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神器灵伞,寄魂折元宝。

伞身再次覆着阴识,朝我们袭来,伞骨旋转,抽出,上面的悬挂的红绳铃铛开始响动,一阵一阵的铃声环绕在半空之中,随着伞身的移动,朝着我们的方向袭来,素原捂住我的耳朵。

但是丝丝的铃声入耳,本来就受伤失血的我,此刻更加的眩晕,脑海中是不断厮杀的场景,似是两族交战,又似是遭遇天劫的场面,动人心魄的同时,是一场悲剧的发生,遭遇天劫,无疑是必死无疑,无谓的反抗与斗争不过就是他们种族的最后一丝丝尊严和信念在战斗。

毫无疑问,全军覆没。

这个名叫伞灵族的部落,村庄,上到长老元老级别的人物,小到儿童妇孺老弱此等毫无反抗能力的人,全部灭亡,从此伞灵族在这个世界上消亡,灭绝。

上古之神聚灵伞神的意旨传达到伞灵族当中,命他们誓死守护神器,万万不可落入他人之手,奈何他的陨落,连带着一众伞灵族的人的消亡灭绝。

当初上古之神,存余天外天尚有三人,一位便是当今天帝,另一位便是聚灵伞神,还有一位现仍存余天外天境中,历经千万年而不陨不灭,其中缘由,我不得而出。

但是今日的一番场面,似是打开了我心中的封锁的一道封印,源源不断的记忆涌入心中,直至脑海,深深的刻画在眼前的场景,我似乎经历过。

但是当初的一众记忆,除去这些,恍若断层短片之物,只余下那么一小丁点断片残片。更可悲的是,我竟然陷入他们的记忆当中,无法自拔,甚至于也挣脱不出,这个记忆的漩涡。

素原只能把昏迷陷入游魂记忆的我,放在马车上面,吩咐德音,带着我逃脱开来,他独自一人留下对付这一众游魂跟神伞。

记忆开始之处,便是无数人的鲜血流淌成河,尸体堆积如山开始的,站在记忆深处的我,只能跟随着他们想要带我去的方向,亦步亦趋。

这是一处村落,高山之上,断崖旁边,易守难攻,及其有优势地段的一处地方,但是他们死后,天火骤然,三天三夜,才把他们乃以生存的村落烧得一干二净。

尸骨堆积之处,燃烧过后,剩下的是一堆一堆的白色粉末,无人收尸,死后化为灰烬,他们付出的代价太大,让我怀疑到底是犯何事,因何错。天帝才忍心下如此狠手,连无力防抗天劫的一众凡人都下得去手。

接着画面一转,就是他们生前的场面,安居乐业,与世隔绝的村落,在这座山顶显得生机盎然,意味无穷。

家家户户男耕女织,自给自足的家庭,好不欢乐,我走过村落的每一家每一户的门前,他们欢乐不知后事,紧接着朝他们降临的就是一场惨无人道的天灾人祸了。

一户人家的一位村妇,十分的好客,见到我路过她家门前,停驻不前,便挺着大肚子,自院中走出,笑呵呵的把我请进去,沏茶倒水,很是欢迎。

往日当中的陷入记忆并非像现在这样,以往的他们根本看不到我的存在,更别说请我进屋喝茶了,今日的记忆怪异至此,我尚未明白。

坐在我对头椅子上的村妇便自顾自的开口询问我的来历跟出处。

“姑娘面生得很,不知是否是从外地来到咋们村落的?”

“的确,一觉醒来,便置身在此村落,人生地不熟的,小女子找不到出路,只好停驻于嫂嫂门前,嫂嫂好客,小女子不知该当何说。”

“姑娘不必客气,咋们这个村落啊,与世隔绝,旁人想进也甭想进来,既然姑娘今日降临本村,便是大有渊源,找不到出路不怕,姑娘且告知一二,到时我带你出去便是,姓甚名谁?”

“初余,嫂嫂你也不必太过客气,不消您带,到时我自会出去,您身体多有不便,还是多多休息为好。”

“初余有所不知,咋们这个村落自然有自己的规定,但凡是外面世界的来客,皆是要我们本村的人亲自请出去,且确保咋们这个村落的出口安全才是。”

“原来如此,那劳烦嫂嫂了,嫂嫂这身子看起来应是快降生了吧?”

“嗯,就是这几天的光景了,十月怀胎,多有不易,此番我肚中的孩子必定是带着一整个村落的祝福降生的。”

原是伞灵族的人多年才会降生一个婴幼儿,这个村妇肚中所怀的降生儿就是百年中,初次降生的一位幼儿,不但带着父母的期翼,而且还要受到全村人的祝福,降生的那一天,长老元老会亲自到场,进行祝福礼。

到时是全村的喜日子,全村都会欢庆三天三夜,好比秋收丰收之时的那种喜悦。

结局我却早有预见,心中有所顾及,但是我又不知该如何去劝阻他们尽快搬离此处,看着村妇笑意盈盈的面容,他们心地善良,淳朴纯真。

她越过桌面,拉起我的手,就要我伸手摸摸她肚中的还未出世的孩子,让我一同祝福她肚中的孩子。

伸手摸着她显怀巨大的肚子,我猜想这一定是个大胖小子。

她的温度还有肚子里面的胎动一下子就通过隔着衣物跟肚皮传到我的手心,十指连心,手指的触感传到我的心中,她微笑着看着我,眼中的希翼印在她的眸中,我闭上眼睛,凝神聚力,传到手心当中,闭上眼睛,祝福她肚中的孩子一定要安全降生,往后平安喜乐,一生无所烦忧。

祝福过后,我撤下手掌,低着头。

“姑娘?你怎么了?刚刚我感觉到元宝动了,你感觉到了吗?”

半晌,我低着头,然后抬头,凝重的望着她,想要告知她,我所见到的一切,劝她趁现在赶紧离开。

“姑娘,你这么盯着我做什么?莫不是心中有事要与我讲?大可不必顾及,只管讲出来就是。”

“嫂嫂,要是我告诉你,三日之后,这处村落会遭遇天谴天劫,到时这里的人一个都不能幸免,您能有把握把全村的人相劝离开此处吗?”

“姑娘何出此言?实不相瞒,姑娘,咋们这个村,地段极高,前面就是万丈悬崖,其它三周皆是森林毒雾弥漫,外人想要进来,那是绝不可能的事情,今日你从天而降,毫发无损,这便就是天意,姑娘今日所说,我有半分信你,不过我们的村落是坚决不会离开此处的。”

我自然知晓他们世世代代守在这处,是神器的守护神,是神迹意旨的守护者。但是上神已经陨落,紧接着而来的就是他们的遭殃。

村民的固执,我也从这个村妇这里了解大半,就连如此身怀六甲的妇孺,心中都不曾丢失一点点的信念,我不忍看她连同肚中的孩子一同死去,最后还要被烧毁。继续劝阻道:

“嫂嫂,您就算只有一分信,您也得为了您肚中还未出世的孩子考虑二三吧?他是无辜的,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世界一眼啊,您难道想要他胎死腹中。想要他怨恨你不给他机会看一眼这个世界?”

“闭嘴,既然他投生到了我们伞灵族,那么他从在我肚中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是我们伞灵族的一份子,就不能推脱他身上的责任,不能出世,不能看一眼这个世界,也是天意,上神的意旨我们已经守护了千百年,如今就因为姑娘的一面之词,便要苟且偷生,那我们伞灵族的颜面何存?又如何能存活于这个世上,宁可光荣的死去,绝不会临阵逃脱,姑娘你走吧,我送不了你,我乏了,想午休,你走吧,往前走,千万别回头。”

既然劝阻不了,要我见死不救,眼睁睁看着他们这么无辜死去,我是断然做不出来的。

既然劝阻不了她们,那么还有一座神庙不是吗?他们世世代代守护的神迹发话,她们自然会听的吧?

出了她家的院门,我凭着记忆,朝着那座神庙前去。

拐过密集的村户,后山便是神庙的坐落之处,绕过直走的大路,我从小路直接爬上去,神庙位于整个村落的制高点,高处不胜寒,她们的记忆当中竟然也是冬天,我身着的衣袍起到它的作用。

手上使劲之后,我才发觉,受伤之处流出的鲜血早就把半袖浸湿,宽大的衣袍遮挡起来,所以我没有注意到,看着近在眼前的神庙,我没有理会手上的疼痛,爬上半坡,到达神庙的前面,站着看着这座仍然还崭新的神庙,里面赫然就是一座巨大的神像坐落在正中央,周围的神帆随风摇摆。

中间被村民跪得凹下去的的垫子,我的心中,不知为何又在跳动,又出现了那种慌神心闷的感觉。

而且我没朝前走一步,心闷痛感就越发强烈,甚至越靠近神庙的门槛之处,窒息感突然而至,头重脚轻,我一下子就跌倒在地上,跪爬在地上的我根本看不清神像的面容,手伸出去搭在高高的门槛上面。

想要爬进去。

但是突然身后的呼喊声就响起来,突然而至的天劫悄然而至,漫天的呼救声,我在心中埋怨这座神像毫无用处,亏得这些人苦苦守护他,但是他们遭遇天劫之时,这个神却毫无用处。

想着那个大着肚子的嫂嫂,我连滚带爬,踩着早已遍地的鲜血跟尸骨,跑到她的家中,果然她现在已经躺在地上,脸色苍白,满头大汗,捂着肚子痛苦的**。看见我的到来,她说:“救救我的孩子,救救我的孩子。”

结果我无能为力,只能看着她渐渐无力垂下去的双手,闭上不甘心的眼眸。

我把她跟她肚中的孩子背到了神庙面前,因为精疲力尽我跪在地上,怨恨的看着神庙当中的那个神像,再看看地上躺着毫无生气的嫂嫂,她的腿间大滩的鲜血还在流出,那是婴儿失去的征兆。

我挣脱身体的不适,极力进入神庙当中,抬起头来手指着神像,看向她的面容,这次我终于得以看见她的面容,不是很清晰,但我能辨认出来,她的面容竟然就是我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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