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盈派人去查的同时,锦然也将玲珑安置到了个妥当的地方,她细细的思量着玲珑刚刚告诉自己的话,这玲珑之前只是被尤瑜安插在方府,给尤瑜递些消息,现如今,自己嫁给方天戟之后,尤瑜便交给了玲珑些东西,让玲珑下在自己素日里吃的膳食的里面。

锦然面沉如水,她从玲珑交上来的小包裹里拈起一点白色的粉末,放在鼻子下轻轻的闻了闻,最后用舌尖轻轻舔起了一点尝了尝:“这药”

栗盈在一旁有些着急:“小姐,您怎么什么东西都往自己嘴里塞啊?这尤瑜送来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您快吐出来!”

锦然安慰的拍了拍栗盈的手,她微微一笑:“你放心吧,尤瑜让玲珑下的药是一种慢性毒药,至少需要吃上一个月才会慢慢显露药性,等到吃了一年后,人就会一命呜呼,到时候哪怕是大罗金仙也救不了吃了这种药一个月的人。”

这尤瑜,当真是想要她的命啊。

锦然几乎要被气笑,亏她还想着要饶这尤瑜一马,尤瑜就是这样对她的?锦然都懒得出手对付尤瑜,她将刚刚从玲珑哪里得到的药和栗盈调查出来的证据都派人送到方天戟那里去:“”你们,把这些东西都送到将军哪里吧。”

锦然若是贸然出手整治了尤瑜,说不定方天戟心里还会不舒服,但是若是锦然不好好整治整治尤瑜,锦然又觉得委屈了自己,这样两相比较下来,锦然干脆把东西都打包给了方天戟,叫方天戟自己看着办,锦然还是很了解方天戟的,方天戟虽然素来重恩重义,但是也不会一味地袒护那些对他有恩的人,锦然相信若是此事交给方天戟,方天戟肯定不会让她受委屈的。

“然儿。”方天戟刚刚回府便将锦然紧紧的抱在了怀里,他的表情看起来有些低落:“这是我的错,让你嫁过来受委屈了。”他已经知道了上午老管家和玲珑的事了。当初他与锦然定亲之后便已经在心里发誓,以后一定会让锦然幸福和乐一辈子,让锦然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但是锦然刚刚嫁过来的第一天,方天戟便自己打了自己的脸。

这委屈锦然的还不是别人,一个是在他府内带了十年的老管家,而另一个则是自己关照了这么久的恩人之女。这两个人都曾经得了他的恩惠,那老管家,方天戟将自己一整个将军府都交给了他,甚至连自己的饷银都搬回府,他自认对这个管家不薄,就差把卖身契也还给他了。而尤瑜自然是不用提,他甚至连夫婿都给这个尤瑜找好了,可是这两个人是怎么对待他的?

一个人贪恋自己的家产,还为难自己的妻子,而另一个甚至想要下药戕害锦然!方天戟的眼中闪过血色,他必定不会轻易放过这两人!

方天戟眼神凶狠,他沉着声道:“锦然,我必定不会负你。”

方天戟在京都没有呆多久就重新回京郊大营去了,他的假期不长,哪怕成亲也只是告了短短十天假,其中一半的日子都是和锦然满京都的游玩,什么寒梨寺也都逛了个遍。

方天戟和锦然想着,她们两个当初也算是在寒梨寺见到了对方,如今成了亲,也应该会寒梨寺还个愿。方天戟趁锦然到寒梨寺上香祈福的时候,自己悄悄到了那个给锦然抄经祈福的内室,他已经许久没有来这里了,虽说方天戟已经给足了银子叫那些僧人替自己照看这里,素日里扫扫地什么的,但是他还是有些担心,想要这一次回来看看。

锦然不止是来寒梨寺上香,她还要随着僧人一起念经祈福,说来也是奇怪,锦然原本并不是很信这些神神鬼鬼的玄幻东西,之前张氏带锦然到寒梨寺还愿的时候,锦然还十分的不情愿,但是自从锦然成婚之后,锦然竟是心里对这些东西有了几分信任,再加上锦然的重生也和佛祖有上几分关系,锦然便干脆好好的念上些经。

而方天戟便是想趁这段时间到自己的那件小佛堂里抄抄经,他上次为锦然抄经还是带锦然来寒梨寺玩的时候,以后他和锦然成了亲,两人也就住在一起,他抄经的机会便更少了。

方天戟走进密室,他伸手翻开了上一次抄到的地方,却是一愣:这纸上竟是有这密密麻麻的字迹。这样熟悉的字迹让方天戟整个人都呆住了,他连忙伸手翻开剩下的其他纸张,每一张都已经被写满了,都是方天戟打算抄给锦然的经书。纸上的隽秀小字乃是时下最为流行的簪花小楷,每个字的比划都如银钩一般游龙戏凤,看着十分洒脱淡然。

方天戟用大手摩擦着厚厚的一摞抄好的经书,心里柔软的像一团棉花,这字是锦然的。这些经书也是锦然抄的。每一份锦然抄写的经书,都是给方天戟的,每一个字上面都凝结着锦然对方天戟的爱。

“施主。”寒梨寺的主持双手合十吗,,慢慢踱步走了进来:“施主这些都是之前锦瑞郡主送来的,她说送到您用的这一处小佛堂来,我们便直接给您送过来的。”方天戟强自压抑住自己内心的激动,他此刻心里又是酸涩又是高兴,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说什么,只是冲那方丈摆了摆手,出去找锦然了。

临走的时候,方天戟还没有忘记带走那些经书,这可是锦然一字一句的抄下来的,他以后要留下来慢慢看。也亏得锦然不知道方天戟干出了这样的事情。要不然她肯定得把方天戟带来的这些东西全都扔回去了,方天戟这也太没有出息了。

锦然成婚的第三天,锦然和方天戟回了盛府。

“娘。”虽然只在方家呆了三天,盛锦然的心境却是有了巨大的改变,她刚刚下了马车,便快跑几步,冲到了早在门口等候自己的母亲的怀里:“父亲,母亲,哥哥,嫂嫂。”锦然从母亲的怀里出来,她害羞的朝在门口等候自己的家人轻轻行了个礼,都问好之后才有几分嗔怪的斥责自己的母亲道:“娘,外面天气这么冷,你们怎么不在府内等着,都跑到了门外面来接我?”

锦然

有些无奈,现在外面大夏天的,阳光充沛的很,她在外面待不了半个时辰便会叫苦连天,可是从她父亲母亲额头上的汗珠来看,她们已经等自己很久了。

锦然不想让自己回个门便使父母兄嫂如此受罪,她连忙一边把大家往屋里拉一边抱怨道:“不过是个回门罢了,娘您们搞得阵仗这么大做什么?别说是其他人,连方天戟也被吓坏了呢。”

方天戟此刻也很是时候的走出来,他面无表情,让盛家的众人还真的挺难分析出他到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许是爱屋及乌,张氏对自己这个小女婿也多了几分慈爱,她一把拉住了方天戟的手:“天戟啊,不用怕,今日就是回来看看,你不用担心,我们不会做什么的。”她伸手捏了捏方天戟紧绷的手臂,有些忍俊不禁:“我们盛家一屋子都是文人,还真没有几个能跟你打一架的人,且今日就是锦然回门罢了。”

听了张氏的话,方天戟才看起来脸色好了些,也不再那么紧紧的抓着方天戟,而是同众位大舅子小舅子聊了起来。

锦然见方天戟同自己的兄长说话,心里才放松了些,她不过是离开家了两天,却已经产生了物是人非之感,明明她走的时间不长,连她原来住的小院都是和原来的布置一模一样没有什么改变,可是再次住进去的锦然,心里却有了不一样的感受。

锦然心里有些怅然所失,她本以为自己能在盛家待上许久,但是没有想到她竟是这么早就要嫁出去。锦然本来还在心里自己安慰自己,她想着反正盛家和方府同样都是在京都,自己若是想父亲、母亲了,只要套上一亮马车,一炷香的时间便能看到自己的父母了。但是到了她嫁人之后,才发现一切都改变了。

“这就是我的卧房。”锦然笑着将方天戟带到了自己的闺房,之前方天戟来盛家的时候,顶多实在盛家的主院转哟,哪怕是到的锦然的小院里,他也没有到过锦然的闺房里,这些对于世家贵女太过了一些。

不过如今倒是没事了,锦然已经嫁给了方天戟,往后她们两个一起去哪里都没有事了,那些个长舌妇们也不会碎言碎语了。

锦然拉开小抱厦外一层又一层的厚厚的纱帘,她随意从裙子上抽出一根腰带,将这些纱帘用腰带系起来,她的裙子因为失去了腰带的支撑而慢慢往下滑落,锦然却不在意自己裙子如何,她还是往里走,只给方天戟留下了一个背影。锦然桃红色的纱裙就像一朵浅染的花瓣,在地上慢慢绽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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