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树下马正欲拿路引上前,却听后面一人快马近前,也不下马高举印信斥道:”天使回朝,打开路障,莫耽误行程!”

那都头抬头见一人着官袍,手捧印信,端坐马上威风凛凛的样子甚是吓人,忙上前拱手道:”秦州节度使衙门边检都头,恭迎上官。奉节度使衙门令,入境客商行人均要查验,请上官体谅!”

说完双手高举,要接印信一观,张匡邺无奈将印信,俯身放在他手上,那边检都头只是看了一眼,就慌忙奉上道:”果真是天使驾临,请收好印信,下官去请果敢校尉来迎接上官。”

说完一溜小跑进了营寨,不大一会儿,有一文一武官员出来,就听到武官喝到:”不长眼的东西,还不移开拒马,恭迎天使。”

那武官抱拳施礼道:”甘谷边检营果敢校尉江东,不知是天使驾到,有失远迎,请恕罪!”崔树听闻真是大唐官军,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

张匡邺傲慢的鼻子一哼正欲催马,只听身边的王传琅惊喜地喊道:”父亲!父亲,我是传琅!我回来了!”

众人都顺着王传琅的目光抬眼观瞧。见那文官面露惊喜,几个大步就冲到王传琅马前,拍着传琅大腿道:”混小子,见了为父还不下马,你可知,为父在此等了几日了!”说着竟流下了两行清泪来。

众人一见,是传琅之父亲迎至此,都慌忙下马围上来见礼,张匡邺也不好端着架子,也下马上前道:”本官早知王氏兄弟都是惊世之才,久仰大名,今日得见,足慰平生了!”

王仁鲁见钦差竟与小儿同行回来,忙见礼道:”天使驾临,恕下官无礼了!”那武官一见忙招呼众人营中一叙。

营外只留金铭,王重众人看护着商队,其余大大小小都欢天喜地的入了唐营。

许宣,孙绪竟激动地手舞足蹈,将塞外多年的忧愁全甩在拒马之外了。

军营不大,仅驻扎百十兵卒。那校尉欲呼唤兵卒上酒肉招待,被张匡邺止住道:”不必劳烦将军了,本官急欲归朝复命,歇息片刻就起行了!”那校尉轻轻将他拉至一旁道:”天使知否,当今天子何人?”

张匡邺大惊:”怎么?莫是改朝换代了么?”

校尉小声神秘道:”当今天子就是以前的潞王!”

张匡邺呆立了一会儿,忙拱手施礼道:”多谢将军告知,今日提点之恩,来日定要报答!”

那校尉乐滋滋地道:”不必谢,理当如此,理当如此!”可他的眼神,还是渴望着这位钦差,来日能想到他的。

王传琅将崔树及众兄弟一一引荐给父亲,王仁鲁见儿子这一趟认识这么多好友,欢天喜地,喜泪纵横,直言道:”认识各位英豪,是传琅之福,是王家之幸也!”

众人你一言我一句的叙了一个时辰,王仁鲁忽然意识到这是军营,并非家中,就与那校尉告辞,带着众人浩浩荡荡直奔上邽家中。

商队沿着渭河行进,已近暮春的时节,秦州空气中的凉意还是没有退,清清的渭河水滋润着两岸的花草,万绿丛中偶尔还会有一点红,要是凑近了看岂止是一点红,众多含苞待放的花骨朵,都隐藏在浓绿的春色之中,静等着南风来掀开幕布,露出百花争艳的艳丽景象。

那时你再来渭河畔看到波光粼粼明镜一般的河水,映出两岸五彩斑斓的野花,也映出蓝天白云,将是一幅美丽的图画!徜徉在这宛如人间仙境,自由的天堂的画中流连忘返!

甘谷边检营距离上邽已经不远了,但是王传琅则感觉怎么那么远!行走在渭河堤岸上。西斜的阳光一缕缕,一丝丝刺眼眩目,将大队人马和渭河水一同涂上了金光!前几日那紧张的气氛,随着一路欢歌烟消云散。

上邽,是秦州节度治所,西南三十里处的一个小镇,王氏府邸坐落在镇中央。门前街道俱是青石铺就,与外边街市不同的是,这里很幽静。没有任何的叫卖声,哄闹之声,显得威严肃穆,门前石狮子,上马石,拴马桩,一看就是官宦之家。

王仁鲁带领钦差张匡邺,崔树,杨啸众兄弟开中门拾级而上,越高阶门槛而入。其余众人由王重带领自后门入府,找管家忙着给众人安排住宿。

张匡邺,崔树,杨啸还有王仁鲁父子,在中堂分宾主落座,吩咐仆妇上茶。清茶入口,绵软香甜,将前时的疲惫惊慌都冲走,只留一口清香,心下安定了许多。

王仁鲁正欲开言,就见大哥王仁温,由仆妇搀扶着出现在门口。王仁鲁父子忙走上前,换下仆妇搀入堂中坐定,向各位介绍道:”我大哥年高体弱,平时不出门宴客的!”

王仁温举手打断三弟道:”老朽王仁温得知,朝廷钦使驾临敝府,不曾远迎,请恕罪!”然后就要起身施礼。

张匡邺忙上前按住道:”老先生德高望重,小生理当入府拜见!”说完深施一礼道:”老先生看起来精神矍铄,身板儿硬朗,定能享千年鹤寿,东海长流之福!”

听了钦差恭维之言,老人抚须言道:”请坐,老朽身体自知,想着再为大唐兴盛出把力,可已是力不从心了!”然后呵呵笑着。

王传琅上前给大伯施礼道:”大伯,小侄儿从瓜州给你带了些补益之药,我去给你取来!”

王仁温呵呵笑着拉着侄子的手:”传琅啊,长大啦。莫慌取那些劳神之物,带着你的朋友在府上转转去吧!”杨啸听言忙上前拜辞,与王传琅走出中堂,临走还听大伯笑言:”终归还是小孩子心性,坐不住的。”

杨啸随王传琅出来,碰见王重问众人可都安排停当,王重答道:”管家正忙着安排,马匹已入镇东马厩,特来报于公子,不知公子欲何往。”。

王传琅悄声问:”你可知叔叔此时何处?”王重挠着头:”想必会在学堂吧?家主平时就不住府中的!”

王传琅点点头,也不与他啰嗦,拉着杨啸就出了府,边走边说:”叔叔他喜静不喜闹,年前回乡一直就住在学堂,那里是叔叔年轻时读书的地方,幽静的很,在镇子外,咱们骑马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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