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二壮着胆子从旁边跳出来,站在小七身前,将小七护在身后。

一段经文合着木鱼之声响起。

小七抬手轻轻地拍了拍张二的肩膀,张二会意,退到一边。

言灵仰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张二,不屑的“切”了一声。

张二龇牙咧嘴的冲着言灵做了一个鬼脸。

小七低头看着随着和尚诵经之声,神色有些缓和的柳羲禾,声音放低了一些:“只要你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柳老爷,柳夫人,我们都会尽力去救。”

一滴清泪缓缓从柳羲禾的眼角流出,声若蚊蝇:“你想知道什么?”

一瞬间,小七仿佛从这具怪异的身躯里,看到了昔日那个貌美如花,气质如兰的柳家小姐。

“就说你撞见查子凛与一个女子独处一室之后的事情,还有你是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的,又是谁救活了柳老爷和柳夫人。”

安静了一会儿,柳羲禾才开口说道:“那日,爹娘告诉我,只要查子凛肯入赘,他们就同意我们二人的亲事。我欢欢喜喜的前去,告诉他这个事情,可……”

——

“子凛,我们不要理那个女人了,你好好考取功名,到时你就娶我,我孑然一人,不需要你入赘我家。”

光天化日,女子口中说着不羞不臊的话,看的一旁的几个妇人津津有味,更是对二女评头论足一番。

柳羲禾气的身体不住的轻颤:“子凛,我要你亲口对我说!”

查子凛侧过头,避开柳羲禾的目光:“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说的,你爹要我入赘柳家,真是痴人说梦。”

柳羲禾脸颊一凉:“可是你双亲……”

这一句一下子点燃了查子凛的愤怒:“我虽双亲不在,可哦哦还有礼义廉耻!若我改姓他名,他日我死后有何脸面,面见列祖列宗,面见我爹我娘!”

小荷扶住柳羲禾摇摇欲坠的身子,看着柳羲禾哭成了泪人儿,自己也控制不住的泪流满面:“小姐……”想要安慰,却又不知如何安慰。

“你走吧。”

查子凛给柳羲禾仅留下这三个字,便随那女子转身欲走回屋中。

“你与这女子苟且一室,就是清清白白,有颜面对列祖列宗了吗?!”

柳羲禾的一番话,让查子凛回过头看向自己,眉眼间再无平日看着自己的情意,尽是冷漠无情。

查子凛:“这还要多谢柳大小姐,不惜自奔为眷,来从中衬托。”

看着转身离去的查子凛,柳羲禾突然觉得有些陌生,这还是那个平日眼中对自己情意满满的男子吗……

小荷气不过,就要冲进去与查子凛理论,结果却被柳羲禾一把拉住。

小荷气的跺脚:“小姐!我们这就回去让老爷派人过来,将他乱棍打死!”

柳羲禾神情木讷飘忽:“我们走。”

自此以后。

这城里,柳家大小姐与一穷酸书生暗通款曲,不惜自奔为眷,又被书生弃之敝履的事情传开了。

众百姓,在茶余饭后便拿此事谈论。

更有文人墨者,写了讽刺之诗,画了柳大小姐的淫画,以此为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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