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仁感受到了朱雀城中又一次被紧张的气氛笼罩了起来,他也禁不住皱眉。
原本,徐仁觉得大炎王朝即便会采取行动也不会那么快,却没想到他才离开没多久,朱雀城便又收到了大炎王朝大军开拔的消息。
“城主大人现在何处?”
从那个城门口军士的口中,徐仁得知如今的常生已经正式接管了朱雀城,城了朝廷册封的新一任城主。
这自然是个好好消息,不过却也在徐仁的预料之中,因为但凡那大宁王朝的皇帝不糊涂,便一定会让常生成为朱雀城的新城主,别人即便是军事才能再强,也未必就能守住朱雀城。更何况,常生在之前的战斗中表现都极为突出,根本就挑不出半点毛病来,如果放着这样的人不用,那当朝的皇帝陛下肯定是老糊涂了。
“城主大人最近一直都在仙师大人曾经下榻的客栈里处理军机要务,仙师大人可以去那里寻找城主。”
守城的军士对徐仁非常的客气,除了称呼徐仁为仙师,还在后面加了个大人,别的修士可没有这样的待遇。
“那好,我这就去找城主大人。”
徐仁也没再多耽搁,直接带着小囡儿和萧近山到了守城军士所说的客栈。
徐仁对这里非常的熟悉,因为前几次来朱雀城他都是住在这里的。
不过,也不光徐仁对这处客栈熟悉,客栈里的人对徐仁也是非常熟悉。
客栈已经很久没有营业了,伙计也一直都很闲。不过虽然他们都很闲,却并没有因此而被解雇,因为在这里还是有一些事情需要他们去打理的。比如每天打扫徐仁曾经住过的房间,清洗徐仁曾经用过的器皿。
那客栈的掌柜的也是个生意场上的老手了,他已经想好了,等大宁王朝彻底太平了,他这客栈肯定会成为朱雀城最有故事的客栈,光是凭着徐仁这个名号,就能让他赚得盆满钵满。
徐仁并不知道那客栈的掌柜的具体是个什么想法,不过等他来到客栈的时候,却受到了热情的迎接。
徐仁有些无奈,现在他在朱雀城的名气实在太大了,想必即便是想躲清净都不容易了。
“先生,您回来了。”
听到外面很热闹,常生也从自己办公的房间走了出来,正好迎上了徐仁。
“城主大人的精神还不错呀。”
徐仁微微一笑,他发现常生虽然因为劳累显得有些消瘦了,可是精神头却还不错。
“我这也是没办法,大炎王朝又开始找麻烦,我要是不打起精神来,那能应付得了。”
常生一边说着,一边将徐仁带到了自己处理军务的临时中军帐。
“城主大人,可知道那大炎王朝带兵之人是谁?”
现下徐仁其实也没什么心情跟常生叙旧,于是在进了常生的临时中军帐后,便直奔正题,开始询问大炎王朝出兵的相关状况。
“先生先不要急,容我慢慢说。这次大炎王朝出兵与之前不太一样,总是神神秘秘的,而且他们还非常的小心,直至现在,我们的探子也没有查到对方的三军统帅究竟是谁。”
常生虽然也很着急,但是现实却是他着急也没用,因为他对这次大炎王朝派出的将领一无所知。不知道对手是谁,着急又有什么用?所以常生也就不那么火急火燎了,只是按部就班地布置城防。不管对手是谁,只要他这边能做到最好,对手也休想轻易攻破朱雀城。
“这么说,或许我倒是知道对方是谁。”
徐仁听了常生的话之后也微微皱眉,不过他觉得或许之前他与玄武城徐远侠的担忧会成为现实。
“哦?先生居然知道,那究竟是谁呢?”
常生一脸疑惑地看着徐仁,他随父亲镇守朱雀城多年,对于老对手大炎王朝,自然也做过非常细致的分析和研究,自觉得对大炎王朝已经了解不少了,而徐仁作为一个修士应该并没有对大炎王朝做过深入的研究,又是怎么知道连他都不清楚的事情的呢?所以常生心里也是非常好奇的。
“我在来朱雀城的时候,徐远侠老城主曾经跟我提到过一个人,那个人曾经与常老城主交锋过,并且还让常老城主吃了个不小的亏,只是后面不知为何销声匿迹了。”
徐仁并没打算对常生隐瞒什么,于是便将他与玄武城城主徐远侠的猜测如实告诉了常生。
“便是之前先生和徐老城主信中所说的司徒血吧?那人我也知道一些,是一个极其阴损毒辣之人,当初就是他用毒毒死了我们朱雀城不少将士,后来就像先生所说的,突然之间大炎王朝便退兵了,而那个司徒血也再没有出现过。”
常生已经收到了徐仁和徐远侠的来信,再加上他是常骁最得意的儿子,所以常骁所经历过的失败一定会跟常生说,为的就是让常生不至于再经历同样的失败,所以关于那一场惨败的事情,常生其实是知道的。
“徐远侠老元帅说那司徒血当年撤兵之后其实并没有离去,而是担任了大炎王朝的国师。这次我来朱雀城之前,徐老将军也跟我说,那司徒血很可能重新成为三军统帅,既是为了实现皇帝开疆扩土的梦想,同时也要为大炎王朝那两场惨败找回颜面。”
徐仁将自己和徐远侠当日的推测全部都说了出来,因为他觉得当日自己与徐远侠老元帅的猜测很可能就是现实。
“如果真如先生和徐伯伯猜测,那我们朱雀城还真会有麻烦了。”
常生在听了徐仁的话之后,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因为他知道如果真的是司徒血重新出山,对朱雀城,甚至是对大炎王朝都会是一场难以预测的灾难。他之前对朱雀城所做的防御部署对于寻常的对手或许会非常有效,但是对于曾经让其父常骁吃过大亏的司徒血却未必能够奏效。
“如此看来,我们只能主动去了解更多当年那一场战斗了,起码得弄明白那司徒血当时用的究竟是什么毒。”
毒,一直都是让神州天下修士比较憷头的东西,有些毒纵使是强如洞府境的修士,只要沾染上了也难以化解开,甚至有可能会身死道消。
“关于那一场战斗的记录其实并不多,不过也还是有一些的,我这就去将当年的资料全部找出来。”
说干就干,常生也是个干脆的人。当然了,他之所以会这样也是不想当年的悲剧再重演。更何况那个神秘的司徒血还有可能是他父亲常骁身上沾染死气的根源所在,所以他必须将当年的事情再从头彻查一遍。
“好,那事不宜迟,我也跟城主大人一起行动。”
徐仁倒不是不信任常生,只不过现在两个人一起行动速度会更快。
经过一番忙碌之后,徐仁和常生还这真在城主府里找到了关于当年那长战争的记载。
当年那一战意一直都被常骁视为耻辱,所以关于那一战的记录,常骁时不时就会翻出来看看。所以关于那一战的记录,其实一直就在常骁的书房里,并不难找。
找到了关于当年那一战的记录,徐仁和常生便开始研究了起来。
看过关于当你家那一仗的记录之后,徐仁和常生的面色都变得极为难看了。
原来当初那司徒血所用之毒更像是一种瘟疫,大炎王朝的兵将和修士在中毒之后还会传播给其他的人呢,所以那一战到最后,朱雀城的损失已经不再是与大炎王朝交锋所造成的了,而是那种疫毒的传染。
关于当年瘟毒的记载其实并不详尽,只有很短的几句话,全身发黑、皮肤溃烂、气息衰竭死亡,哪怕不触碰中毒者身躯,只在中毒之人附近也会沾染其毒。
“城主大人,看来我们所面临的处境比想象中要更加艰难得多呀。”
徐仁深深吸了一口气,对于那种所谓的毒记载太笼统了,能够不依靠接触传播毒素这一点也太过可怕了,那根本就是防不胜防。
“的确如此,这种奇毒我根本就没有听说过,要怎么防呀。”
常生的面色比徐仁还要难看,实在是那场大战所记录的毒太可怕了,根本就是无解。
“城主也不用太着急,但凡是毒都需要有个中毒的途经,我们不妨先分析一下当年那剧毒是如何在大荒王朝传播开来的。”
徐仁虽然也着急,但是却并没有慌乱,他始终相信只要足够细心,就一定能够找到那剧毒的弱点。
“先生所言极是,就算我们对那种剧毒一无所知,只要切断他的传播之源,也就变得不可怕了。”
常生在听了徐仁的话之后,面色稍微缓和了些,可是他也知道其实想要切断剧毒的传播支援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可起码已经有了一个方向了。
“一般来说,在战场上批量用毒其实是一种禁忌,或许这也是当初司徒血明明占据着优势却不得不选择撤军的主要原因。”
徐仁沉思良久之后,才给常生分析起来。
“我觉得如果现在那司徒血重新出山,肯定已经有了更强大的毒,那些毒或许更为隐蔽,甚至都不会被人发现。”
常生也开始在徐仁想法的基础上发散思维,假如当初那司徒血撤军是出于被迫,那么迫使他撤军的原因很可能是外界的压力,那压力的来源可能就是他的毒。如今他蛰伏了这么多年又再度出山,那肯定是已经有办法解决外界的压力了,或者是他的毒已经变得更为隐蔽,让人找不到他下毒的证据,或者外人干脆就无法知道他是用了毒。
“的确如此,按照当年的记载,朱雀城守军根本不是因为身体接触中毒的,那就有可能是周围的空气中也蕴含这很强的剧毒,我们的人吸入空气后也就产生了中毒的迹象。而且我认为那种剧毒可能在能在我们的体内增强毒性,并且通过呼吸传到在他周围的空间中,让更多接触的人中毒。”
徐仁接着分析,虽然目前他仍然没有找到解毒的办法,甚至都不知道对方使用的是什么毒,可是却大概分析除了对方施毒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