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竞尧起身说道:“以铁残阳为左军元帅,顾斌右军元帅,分两路对隆兴同时攻击朕自领军三万为中军,随时支援诸路,那四百门火炮也都交由两位爱卿使用!”

铁残阳和顾斌才应了一声,黎师皱了下眉头说道:“陛下,我总觉得在江西咱们打得太顺利了些,鞑子的战斗力也不应该如此脆弱,万一其中有什么阴谋,只怕我们应对不及!”

王竞尧笑了下说道:“鞑子连肚子都吃不饱.又能有什么阴谋?这次北伐,我等准bèi

良久,万事具备,以有心打无心.因此这仗打得顺利些也不足为奇。”

黎师皱了下眉头,但却没有说什么只是盯着地图仔细研究着但按照目前的战局鞑子也地确没有什么更好的应对办法,也许正如陛下所说的,汉军连战连捷,是因为经过了充分的准bèi

才造成的吧!

其时隆兴蒙古元帅为齐脱必达,这人是蒙古军中赫赫有名的大将,早年就跟随在忽必烈的帐下东征西讨屡立战功,他麾下四万蒙古士兵又都是由他一手训liàn

出来的精锐之师,彪悍骁勇,闻听汉军十余万大军兵锋直指隆兴.为确保隆兴之安危,他留侄子霍衍驼把守隆兴.自己亲自点齐两万蒙古士兵,三万新附军亲自迎战,准bèi

在离隆兴六十里之地截杀住汉军由王竞尧亲自率领的中路军而后转头迎击汉军左军只要将这两路主力击溃,江西战局便会发生根本的转变!

对于齐脱必达地挑zhàn

,王竞尧非常重视,他也听说过这员猛将的威名,而且蒙古人的拦截之处为中路军必经之路,要想顺利经过,非击溃当面之敌不可,当下召见心腹如何才能突pò

蒙古人的堵截小将池文隆说道:“齐脱必达此来,兵锋甚锐,风头正盛,我军不可与之正面争锋,硬碰硬的打法其结果只能是两败俱伤.《孙子兵法》说过,‘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以小将的看法陛下可以率主力以正兵当敌,与之两军对垒,堂皇列阵取佯攻稳守之势,让齐脱必达以为我军是在以常规战法与之交锋.小将愿意带领一枝精锐,从西南深山密林之中,绕道到鞑子背后.以奇兵偷袭之待我从敌背后发起攻击之时,陛下再挥师猛攻,前后夹击,使其首尾不能相顾,必能大获全胜!”

以前王竞尧虽然喜爱池文隆,不断给他进官,但总以为他还是个孩子,还需yào

多加历练,但这时池文隆提出的以正隐奇,出奇制胜的打法,王竞尧颇为称许但他却不无担心地说道:“西南一带岭峻涧深,自古无行人之路,大军恐怕难以通过”

“正因为此处穿山越涧,道路险峻.有些地方连飞鸟猿猴都为之发愁蒙古人才想不到我军能从那里通过.到时大军只需化整为零,多带绳索软梯,只要能临机决断,这世上没有走湖通地道路!”池文隆显得十分自信地说道.王竞尧想了会,点了点头,让池文隆自行在军中挑选五千精锐,自己却亲领大军迎击蒙古军队。

这里是一片广袤开阔的黄土地,除了这里那里偶然矗立起地一个叮,不甚高大的土坡和几道千百年来因洪水流泻冲出的深土沟,到处都是坦荡无垠的黄土地,这里既不长庄稼,而且居然也没有树木,只有一些耐旱的生命力极强地小草和荆棘丛,在热风中挺立着瘦削而又倔强地身躯,给这片昏黄的世界点缀上一点点绿色这是一个古老的战场,一个可供大军团作战的天然战场王竞尧命令大军在一条南北走向,约有五六丈宽的大壕堑以东安营扎寨,分上、中、下三军列成品字形阵营并且在壕沟上面搭建了十几座临时木桥.进攻时人马可以由桥上通过,拆除后又可以凭沟防守每天到了深夜,王竞尧都派出数十股人马,去蒙古军营骚扰,也不求必胜,得手时,便斩杀其有生力量纵火焚烧其粮草一旦形势不利之时,立kè

退回大营,待蒙古人追来,立kè

以强弓硬弩将其射退到了白天时候,齐脱必达率领大军前来挑zhàn

,要与汉军刀对刀枪对枪决一死战,但任凭他大呼小叫,骂不绝声,直喊到口干舌燥,王竞尧却深沟强栅,坚守营寨,拒不出战!

齐脱必达直气得暴跳如雷,那齐脱必达本就性烈如火,怎耐得住这种泡蘑菇似的打法,便率着一万人强行攻寨.当蒙古士兵漫山遍野,如汹涌的海水呼啸而来地时候,迎接着他们的,却是蝗群乱蜂,急风骤雨般的箭矢,那些箭矢拖着白色的箭羽,狭着尖利的哨叫,在陈河山的指挥下,象是长了眼睛,专往马胸人脸上射去.兵卒、战马一排排倒下去又一排排涌上来,那些侥幸冲到寨前的却被一条大壕沟迎面挡住.冲得急的来不及收住缰绳,轰然撞入三四丈深地沟底,顿时颈折骨断,顷刻毙命就如此往来攻守,两军对峙了十日上下齐脱必达不知dào

汉军葫芦里卖的是啥药正在狐疑不定之间,却收到了王竞尧以长箭射来的战书,约定五日后列阵决战。

王竞尧的估计是,池文隆的奇兵,此时已经应该差不多饶到了敌人身后,用不了五天肯定会发起进攻事实正和王竞尧想的一样,池文隆挑选出地五千精兵,几乎全是来自山里地猎手或者樵夫,一个个彪悍健壮,身手敏捷,翻山越岭如履平地.这队人进如深山之后傍山间小路疾速前进越往前走山势越发显得峥嵘,几天由猎人们踏出的蜿蜒小路也都走到了尽头池文隆带着将士们开始爬悬崖攀峭壁,涉溪越涧,摸索着一路前进三天以后队伍进入了一片阴森森的森林之中汉军将士们小心翼翼地前进,他们地脚下,是厚厚的草丛和滑溜溜的山苔围绕着他们的,却是一道道由颤抖着的压枝和百年老藤编结成的墙高大的树木密密层层,挺拔耸立,严密地封锁了企图射进来的阳光,使这里地白天和黑夜也明天什么区别,阴冷而且潮湿这是一个可怕的世界,吐着火信的毒蛇在地面上和树枝间游走,不时地对着汉军将士高昂起奇怪的脑袋摆出一副随时都会攻击的样子猫头鹰和一些不知名的怪鸟会突然飞起,死静的山林中发出一阵扑棱棱的响动,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士兵们挥动着刀剑,斩端那些小胳膊粗的老藤和乱蓬蓬的荆棘,随时警惕着毒蛇猛兽的袭击在一步一试探的前进着脸上、手臂上、脖子上划满了一道道地血痕.终于走出了这片暗无天日的树林.将士们长长出了一口气接下来是一条较为平坦的山路,但是这样的路刚走了没有一天,他们便被一道天然的屏障迎面拦住。

这是一座陡峪的高山,暗红色的山石嵯峨陡峻,光溜溜地寸草不生没有树林,没有鸟兽没有山泉,自然也就没有人来,自古没有上山下山地路径汉军将士靠着绳索软梯,你推我拉,好不容易爬上了山顶但下江,地路刚走了一半,他们便一下子愣住了,横在他们面前的,是一片真zhèng

地悬崖绝壁.刀削斧砍一般,壁立千尺从上看下去深不见底池文隆皱着眉头,带着几名副将,东南西北四处察看,竟无一条下山的路途.只有西南面地一处山势较为缓和,但石面光滑如水脚不能沾,一走上去,立kè

就会被摔得仰面朝天

人马已经走到此处,再无退路!

池文隆走上了一块巨石,年轻的脸上散发着狂热的光芒:“兄弟们,天无绝人之路.陛下就在前面等着我们.我们只能前进,不能后退,前面就是刀山火海,咱们也得闯过去咱们都是汉军将士,就算死,也得向着前方倒,是男子汉的,大家跟着我来!”

说完,他看也不看众人一眼,拿一条毯子把自己连脑袋带身躯一起裹住,在缓坡处就势一滚如同一截树干似的骨碌碌滚了下去……

主帅都不要命了士卒们还有什么可说的!他们纷纷效法池文隆,以毛毯或者麻单包裹住全身裹不住全身的就仅仅包住脑袋,把眼睛紧紧闭上,心一横,纷纷滚了下去,于是,在这个飞鸟也飞不过的悬崖峭壁的地方,顿时出现了一道千古未见的壮丽景观.人体瀑布!

五千士卒都下到崖底之后,池文隆不顾面颊上流着血,开始检查他的队伍.幸好,崖下千百年来厚厚的杂草树枝掩盖了凌乱地碎石,将士们绝大部分都卒存了下来但还是摔死了百余人,一些摔断了胳膊和腿的士兵,蜷缩在那里痛苦地呻吟着。

“将军快些走吧,不用管我们!”受伤地士兵们大口喘着气说道池文隆眼睛里噙着泪水,命令士兵把死难部下的尸体草草掩埋好又留下了一些人照顾伤兵,然后带齐人马,飞速向主战场靠拢如同一把钢刀一般,直插鞑子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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