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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月?我可是在做梦?”

多时不见,白长泠一身杀气已然熬成了皇者的魄力,雄浑的嗓音中虽带着惊颤与喜悦,但气势却凌厉得很。

我眉开眼笑地望着白长泠:“你不是做梦,是我。我来了,老白。”挣扎着想抽离赋怀渊紧拽的手,好与白长泠叙叙旧,却被赋怀渊反手一拉,跌进温暖的怀里。赋怀渊淡然的模样一时竟狠绝冷傲起来。

“你是何人?”白长泠想将我“扯”回来,赋怀渊手中的力道却也不含糊,此二人硬生生将我定格在了中间,进不得,退不得,跟个稻草人似地双臂上抬,栽在了舟子上。

赋怀渊冷了眸子:“我是……是她师父。”

“小月,你何时有了师父我竟不知?”

我回道:“你不知dào

的事情多着呢。”你是个神仙啊老白!——我多想吼出这句话,可碍于赋怀渊清冷的神色,我硬生生把话憋回了肚子里。左右思索了下,打算把赋怀渊先支开:“那个……师父啊,方才我看池塘那头莲花开得不错,你能否帮我折一枝来?”又朝粥粥道,“你爹爹他一个人去我不放心,你跟去瞧瞧。”

粥粥瞪了我一眼:“有什么私密话赶紧说完,我只给你们半柱香的时间。”

赋怀渊不咸不淡放了我的手,未再说什么,牵着粥粥,轻足往荷叶上点去,身子瞬间移了丈远,玄纹云袖,古郁雅然。

白长泠将酒壶递向我,朗声道:“小月,你此次还会离开么?”欣慰中带着悲伤的情绪,“他便是粥粥的爹爹吧?真好,你终于如愿以偿寻到了他。”

我就着壶嘴喝了口,辛辣苦涩,“老白,你这酒谁酿的?这般苦。”

“宁王府一干人等已被我压入大牢,择日处死。”白长泠答非所问,顿了顿,终是又道出了那句话,“小月,我封你为后,这天下再无人敢取你的血当作药引,你留在我身边,我们一同享shòu

天下荣华。”

“对不……”

“不要说!小月,永远不要同我道那三个字。”白长泠苦笑了下,从我手中接过酒壶,尽数灌下,“见面不易,说些别的吧,这些日子,可是思我及深?”

“是啊,我很想念你。”

“如何足矣。”白长泠大步向前,黄袍一扬,将我圈在了怀里。一池莲明净清婉地盛着,却无端叫我察觉到了他身上的孤独之意。

这皇帝当得,还不如将军来得自在爽快吧。地位,名利,金钱,美人,即便不是自己想得的,但人在其位,身不由己,世俗的漩涡本就为世俗之人建造。白长泠心中的苦闷除我之外,可有人相知?

聊了片刻家常,一队侍卫沿路寻到了塘边,朝我们这边望来,少顷,全部跪了下来。领头的男子一身玄衣,身长七尺,垂首朗声道:“陛下,连筝挂三丈白绫于梁上,说若今日不能得陛下夜里宠幸,便自缢而亡。”

白长泠摆了摆手:“随她去。”

“陛下恩宠她月余,为何……?”那玄衣男子边道边抬起头,我一瞧,却道是秦钺。浓眉大眼,言行举止之间犹如利箭穿风,磊落果duàn。

我朝他伸手打招呼,他却并不理我。我回眸一瞧,赋怀渊不知何时已牵着粥粥站在了身后。“你使了隐身术在我身上?”

粥粥撇嘴道:“娘亲,若不隐身,我们早被抓起来了。你以为皇宫是那么容易进的么?也不看看白长泠是谁。”

“嘿嘿……”我尴尬地朝白长泠笑笑,“老白,你看得见我不?”白长泠点头,我又道,“那个叫连筝的姑娘喜欢你吧?”

白长泠以掌为风,轻易将无桨的小舟划到了岸边。

我追着他道:“若不爱便放她自由呗,反正你日后会有后宫三千、佳丽无数,还怕差她这一个?”

上了岸,白长泠朝秦钺点头,示意他可以起身,便大步朝前,我不依不饶地问着,他终是停下脚步,叹了口气,“小月,她叫宁连筝,是宁王之女,自由之身,我并未强迫于她。”

“老白你也太残忍了。囚禁了她的父母,却唯独放了她,这哪是自由啊,这明明牢笼枷锁。”宁王其人我不甚了解,但当初我是被他抓去当了药人,身上的伤虽好了,但心上的痛楚还在,要说不想报仇,那是假的,可是宁王的女儿与我并无半点关系,因我受到牵连,实在委屈。

“咦?老白,你莫不是也看中她了,可是碍于我与她父母有那么一段‘血海深仇’,所以才在兄弟与爱妻之间左右为难?嗯……罢了,若你爱她极深,我大发慈悲原谅她父母算了。”我跟白长泠说完这段话,又向赋怀渊笑,“师父,我是不是有了佛性?”

赋怀渊抬手抚了抚我的发,浅笑未语。

白长泠将我的手一握,半拖着我向前走去。秦钺欲跟上来,白长泠一摆手,端得是一派帝王之威严:“回去守着南城门,白泽今夜会来。”秦钺停下,惊诧地望着白长泠,喃喃:“陛下……”

我不由好笑。

以秦钺现在的视线来观,他只可看到白长泠一人,看不到我,是以会认为白长泠扯了一段空气,独自离开了。在他的心中,白长泠的脑子是不是有些问题了?

粥粥小跑了上来,问道:“白长泠,你二弟白泽今晚是要攻城夺位么?”白长泠愣了愣,点头,粥粥又道,“那姻禾呢?你们两个哥哥相杀,她还好么?”

“她在锦若宫。”

“我去找她。”粥粥抱住赋怀渊的腿,“爹爹,你带我去锦若宫好不好?”

赋怀渊望了我一眼,抱起了粥粥,凭空消失于原地。我转头看向惊讶的白长泠,解释道:“老赋他武功高,耍起轻功来跟仙术似的。”

白长泠哼笑一声,领着我旁若无人地来到了一处宫殿,殿前悬着一块匾额,上头空无一字。跨过及膝的门槛,殿内富丽堂皇,雍容华贵,各色艳花锦簇,墙上悬挂着无数精致的画,其间山水、人物、万福花样平分秋色。一方案几转后,又得一偏门,门紧闭,金银线绣绘的狩猎图以作帐幔,绣工精致且有异域之风。

打量时,狩猎图被一阵风扬起,图后的门被打开,粉纱宫装的婢女自内而出,见到白长泠,下跪行礼:“陛下……”白长泠让她平身,她抬头,喜形于色的眸子望了我一眼,失神后退,指着我道:“这……这……”

我亦惊奇:“小姑娘,你看得见我?”音落,她更是一脸惊惧,说不出话来。

白长泠拉着我,未再理会,抬手进门。

门后见一间小院,东西角开沟尺许,有清泉灌入,绕过玉石阶沿屋脚盘旋,流入下一处院落。细瞧,另一处院落有青竹冒头。环水为灌,巧夺天工,不知是何人所设?

亭亭如盖的梨花树立于院中,白长泠牵我站于其间,望着南面一间小屋的门,久久未语。我最是藏不住话,性子又急,推了他一把:“不是要带我来见你心爱的姑娘么?怎么到了门口反而怯了?”

白长泠将那门推开,道:“你见到她便晓得了。”

我不以为然地走进屋子,四周挂着紫色纱幔最先映入眼帘,幔前搁置着四张造型奇异的竹椅,上有色彩鲜明的绣品盖着,并未遮其全部,只是掩了一小半。椅边放着象牙脚凳,上有银制灯架,明晃晃的白烛燃着,光影摇曳,为此间屋子添了许多诡异之情。

掀起纱幔,见一张雕花大床,富丽堂皇的绸罩之中,是一个面色苍白的女子。

“啊!”

我后退一步,跌坐在于地。白长泠神色紧张地跑了进来,将我搂在怀中,轻声安慰:“小月,无事吧?”

“她就是连筝?”

“嗯。”

“太稀罕了。”乍一见,我着实大惊,因连筝同我长得有三四分相似,此刻面无血色,不知dào

的还以为连筝死了,而站在她身旁的我是她的魂呢。

伸手探了探连筝的鼻息,呼吸微弱。我将锦被一掀,端见她脖子上紫青的勒痕入肉颇深,想来死意不浅。我白了眼坐在边上毫无难过之色的白长泠,吼道:“还不快去准bèi

刀子!”初见白长泠时,他就不知从何晓得,我身中仙灵咒,血能医人。

“救她做甚?死便死了罢。”

“好歹是一条命啊。”

“天下之大,你如何救得完。”

“老白,你是不是打仗打糊涂了?这样跟前朝国君有何区别?连筝她只是一个女子,你要杀了她的双亲,可她喜欢你,却愿意待在你的后宫陪你,仅此而己。”我走到白长泠身旁,狠狠踹了他一脚,“拿刀去!”

白长泠抓住我的右手,抚摸,仿似上头仍留有那一条血迹:“那次你在此处为姻禾取血,实乃不得以而为之,我如何还能眼睁睁看你疼?”

“那你早干嘛去了?你当初就不应该把她留在宫里呀?”

“你说我为何同意她留下?”

我看了看床上虚弱的连筝,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面颊,结巴起来:“我、我哪里知dào

……”顿了顿,“好了好了,不用我的血,你总该快些把御医请来,他们救不活我再以血为引,这总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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