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一章沈义伦的战时法

虞庠相识魏仁浦,起源还在那个被张业酒醉捅死的刀凝韵,刀凝韵的姿色自然是没得说,足以诱惑那些武夫壮汉围着他转。

虞庠并非武夫壮汉,他文武双全上马能提枪下马能赋诗,但他也是个风流种,自刀凝韵到了夔州,就被他盯上了,一来二去就非要纳为妾室。结果被桑维翰设计摆了一道,引出来张业这个大鳄,谎称刀氏是张业在江南卖得小妾,结果让他给睡了,若是不听话就告诉张业。

他那敢得罪张业,吓得魂飞魄散后就乖乖地从了桑维翰。后来刀凝韵还真的勾上了张业,也算是把谎言给圆了。

可是桑维翰没有亏待他虞庠,让他参与漕运商社也赚了不少银子,慢慢地他就死心塌地跟着魏仁浦了,后来又介绍贪婪的前岳丈李肇加入了漕运商社,才把魏仁浦等人引进了成都!

虽然他是被欺骗上了当,但是他能看透孟蜀的败根,比如朝中的一些明争暗斗,最初也都是他提供的,最关键一点是他把渝州的军报趁张业醉酒时呈上,让张业吃了个哑巴亏,也让孟昶猜忌之心更重,总之虞庠在伐蜀大战中扮演了不可或缺的角色,论功行赏也得封个防御使团练使等职。

可是他的前岳丈李肇却打碎了他的升迁梦,因为李肇有私心,想把这些功劳都推到他三子李沧身上,在新蜀初立时就为他李家谋一个高位,而不是已经八竿子打不着的前女婿!

这件事传到虞庠耳朵里使他立刻火冒三丈,盛怒之下结果他做了一件失去理智的事情,用毒箭射中李沧使其毒发身亡,想直接断了前岳丈的邪念。

当然这件事做得非常欠考虑,让李肇直接告到杨啸处,所以让杨啸尴尬不已,按律斩首吧!新投诚的将领们该怎么看?毕竟是第二军团的实际掌控人。李肇只是个虚衔的兵马使,也没有一兵一卒会听他的。网开一面吧!这可是进成都以来第一件刑诉案件,全成都人都看着呢!如果不妥善处理,后患将是无穷的!

魏仁浦想出面保虞庠一命,可是被王朴训斥了一顿:“道济呀道济,你是不是昏了头呀!孟蜀已覆灭,唐军已入城,已不是你可以一言生死的时候了,你还是退避三舍为好!”

这番话是实实在敲醒了魏仁浦,他作为核心人物的时代已过去了,接下来还得老老实实做人为好!

太子并不知道这个虞庠有多大功,只以为是杀人偿命欠债还钱的刑案,当然支持依律当斩。

杨啸知道魏仁浦等人在敌人心脏内培养一个关键人物有多艰难,心里是不想因为那些肮脏的家庭纠纷去葬送一个人才的,有心想保却不便开口!这事就搁置下来了,理由当然是证据不足,让李肇提供最有力的证据!

李肇是条老狐狸,自然看得出其中原委,所以很快就提供了一大堆人证物证,可是这都给杨啸了一个拖延的理由,命令新任成都尹沈义伦一一查证后再定罪,沈义伦玩的更花,让人不知从哪里弄了一帮乡绅五老,在衙门里陪审整天扯皮,使这事一拖再拖没有一个结果!

沈义伦这个临时的成都府尹,的确是不够称职,好多案子都被他弄成了冤假错案!

比如有一个儒生不事农桑,常年在外游学,弄得家徒四壁,最后还当掉了家中田宅,妻女生活无着都跟人跑了。虽知唐军攻克成都,他竟跟着进了城,邀请唐军兵卒住在己被当掉的宅院,吓得现今的房东不敢吭声,后来这队兵卒撤回城外,他还是赖着不走,被人告到成都府,沈义伦连堂都不升,直接判给了儒生,理由是房契上没有官印!

谁的官印?蜀国的他又承认,唐国的谁又能跑到洛阳去盖个印?其实就是看那个房东不顺眼,感觉这儒书挺像自已以前,当然还是偏向穷人!

可是还有一桩案子,他可不敢胡乱判,案子的主犯竟是他的故人,才刚刚年满十三岁的虎须,他们到了堂上都是一眼就认出了对方,虎须看这次躲不了了,直接就来了一句:“我逃了,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沈义伦能把他怎么着,当然是上即上报给杨啸,杨啸一听呵呵一笑:“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这回该沈义伦头痛了,这可是杀人罪!而且是杀兄!新王孟贻矩被他毒杀!

若是按级别他根本不够格去审,可是太子和杨大将军将权力下放,他不得不接过来审!

沈义伦这时又想起了火眼金睛的蔡尚廣,可是现在的蔡尚廣象是变了个人,情绪低落地饭都不想吃,还哪有心情有管那闲淡事,每天都由孙獠牙引着四处打听二兽和柴荣!

成都外表看着安定,可每天都有多起刑事案件发生,沈义伦更是不胜其烦,不得已才找了十个乡绅里老,每三天在衙门里开一次公堂,由他们给原被告定生死,还美其名曰:“战时新法!”不管怎么说还是起到稳定的作用!

一个月后,新发的案件几乎没有了,那里乡绅里老竟然审案审上了瘾,开始把监牢里的犯人提出来,凡是罪大恶极的马上拉出去砍头,决不等到秋后,凡是认为有情可原的,小作惩戒即当庭释放,决不拖延。

但是还有孟蜀时期受朝中倾轧的官员,被关在地牢里长达八年,短则三月的官犯,一个一个都有本血泪史,每天都有大量的百姓到府衙观审,将这里的冤屈迅速散播到全城,百姓是无不称赞“战时新法”的好,也让大唐朝又回到百姓心中!!

这些官犯里有一个人太特殊了,这个人就是墨家巨子墨叛,成都人根本没有听说过他的名号,也听不懂他说的什么,只知道这个老人真可怜,一到成都就被丢进地牢,关了一年才被解救出来!

可是沈义伦知道他是谁,听了乡绅里老的汇报,马上感觉可能是磨盘,到前堂一看果真是他,虽然已是须发皆白,面容憔悴,衣衫褴褛,瘦得不成人形了,但中原特有的口音不曾改变分毫,还有那倔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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