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浪子回头金不换

杨啸也不理会他,径自回中军大帐去了,心想这厮以后虽为名将,跟那人屠白起也强不到哪里去,路摆在他脚下,让他自己去选吧!没有再规劝的必要。

夏银龙,李希武等众将也跟着进来,夏银龙忍不住问道:”都指挥!真要放了他吗?可不能放虎归山啊!”

杨啸冷笑一声道:”虎!谁是虎?王全斌是虎吗?若是从此归为正道,不再祸害百姓,能够护佑一方平安,才能成为虎!若是执迷不悟,充其量也就是一条断了脊的狗!”

杨啸话音未落,就听帐外声言:”将军,我不做断脊之狗!今日将军的教诲,全斌此生难忘,请收下全斌!”

杨啸望了一眼跪在帐中的王全斌道:”你说说,怎么就受教了!”

王全斌先磕了个头道:”全斌自幼身处将门,也读过几本书,十二岁父亲因私蓄勇获疑,全斌斗胆晋见先皇为质,才保全父命。去年兵变与刘知远仓皇出逃,错投其主,才落得如此下场。全斌已知错了,为将之道当爱部属,惜民力,全斌做得远远不够。全斌今日受将军教诲,更是痛彻心扉,从此愿鞍前马后跟随,不敢有丝毫违逆!请将军念我一片诚心,收下全斌!”

杨啸哈哈大笑道:”留下你当然可以,你须先写下一封保证书,让本都知道你为什么幡然悔悟,去吧!找杜参赞领纸笔,晚饭后来交与我!”

众将一听皆哈哈大笑,李希武笑道:”都指挥不光让我们写总结,降将也要写啊!真是千古奇闻啊!”

杨啸也笑道:”人生在世,贵在思想,思之正,行得端,思之错,其行自偏,你们都快写吧,我可等着你们的大作呢!”

泽州安义军节度使衙门。

安义军节度使高行周接到节度长史王仁裕的呈报,眉头拧成一个疙瘩,呈报上写道:”安义军衙内都指挥使杨啸,驻守高平关受到河东军阎昆仑部肆意挑衅,为护佑一方百姓平安,率部英勇反击!日前一战击溃阎昆仑部,乘胜追击夺得阎部司空山大寨。俘获阎部兵卒千余,死伤三千余,自伤二百一十七人。目前暂驻司空山,请高帅给予杨啸部嘉奖!”

高行周看到这里,心里是一半欢喜一半忧愁,欢喜的是杨啸凭二千余兵马就能击败两倍之敌,可见其统兵能力,战前指挥策划能力不同凡响,不枉提拔他一场。忧的是河东军可是受石敬瑭节度,其部下十万雄兵,连当今皇上都十分忌惮,其部受到如此之败,岂能善罢甘休!

高行周本想节度安义军后,慢慢扩充实力,缓缓与之抗衡。起到从侧方制衡之目的就可以了,谁知这一战竟直接把双方推到风口浪尖。

当然高行周从来也不是怕事之人,受皇上重托,岂能操之过急,可如今的态势该如何是好?

高行周一手拿着信,一手敲着桌子自言自语道:”杨啸啊!杨啸!你可给老夫出了一个难题啊!老夫本想让你到高平关历练历练,不曾想刚刚上任就捅了个马蜂窝,老夫还得给你擦屁股!”高行周面上脸黑如铁,心里却欢喜异常。”来人!请节度衙门掌书记唐公前来!”高行周吩咐道,心想这个麻烦就让他去解吧!这唐双礼在安义军任职有些年头,应该比老夫新来乍到之人,更加了解此间矛盾的由来吧!

唐双礼,安义军节度衙门掌书记,在高行周来之前可是这里的最高长官。那范延光自调任宋州二年间,朝廷之上屡有更迭,这里成了被遗忘的角落。以前的磁,洺,相三州被分到魏博后,仅剩泽,潞两州,此地又山多岭长,土地贫瘠,更是无人惦记!这安义军节度衙门也形同虚设,所以只留个掌书记在此混时光。

当唐双礼从高行周手中接到呈报看了一遍,便惊得将呈报抖落在地,又慌忙弯腰捡起轻放于书案之上,然后躬身施礼道:”大帅,这是真的?”

高行周肯定地点点头道:”千真万确!不知唐公对此战有何看法?请指点一二!”

唐双礼浑身抖了一下,忙又躬身施礼道:”属下哪敢有所指点,但不知这位杨将军可是高帅的旧部属?”

高行周略有自豪之意道:”乃老夫义子!”

唐双礼用十分敬佩的目光望向高行周,恭维道:”真是虎父无犬子啊!能轻而易举击溃那活阎王,真是了不起啊!当重重嘉奖!”

高行周只想知道该如何给杨啸擦屁股,并不想听他的恭维之词,脸色拉下来道:”你待怎讲?我与那石驸马同殿称臣,并无过节,如此大打出手,让老夫如何向皇上交代?”

唐双礼寻个座坐下,稳稳心神才道:”大帅当如实报于陛下,河东军自陛下登基以来,受那石驸马怂恿,屡屡滋扰边界,迁泽,潞两州民众达五十余万。断我盐路,饿我军民,余身单力薄,只能忍辱负重,不敢有稍微反抗,恐被其抓住把柄,一起侵吞掉泽潞两州,使朝廷左右为难。今有杨将军智略超人,一举翻身,怎不可喜可贺,给其部属封赏嘉奖?”

高行周听其言之凿凿,大喜道:”既如此,烦请唐公将实情呈报于朝廷,老夫刚刚就任,不便出面,为难之处请见谅!”

唐双礼起身施礼道:”如今有高帅作镇,唐某岂能再做那唯唯诺诺之人,这就书写奏书,还请大帅斧正之后立刻呈报朝廷!”见高行周满意地点头,转身大步出去,看他步履轻快,真得不像年近六旬之人!!

李从珂将奏疏压在书案上问道:”专美,你的看法有些偏颇,高卿是你们推荐出来代领安义军的,如今出了此等事就要去责罚她,以后谁还敢去牵制河东军?岂不是要眼见驸马石敬瑭在河东做大?”

李专美见皇帝误解他的意思,忙辩解道:”陛下,各节度使实力唯河东势力最大,若是处理的不好,恐惹他迁怒于朝廷处事不公,一怒之下起兵南下,凭高行周的两万人马根本无法阻挡.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他再联系几家共同兵逼京城,到那时恐天下危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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