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9章天呐,还有更丢脸的吗

青年话毕抚了掌,立时有人自屋外阖死了堂中的大门。

同时又有几列难得打扮得正式且整齐的纨绔子们,应着墨书锦的掌声鱼贯而出,他们手中捧着文房四宝,面上挂着浪荡而不怀好意的笑。

“大人们,请吧——”

坐在公堂书案后的墨书锦闲闲一拍掌下的惊堂抚尺,待那醒木鸣响声响彻公堂之时,被困锁在了公堂之内的朝臣们,方如大梦初醒般回过了神。

——他们被人耍了!

他们被这帮烂泥一样、只知吃喝玩乐的纨绔们给耍了!

这认知令朝臣们憋不住地涨红了面皮,不少人甚至被气得七窍都生出了泛黑的烟。

为首的工部尚书一张脸简直是黑成了锅底,他阴沉着面容,恶狠狠地抬眼盯上了公案后的华服青年:“六殿下,您这是何意?”

“没什么意思,”墨书锦凉凉挑眉,边说边十指交握拖了腮,“本殿只是想着,择日不如撞日。”

“大人们今儿既已来到了这京城府衙,那便不如先将肚子里存着的陈年往事倒空一番再走——免得他日想要‘检举’,还得费事多跑上那么一趟。”

“哦?那这么说,殿下此举,只是为了让臣等行事之时,更为‘方便’咯?”胡云追问,面色却未曾缓和半分。

“是的,”墨书锦笑道,“只是为了‘方便’。”

“可是,殿下,”胡云冷笑,“若您此举当真是为了‘方便’的话,您又何必命人多此一举地锁了那堂中大门呢?”

“胡大人这话问的却是可笑。”青年闻此忽的咧嘴笑开,“本殿命人关了那门,自然是怕大人们的胆子小,不愿行那‘检举’之事,便先一步寻机会溜了呗。”

“哼!什么胆子小不小、溜不溜的,”工部尚书立眉冷哼,“六殿下,若本官没理解错您的意思的话,这行不行‘检举’之事,本该是任由臣等自愿的吧?”

“可殿下您看看您这行为——您这像是让臣等自愿为之的意思吗?!”

“是呀,理论上来讲,这确乎是自愿之事。”墨书锦撑着下巴笑了个花枝乱颤,“但本殿今天就想勉强,怎么办?”

“殿下,您此番实在玩得过了,大有滥用职权之嫌,就不怕老臣明日上朝之时,向陛下弹劾您这过分之举吗!”胡云怒斥,挥着袖子吼了个唾沫星子横飞。

“胡大人,不瞒你说,本殿还真不怕这个。”墨书锦闻言,面上的笑意反倒是愈来愈深。

他笑吟吟地拎起桌上竹筒里的一枚洒签,拿那竹筹的一头,虚虚一点悬在那正大光明匾之下、他头冠之上的明黄圣旨,笑容灿烂如若朝阳:“毕竟,我父皇他老人家在这圣旨上可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说了——”

“重查伯府旧案之事,交由本殿全权负责,必要之时,亦可对涉案之人‘先捉而后奏’——这‘全权’及‘先捉后奏’的意思,胡大人应当比本殿还要清楚罢?”

“是以,无论本殿今日是想将大人们统统锁在这府衙之内,还是一应抓去那京城天牢里,都是被允许的。”

“胡大人,你想去哪里弹劾,就去哪里弹劾,”墨书锦说着,好脾气地弯了眉眼,“你若是开心了,想一口气弹劾本殿弹劾个十次八次,本殿也没什么意见。”

“但是今日,大人们若是不把本皇子发下去的那张宣纸写满——”

青年呲牙,笑容恶劣非常:“谁也别想走出这府衙的大门。”

“六殿下你欺人太甚!”那工部尚书忍无可忍,当即愤然摔袖,一把打翻了身侧纨绔掌中捧着的笔墨纸砚。

那石砚落地便是一声清脆鸣响,堂中众臣见他发了火,亦纷纷跟着他怒斥出了声。

“是呀,殿下,您今儿实在是太过分了,哪有这样强迫人的。”

“过分,真的过分,殿下,您再这样胡闹,老臣也要同胡尚书一起,给陛下上疏了!”

“对,上疏,我们一起给陛下上疏!”

众人议论之声越来越大,甚至有不少朝臣凑在了一处,商量着要如何给云璟帝奏表上疏。

墨书锦含笑看着朝臣们在堂上死命闹腾,慢悠悠伸手提溜起那块被他一直挂在胸前、几乎与他朝服上的妆花团蟒融为一体的嵌玉金令,声音贱的发骚、骚的发浪。

“大人们,你们在想法子给我父皇上疏之前,要不要先看看本殿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

“呵,能有什么东西,左不过是殿下您从别处骗来的,用来恐吓微臣的……”胡云不屑转眸,定睛时,他目光陡然凝在了墨书锦手中拎着的那块金令之上。

那金令的雕工精巧至极,其上嵌着的几颗玉珠亦是润如羊脂。

他看着那东西,双膝不受控地便发了颤,片刻后众人只听“噗通”一声闷响,先前那还硬气不已的工部尚书,此刻已然跌跪在了地上。

“这是父皇的御赐金令,见此如见帝王亲临。”青年抻着脖子提着令牌,嗓音放得既飘又轻,可正是这样轻飘飘的声线,却令满堂朝臣们都不自觉地息了音。

“臣等参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反应过来的众臣忙不迭叩地齐声呼了“万岁”,坐在大案之后的墨书锦见此,笑眯眯地重新玩起了桌上的那块醒木。

他掂沙包似的将那六寸来长的小东西抛起复又接住,继而闲适万般地向后一倚:“这回,大人们愿意乖乖写满那张纸了吧?”

“对了,胡大人,你刚刚摔碎的那块砚台,可是上好的端砚,其价足抵得上千两白银。”

“本殿念你上了年岁,激动中一时失手倒也情有可原,给你打个折扣,就收你五百两好了,大人你待会回府之后,别忘了差人将银子送来。”

胡云听罢被登时气得浑身发抖:“就那半点花样也无的砚台,怎就能值上千两百两!”

“殿下,您这般恣意妄为,就不怕丢天家的脸吗!”

“哟呵,难道这世上,竟还有比本殿是个纨绔更给天家丢脸的事吗?”墨书锦诧然瞠目,感慨了个情真意切,“天呐,本殿怎么不知道。”

“胡大人,本殿劝你,有这个功夫跟本殿斗嘴,不如早点提笔把那张纸涂满——早点写完早点回家吃饭,你看你旁边的那位大人都开始动笔了。”

“再者,你要是写不完,别的大人也没法走,所以,为了大人们能尽早离开府衙着想,你还是快着点吧。”

??墨书锦:我头顶挂着圣旨,胸前戴着金令,我就是浪,浪里个浪,你们奈我何?

?众大臣:想打人又不敢的目光.jpg

?然后那什么就每月的你们懂的,我也不知道会今天疼还是明天疼,但是前天刚请过假,这次就不好意思请假了。

?回头如果疼的很厉害就会适当少更一章,就不断更了。

?嗯就这样。

?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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