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琉璃在离百乐赌坊不远的街角挪步,下巴微扬的角度一如既往的精准,附近的彩色灯笼透出的光芒洒在了他的面庞上;

竟几乎没有一处死角。

折扇被他以一种极有韵味的弧度轻轻晃动,带起的微风恰如其分的吹拂到落下的发丝上;

总是莫名风骚。

他嘴角勾着自认为迷人的笑意,一双明亮的眼睛正看着赌坊大门;

当看到那三个人进了赌坊之后,他沉吟道:

“这个承宵宗内门大师兄...脾气可不怎么样啊...许兄后天还得去参加乐会集;

“周姑娘似乎很期待看到许兄在乐会集出场比试...”

王琉璃停下声音,保持着姿态,向百乐赌坊走了过去。

此刻赌坊大厅之内,许游正在行走,其他人虽然视线一直聚焦着他,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阻拦他。

常言道有始有终,许游虽演戏演的颇为痛苦,可脸上的狂妄神情依然保持着。

大厅内的人虽一直注视他,可这时再没有一人会觉得这位公子是楞青头或是怎样的了;

众人内心的看法与结论已经悄然两极变化,他们这会反而会觉得...

如此公子,就该是这般狂妄的姿态才对,一点都不奇怪。

因为换做是他们自己有这份本事,说不定还要再狂上三分。

‘快了,出了门再走两步就不用演了...我快绷不住了,脸都要笑僵了...’许游暗暗吐槽。

白衣少女直接坐到了桌子上,一脸的看戏表情,笑着自语道:

“呵...有趣有趣,想什么来什么。”

层叠的烟雾依然在顶上流动,烟雾下的大厅走道,于此刻走出了三个人;M..

却见当先之人是一个面容约莫三十的青年,他的脸型瘦削,五官英挺,然而其双唇却是有些单薄,让此人本算英俊的脸孔多了几分刻薄之意。

他穿着一身淡青色的衣袍,似乎是一件道袍,其上绣着银色丝线,拼凑成一朵朵莲花,一根银色布带系在腰间,脚踩一双黑靴。

其人一头长发盘成了一个道髻,以一根青色玉簪固住。

他神色有几分自然而然的高傲,似感受到大厅内氛围有些不对,这青年停下了脚步,一双眼睛锁定了厅内唯一在动的许游;

青年察觉到,仿佛就是这人让此地氛围变得奇怪,他虽不知具体原因,却带着一丝傲慢,缓缓道:

“止步。”

许游并未停下脚步,他又不认识此人,又怎会听他之言?

见许游在青年开口之后依然在走动,青年身后站着的一人上前一步,这亦是一个约莫三十左右的男子,同样穿着青色道袍。

这男子相貌平平,忽的皱眉道:“没听见么?止步!”

许游边走边好奇道:“腿在我身上,为何要听你的?”

“呵呵。”气度不凡的青年嘴角勾起,此刻他已经察觉到了角落处那光虎的惨状,亦观察到了许游双手的血迹;

再加上那些在赌坊工作的人这时皆一脸鼓气的模样,这般变化,仿佛是因自己到来前,他们遭受了什么压制;

而随着自己的到来,这压制便被消减了去,于是他们神色才会变成这般。

最为特别的是,那个唯一在动的男人,身上不仅有着修行者的气息,还以幻术遮盖了面容。

一切结合起来,这青年便推测出了此地大抵发生了什么事:

自己的这处赌坊,被人砸了场子。

关于这个推测,有一个最为直白的印证,那个神秘的雪衣,洛阳城如今修行者集会的组织者,正一脸看热闹的表情。

“你是何人?敢不听我言?”青年将思绪按下,缓声道。

许游微微眯起双目,走到青年身前不远,终于因他那似乎挑衅的言语而停下了脚步,他倚靠着一张长桌,淡淡道:

“你是何人?凭什么要听你的话?”

“我?呵呵...”青年轻笑一声。

他身后另外一人走上前,却是一个约莫二十出头的女子;

这女子有几分姿色,同样穿着青色道袍,款式却是颇为紧致,将她窈窕的身姿勾勒了出来,她爱慕看了眼青年,转而盯向许游,神色微冷道:

“注意你的语气!这是承宵宗内门大师兄,黄权!黄师兄问你话,你就老老实实回答!看你满手鲜血...

“哼!做了什么,还不从实招来!”

许游看了眼自己双手,“倒是忘了洗手,不过我做了什么,与你们何干?”

他继而皱了皱眉,恍然道:“啊哈!莫非你们是洛阳官差?

“若果真是官差,我倒是愿意配合你们。”

“哈哈!”少女雪衣似被许游的话逗的极为开心,坐在桌面上,两手托腮,一双长腿来回轻晃。

许游一番他认为很正常的话,却让那青年身侧的二人面色变的更冷;

他自己觉得说的没问题:自己作为一个守法百姓,自然愿意配合官差讲述一些事情,譬如此地发生了什么。

可是,这番话在这几人听来,就多少有些装糊涂的意思了,而装糊涂的前提,是不将他们放在眼里。

青年黄权依然保持那副高傲神色,他身旁一对男女却面色沉下,各自上前几步到了许游身前不远;

那女子声音冰冷道:“好一个油头粉面的家伙,敢对我们这么狂妄,不知所谓!”

男子呵呵笑了声,“今日不说清楚,你是别想走了。”

许游微微茫然,自己方才何时狂妄了?

带着这一分茫然,他第一次认真看向了二人,当看到这二人那隐隐高人一等的神色后;

少年便心中了然,原来不是自己狂妄,而是面前之人受不得一丝违逆;

违逆了,便是狂妄了。

这时,那个摇骰人如梦初醒,不去理会仍在轻声哀嚎的光虎,赶紧将手中钱财放到一处长桌上,小跑着来到门口处;

他似乎不敢直面黄权,而是走到许游面前,冷冷一笑过后,便附耳对着另一个青年言说一番。

许游此时也不着急了,就这般靠着桌子,平静看着神色似变的恼怒的身前之人。

那黄权站在门口,嘴角笑意不曾断过,只是其眼神,渐渐变的冰冷。

“你居然敢在此地闹事?!”许游身前,那穿着道袍的青年猛然道了句。

声若惊雷,让厅内众人心头一震,那些杯子内的茶水荡起一阵波纹;

那四周烛火猛然剧烈晃动,那顶上烟雾如流云滚动。

‘这是音波之术?似乎是针对我的。’许游双耳微微嗡鸣。

看来...似乎还有道理得讲一讲。

虽然演的够累了;

但...

‘我许游虽学问不精,不明太多圣贤道理;

‘但总有那么几个我觉得是对的,正确的道理;

‘要同这些似乎不怎么讲理的人...

‘讲一讲。’

许游目光清澈,若璀璨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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