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书白双足点地身子跃起,不偏不倚正好踏在蟒首,之后顺势一滑便落在蟒背之上,裴书白心中一喜,原本只想着跳出来阻住巨蟒攻势,便依照方才公孙忆跳上蟒背的方法,不料竟一气呵成。

巨蟒见又有人骑上蟒背,蟒躯乱摆想要把裴书白挤下来,裴书白站立不住,只得紧紧抠住蟒鳞,巨蟒连摆裴书白便如狂风巨浪之中的一叶扁舟,虽剧烈摇晃,但始终不沉,那巨蟒好似知道摆动身体已然没有作用,于是调转蟒首,在祭坛之上一圈一圈盘踞起来,刹那间一个巨型绞盘赫然出现在祭坛之上,裴书白反应不及只觉眼前一黑,便被巨蟒围在其中。

公孙晴见裴书白没了踪影,当即大喊道:“赤云伯伯,快去救书白!”赤云道人听到公孙晴叫喊,当即便丢下弯刀,心道:“罢了罢了,便是百毒攻心,我也得先留着这双手,将裴书白这孩子救出来。”不料刚迈出一步,竟一个趔趄摔倒在地,原来方才使出疾徐如风,此刻双腿竟走不动路,赤云道人心道:“怎会退步这么厉害?”来不及多想,赤云道人忍着双腿剧痛,用双手撑地倒立前行。

药尊长老看到赤云道人双手行走,想到就是这么一个蠢笨之人杀了自己最得力的弟子,心中又气又急,当即调转万虫劫方向,五道虫潮兜头便冲向赤云道人。

赤云道人见无数毒虫阻住去路,心中焦躁不已,不过这毒虫来势汹汹,哪能不管?当即赤色真气护住周身,一时间赤芒外圈噼啪作响,一层又一层毒虫撞死在真气之外。

也恰好是药尊长老变了方向,鸩婆这才有了喘息之机,连忙闪身将翁波拽回,又将他和黛丝瑶一手一个抱向观礼席,见公孙晴抱着公孙忆的头,知道公孙忆仍旧昏迷不醒,心中焦急不已,那祭坛之上巨蟒紧紧绞住裴书白,赤云道人也和药尊长老交上手,哪一边都形式危机。鸩婆心头突突直跳,脑中飞转到底该先救哪个?

公孙晴哭道:“婆婆,你赶紧去救书白吧。”鸩婆一咬牙,双手一抖,登时浓郁的黄色烟气笼罩在双手,鸩婆一个起落便来到巨蟒身边,口中念道:“蛇仙多有得罪!弟子也是情非得已!”

说完便在巨蟒身上连拍,原先连无锋剑气都劈砍不动的蟒鳞,中掌之后,蟒鳞滋滋作响,巨蟒吃痛张口便去咬鸩婆,鸩婆边退边打,巨蟒连扑数次,次次落空,身子也拉的笔直,裴书白被巨蟒围困之势也随之解开。

裴书白顿觉轻松不少,正欲绕开巨蟒,不料巨蟒发现自己好不容易绞住的人也逃脱出去,登时暴怒不已,巨尾横扫一击便把裴书白扫向半空,接着一口便将裴书白吞进肚子。

鸩婆大叫:“不好!”当即跃起去攻巨蟒,那巨蟒高昂蟒首露出蟒腹,鸩婆见巨蟒露出罩门,立马双手连动,数十掌瞬间拍出。直打得巨蟒腹部溃烂一片,却并未洞穿蟒腹。那巨蟒吞下裴书白之后,便高昂蟒首,便和在斑斓谷中一样,口中喷出红烟,竟然在祭坛之上开始疗伤。

公孙晴见巨蟒吞掉了裴书白,立马哭喊起来,手上连连摇晃公孙忆:“爹爹,爹爹,你快醒醒,书白被那大蟒吃掉啦!”

药尊长老见祭坛之上鸩婆一干人等狼狈不堪,当即哈哈笑道:“鸩婆,你们还想跟我作对?眼下你们死的死伤的伤,你枉称医毒双绝,我看这祭坛之上的人,你一个都救不了!”毒虫来势更甚,虽然无数毒虫已然死在赤芒之外,但药尊长老源源不断的放出毒虫,再加上悬停半空的毒虫接连使出“蛊毒奔流,”赤云道人的赤芒真气已然消了大半。

鸩婆连攻巨蟒却始终没有效果,转脸看见赤云道人已然力不从心,再耽搁片刻便会被万虫侵蚀,那时便是大罗金仙也活不了,当即去救赤云道人,又听到药尊长老出言讥讽,当即怒道:“药尊!我鸩婆虽不问教中事务,但武功却并未荒废一点,你既然笑我配不上医毒双绝,今日定教你看看,我到底配不配得上!”

言罢鸩婆从袖中抽出一对尖杵,一枝通体雪白,一支漆黑发亮,分左右手一个正持,一个反持,猱身攻向药尊长老,药尊长老知道鸩婆实力,只得收回双手,全力对付攻上来的鸩婆。鸩婆说道:“我这双杵一曰必安一曰无救,多少年没让它俩出来了,今日我便用这对杵,替我教清理门户!”

药尊长老连连后退,口中说道:“必安,无救?你道你手里的玩意是黑白无常吗?”鸩婆不再答话,黑杵如闪电一般刺向药尊长老,药尊连忙侧脸闪过,不料虽躲过黑杵,但脸上一痛,竟然被黑杵挟裹的劲风刮伤表皮。

药尊长老心中一惊,若是平常暗器,脸上被弄破一点无伤大雅,但毕竟是鸩婆的东西,那指定是剧毒无比,当即往脸上撒上百祛散,不过那百祛散并无作用,药尊长老脸上自伤口处迅速溃烂,一股股脓血登时流出。

鸩婆举起手中黑杵说道:“这无救杵,我喂了九九八十一中毒药,便是给你时间去解,你也熬不过毒发。”

药尊长老桀桀冷笑:“解毒?我需要吗?”当即袖中甩出数十只螯牙甲虫,这些甲虫一飞出来便附在药尊长老脸上,螯牙交错竟啃食起药尊的脸颊,一时间摩擦声四起,瞬间便将药尊长老半边脸上皮肉啃噬干净,露出白色颧骨。药尊长老长袖一拂,螯牙甲虫纷纷掉落,这些甲虫皆身中剧毒,还没掉在地上便已然死绝。

鸩婆道:“药尊,你对自己也这么狠辣吗?”药尊长老回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若是这点魄力都没有,我还敢算计隆贵吗?”说完药尊长老一跺脚,口中大喊:“伏地刺!”

鸩婆知道这是药尊长老惯用的偷袭招式,乃是趁对手不备,控制的毒虫便从地底破土而出,鸩婆连忙起身跃起,不料这伏地刺只是虚招,待鸩婆在半空之时,药尊长老突然发难,手中又是无数螯牙甲虫飞出。

药尊长老见螯牙甲虫有几只已经落在鸩婆身上,便笑道:“鸩婆,你且试试我这噬骨甲虫的威力。”鸩婆连忙将身上毒虫弹开,却发觉自己依然中毒,那噬骨甲虫繁殖力极强,沾肉便产下虫卵,鸩婆只觉周身奇痒,便知自己体内依然被种下噬骨甲虫的蛊毒,当即拿起必安杵,对着周身几处要穴突突便刺,必安杵杵尖便将跗骨虫卵沾了出来。

药尊长老讥笑道:“你说我对自己狠,你鸩婆对自己下手也哪里轻了?”言罢撕开彩袍,露出上半身,那药尊长老上半身竟密密麻麻爬满毒虫:“你们炼毒还需要器皿,我比你们都要强,我自己就是鼎!噬骨甲虫你要多少我有多少,我就怕你把自己扎成蜂窝!”

说完又是一招伏地刺,逼着鸩婆再跳起来,鸩婆已然吃了一次亏,哪会再上当,当即将必安杵对着地刺冒尖的地方刺去,方一得手,必安杵绿烟喷出,地下滋滋作响,一众毒虫竟头都没冒便在地下死绝。

二人连斗数百招,仍没分出高下,均是这边中毒那边自行解开。药尊长老道:“鸩婆,咱俩都是五仙教的长老,实力就算有差别,那也是千招以后,眼下那胖道士手上中了蝎毒,待得蝎毒攻心任谁都救不活了,巨蟒口中还有那小娃娃,咱俩就在这耗着,耗到他们都死绝了,我们再慢慢对付你!”

鸩婆知道药尊长老所言不虚,翁波和赤云道人现在都急需救治,公孙忆方才遭巨蟒击中胸口,不知何时方醒,巨蟒腹中剧毒吞进去的小娃娃若是再不施救也会死。再看祭坛之下,一大半教众已然跑开,翁波手下人数不多,力战藏在人群中的死士,眼下也已死绝,祭坛之下仍然能站起来的,都是药尊长老的手下。一时间鸩婆进退两难。

赤云道人缓了一会,又能站立起来,听到药尊长老的说辞,当即狠狠的往地上啐了一口:“老头儿,你也太不要脸!你说谁是胖道士?我胖吗?”说完又对着鸩婆说道:“你快去救他们,我来对付这小老头儿。”赤云道人说完便强行使出疾徐如风,心中只想趁着自己还能动,凭借快如闪电的身法,将药尊长老结果掉。

“反正老道我中毒已深,虱子多了不痒,我便让你尝一尝胖道士的拳头!”只见祭坛之上赤云道人来回蹿跳,和打败蒙自多的方法一样,药尊长老眼中登时出现十几位赤云道人。

药尊长老心头一惊:“这么胖的人竟能如此灵动?”当即身体一震,附在身体最外层毒虫悉数振翅,毒液呲呲喷出,一股紫色毒气围住药尊长老,俨然一副万虫甲,“你打我一拳,你的拳头便烂上一截,不等你打我十拳,我怕你胳膊都没……”

不待药尊长老说完,脸上便重重挨上一拳,先前被噬骨甲虫啃噬露出的颧骨应声便碎,赤云道人一拳打中,口中怒道:“你当我稀罕这胳膊吗?就是被你那破虫子啃的就剩张嘴,我也得咬掉你二两肉。”说完又是一击。不料药尊长老挨了一拳之后学了个乖,当即便将头脸也裹上毒虫。赤云道人第二拳至,虽拳风凌厉,但打到药尊身上,却只碾碎一片毒虫。

赤云道人手上一阵剧痛,先前蒙自多的蝎毒让自己手上肉烂,却丝毫不痛,眼下自己打了药尊长老两拳,手上便如刀刮一般,低头看去,双手之上无数黑色虫芽竟在啃噬自己的手皮。赤云道人咬紧牙关,作势要和药尊长老拼命。直打了数十拳,药尊长老周身只是落了一大片毒虫尸体,本尊却未伤分毫,再看赤云道人,双手指骨尽露,只剩握在掌中的指尖还留有皮肉。

药尊长老桀桀冷笑:“胖道士,你这身法倒真的不错,只不过对我无用。便是再来上一百拳一万拳,受苦的还是你自己!”赤云道人脑中再无他法,疾徐如风拼命使出,对着药尊长老的心口又是一拳,药尊长老不躲不闪,站的笔直挨这一击,原本料定这一击仍旧无用,哪知心口一痛,登时胸前一大片毒虫纷纷散开,药尊长老当即向后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随即一口鲜血喷出。

赤云道人笑道:“我看着蠢胖,你莫要真当我蠢,知道你这万虫甲恶心,还硬着头皮上吗?你看看我手里是什么?”原来,赤云道人连连使出疾徐如风,祭坛之上残影连动,趁着药尊长老眼花之时,便从鸩婆手中接过必安杵,那必安杵本就是解毒利器,平日里鸩婆在必安杵之上淬以各种解毒草药,所以这必安杵算是毒虫天敌,赤云道人握着必安杵去打药尊长老,那万虫甲闻到气味,便四散开来,露出药尊长老躯体。

赤云道人一击成功,当即奔上前去,又是数拳,直打的药尊长老眼冒金星,躺在地上只剩喘气方才罢手。见药尊长老不再动弹,周身毒虫也慢慢散开,赤云道人这才轰然倒地,四肢剧痛不能移动分毫。

鸩婆连忙来到赤云道人身前,口中说道:“赤云道长,如今五仙教欠你的情更大了!”说完便从怀中呼啦啦掏出十几个药瓶,这瓶中就是当时给裴书白治手的黑玉散,虽然是毒蛤炼制数量稀少,极为珍贵,但眼下鸩婆哪还会心疼黑玉散,当即悉数倒在赤云道人的四肢。

“一会四肢奇痒,千万别抓!”

赤云道人知道鸩婆施救自己的手脚算是保住了,当即开起玩笑:“我拿什么抓?我手脚都不能动,拿屁股抓吗?你快去救他们!”

鸩婆点头连忙回身来到公孙晴身旁,当即给翁波吃下不少丹药,又见公孙晴哭的梨花带雨,只道裴书白已然死在巨蟒肚中。

鸩婆见状连忙托起公孙忆后枕,将一枚药丸塞进公孙忆口中,公孙忆咳嗽连连这才醒来,见公孙晴哭的伤心,便出言问询,公孙晴边哭边将公孙忆昏迷之后发生的事情悉数告知。

公孙忆心头大惊,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已然喜欢上了自己的徒弟,眼下徒弟被巨蟒吞进口中,生死难料,当即跳上半空,握着的小神锋光芒暴涨,对着口吐红烟的巨蟒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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