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疯够了回到民宿,林焱开始整理照片,徐冽却在纠结到底约什么时候和江尚别说清楚。

正想着,江尚别就给她发来消息:咱们晚上聊聊吧。几年不见了。

于是就是,晚上散步和聊天的老套路。

徐冽以为江尚别会约在秦淮的店里,还好是散步,至少没有面对面坐着那么尴尬。

两个人像很多年前一样肩并肩走着,一人捏着一串荸荠,却没有人先开口。

江尚别忽然说:“你没有错,徐冽,之前的你没有错。”

徐冽假装没有听见,继续向前走。

“这么想来,反倒是我的问题。对不起。”江尚别接着说。

想起来了。

他走掉的第二个星期,徐冽就哭着给他打语音电话,道歉。

网络那端的人沉默了很久,最后说:“你没有错。真的。”

好像是很苍白的六个字。

于是徐冽慌不择路地挂掉了电话。

一挂就是几年刻意不联系。除了生日依然没有断过的礼物。直到后来收到的包裹越来越烫手。

“我走的太仓促了,我应该那个时候就和你谈好。你看你现在还在别扭。”江尚别无奈地说。

徐冽停下来,抬头很认真地说:“是。我觉得我之前付出的远没有你多,我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让两个人都开开心心。我想我很努力,我想带着你一起努力,然后我发现我是自顾不暇还怨你胸无大志。”

“所以你给我道歉就是这个吗?”江尚别也望着她,一字一句地说,“原想你一直是有自己想法的人。我也希望你前程似锦。我最想的还是你和我在一起开开心心。”

“你不知道你为什么要道歉。因为你不是这里错了。”

“我知道你是个有主见的人。你习惯了不麻烦别人。不用什么事情都和我说,但是你就真的全闷在心里,全都不和我说。”

“说你细腻,你还真的打算都内部消化。我不好意思和你开口提。有些问题不说出来,就不能解决。”

徐冽被一长串话说懵了,想开口辩解:“不……”

“我说我要考去巴斯,你也没有什么态度。你应该是知道我疑心李轩,你又还帮着外人说话。”

“还有很多,你有想法,你不高兴,你却不来和我说。”

“你可以在高二突然想去闯传媒来放弃我。我都不觉得你错了,我反而为你高兴。”

“我有的时候也在想,我应该怎么做,我应该很努力向前,但是我还是抓不住你。”

“就算是朋友,都不如最开始贴心。”

徐冽望着明明还是最熟悉的双眼,有愤怒,更多的还是无奈。

从前温柔内敛的人,硬着语气来谴责自己的小心思,徐冽觉得有些陌生。

毕竟还是依赖了这么多年的人,徐冽还是觉得莫名其妙的委屈。

眨眨眼,水汽就升腾。

江尚别皱皱眉,暗骂自己说话太刺了,想解释什么,开口又是硬硬的语气:“别在我面前哭啊。”

徐冽吸了吸鼻子,反倒抑制了情绪,就是想顶回去,说:“我在你面前哭过吗?”

江尚别突然就笑了。徐冽忽然意识到自己都说的什么乱七八糟。

怎么没哭过,哭的可多了。难过时候哭过,高兴也哭过。

“江尚别,今天和你说清楚了,”徐冽捏过他外套的袖子恶狠狠地说,“我没想和你做朋友了。”

“我不喜欢。”

“我后悔了。”

江尚别愣了愣,就笑了。摇摇头,也不着一语。

“你笑什么?我还没找你问清楚呢,你凭什么……”

最后是街边一串盐水泡过的荸荠味的吻堵住了女孩说个不停的嘴。

江尚别后来想了很久,心道自己明明是个唯物主义,就算原来在心里面默默许过愿。

最后拨云见日,还是他的一颗彩色太阳。

回到民宿,徐冽看到林焱还在,问:“你没出去啊。”

林焱恨恨地说:“出去了,周煜给新任务了,偏偏ddl还极其不合理。他神经病,但他牛逼他说了算。”

“……”徐冽心道,那是你出门耍没告诉他,他不高兴了。

林焱嚷嚷,什么学语言就是受制于人啊,什么当时怎么就不再去修个双学位啊。

徐冽安抚炸毛的林大小姐,说:“都一样。甲方万岁。咱们就好好做个路子野的万能乙方吧。”

林焱这才仔细看了看徐冽。见徐冽这副模样,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心笑道,年轻人,就是爱作。

到头来不还是这样。

林焱刚想八卦一下,徐冽就又忧心忡忡问:“我觉得我太草率了。”

林焱一个白眼,说:“怎么,你还不乐意了。”

“不是。你说毕竟隔了这么几年。大家都变了不少来着,”徐冽小声地说,“万一他在大不列颠给我整个洋娃娃怎么办!”

“……徐冽你神经病了吧,你放心,他在那边只会硬水脱发,阴天少维生素,你认识他是只有两三年吗?”

“说来也是哦。”

“你说你个乖宝宝应该机敏得很,结果,唉,老天有眼啊!”

这一年年地过去了,你那机灵劲儿到哪儿去了。

又是一阵打闹。

最后两个人横七竖八地倒在床上。

“真好啊。过了这么多年还能回去。”林焱闭着眼睛说。

“你们俩给我好好过活,让我找回点青春的感觉好吧,我谢谢你们!”

“你说什么傻话呢。”

“大家要一直开开心心,互相陪伴,都要前程似锦啊!”

好像很多年前的晚上大家坐在小码头也是这么说的。

那天没有下雨,也没有三角梅。

再来一次吧。

愿望一定都能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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