔,你生病了吗?”雨逢努力挤出一丝笑,她不能让丈夫在这么多人面前给自己难堪,于是她故作友好地说,“你的气色看起来不太好。”

槟榔望着她,顿了顿,突然对右边的飖飖来了句:

“我头晕,先走了。”

飖飖点头。康爵就转身去给她开车门,槟榔上了他的车,他就载着她离开了。

冠玉站在原地,心里很不是滋味。雨逢更是全身不舒服。雪庭很不友好瞪了他们一眼,挽着孟辙走了。飖飖也没给他们好脸色,拽住雷霆也上车了。凌冠玉一朝被安上千刀万剐负心汉的罪名,恐怕一辈子都洗刷不掉了。

槟榔回到家就直接躺在床上不想动弹,康爵在楼下忙活一阵,最后给她端了一壶参茶来,坐在床沿上倒一杯:

“喝一口吧?是参茶。”

她半坐起来,喝了几口放下。他问:

“你哪里不舒服?真的不用去医院吗?”

“不用。”

“那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不用了。”她躺在温暖的被子里,摇头,“我就想躺一会儿,你先走吧。”

“真的不想吃?”

槟榔摇头。这时康爵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来接,答yīng

几声,说了句“我知dào

了”,就挂断。她说:

“你有事就走吧,我睡一觉就好了。”

“那冰箱里有吃的,你饿的话热一热就能吃,晚上我再来看你。你好好休息,记得下楼梯时小心一点不要摔了,高跟鞋别再穿了。还有狗,少接触一点。”

槟榔点点头,康爵给她拉拉被角就走了。

他离开后,槟榔闭上眼睛,昏昏沉沉地睡过去。身子因为生病和疲累而有些不适,她蜷缩成一团,像只虾米。她一直没睡熟,可也一直没完全醒。她恍恍惚惚地躺着,隐约间看见许多人,她看见康进、康爵,也看见了凌冠玉。他们好像都对她说一些话,可那些话她却听不清,怎么仔细听都听不清。到后来眼前的影像消失,她又听见许多声音:窗外呼呼的风声、汉堡们的吠叫和喷嚏声,以及她睡衣的窸窣声。可任何声音都没把她完全惊醒,她还沉浸在睡梦之中。

康爵晚上来看过她,见她在睡觉就没叫她,喂过狗后就走了。

夜里。

孟辙和雪庭躺在床上,她在看育儿手册。他在翻文件,突然问:

“哎,你说麻雀不会真打算把孩子生下来吧?”

“她要真有那种打算,那她的脑子真进水了!”

“孩子是冠玉的,可冠玉现在已经和雨逢登记了。如果冠玉知dào

的话,你说他会不会和雨逢离婚?”

“也许会,不过程雨逢可以继xù

去跳楼,甚至可以抱着槟榔去跳楼。”雪庭看他一眼,“我告sù

你,你可别去多管闲事告sù

凌冠玉,除非是槟榔想告sù

他可说不出口我们可以去当传话筒,否则那就是添乱。你想想,凌冠玉已经是有妇之夫,没登记时分开容易,登记之后想离婚哪那么容易。再说你知dào

凌冠玉是怎么想的吗。如果凌家知dào

这个孩子的存zài

,会不会直接把孩子要走?电视上经常这么演,这种剧情我刚出道时拍过好几部。”

“冠玉不是那种人。”

“得了!不是那种人,他会把槟榔骗得那么惨?不能给未来就算了,那你开始就明说,干吗非要给人家一个不切实jì

的幻想,然后又费尽心机地去打破?这叫缺德!”

“唉!”他叹口气,“我也觉得槟榔不该生这个孩子,一个人带孩子多难。况且她连婚都没结过,未婚生子实在不好。”他枕住胳膊看着她,突发奇想,问,“如果是你的话,你会怎么做?”

“我会带着孩子去你们家楼顶跳楼,看你是要孩子,还是要狐狸精。”雪庭漫不经心地回答。

“你这也太狠了点吧?”

“对付什么人就该用什么手段。不过依我看槟榔累了,她不想和程雨逢争了,不然你以为程雨逢抢得过她?苏槟榔是从哪儿出来的,夜总会,那里出来的女人没有不敢做的。可在这桩关系上,如果程雨逢一直想不通,那即使槟榔和凌冠玉在一起,早晚也会出问题。我看她是看透这一点了。要我说都是凌冠玉不好,他要是不喜欢程雨逢,早就应该和她分手。”

“怎么没分过?以前也有过。可雨逢不是绝食抗议,就是大哭大闹。别看平时那么温柔,歇斯底里起来相当可怕。”

“那也是凌冠玉的责任。据说他从小就认识程雨逢,对她应该相当了解,既然知dào

她感情偏激,刚开始就不该招惹她。”

“你要这么说的话,那就没话可说了。”他靠在床头上,“麻雀今天挺难受的,她对康进好像也很有感情。”

“她就是因为感情总爱泛滥,不够狠,所以才会这么笨。”

“我看她也不笨。说实在的,我还从没见过她这种女人,做情妇的,居然把这么多年所得的一切都拿来给康进还债。”

“那是因为她不缺钱。不过她的行为我真的很难理解。”

“你说她和Alvin复合怎么样?”他盯着天花板问。

“你别出馊主意行不行?一个凌冠玉还不够,还要把那匹‘狼’回收利用?槟榔从前跟他受的罪你又不是不知dào。”

“他现在已经改了,你看他现在对麻雀多好。而且他是真心想和麻雀复合,想跟她好好过日子。”

“他现在那样是因为槟榔没答yīng

他。人的本质是不会变的,一旦生活在一起,从前的问题还会发生。”

“不会吧?”

雪庭把书一合:“还是睡觉吧。”说罢关灯躺下。

孟辙想了一会儿想不明白,就也躺下了。

中午。

空调让室内的温度保持恒定,温暖得如阳光房很适合呼呼大睡。忽然,一阵刺耳的铃声划破寂静,槟榔翻个身,从被窝里探出手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这次没看显示,直接接了:

“喂。”

“苏槟榔小姐吗?”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哦,我是!”槟榔清醒了一半,赶紧从床上坐起来,“请问你是哪位?”

“您好,苏小姐,我是康进先生的代理律师于广胜。”

“您好您好。”槟榔连连说,她很讶异。

“是这样的,我这里有一份康先生生前立下的遗嘱,您是他唯一的受益人。”

“遗嘱?”槟榔相当吃惊,眼睛瞪得大大的。

“是的,请您在一点半到豫盛律师事务所来找我,到时我会当面宣读遗嘱。请您一定准时来。”

“哦,好。”律师显然很忙,槟榔刚答yīng

,他就挂断了。

此时她一头雾水,脑子像凝固的浆糊混乱不清。她看了看闹钟,已经快一点了,马上从床上爬起来,简单洗漱,穿上衣服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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