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裕算是明白了,原来秦亦可跟他翻了这么半天旧账,纯属是在为她想去玩做铺垫,在给他下套,从她说无聊的也一瞬间就已经开始了。

他虽然上过许多回战场,用起兵法来也是毫不厌诈,心机这玩意儿自然是浅不了的。可是在他这个任性单纯的妹妹面前,他总是频频中招。

并非是他真的反应不过来,只是因为他在她面前太放松,他长这么大,除了跟这个只相识了两年多的妹妹无话不谈之外,就没有什么人是他可以完全信任的,包括他自己的母妃苏贵妃也一样。

秦亦可她的特别之处在于,她和所有的皇子都不一样,自小长在皇宫之外,不参与任何的利益争夺,除了对亲情比较渴望和贪玩爱闹之外,在其余的事情面前她总是显得特别的淡泊,活像个十几岁的天真烂漫又任性善良的小孩子。

他在她身边时什么都不用防备,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说说也无妨,反正她听过即忘,绝不会传出去。兄妹两人打打闹闹也挺有意思,总能让他特别放松,解去浑身的疲乏,胜过吃药泡澡。

明明他和秦亦可既不是一个娘生的,又不是一个院长的,可是偏偏两个人就是这么合得来。当然了,所有皇子当中她也不止和他合得来,还有秦子墨。

秦子墨在所有皇子当中是性子也是最为单纯的,和秦亦可形成了鲜明对比——秦亦可是单纯的活泼,他是单纯的死板。是以秦亦可喜欢和他相处,不用说话太多,也不用互相演戏,彼此坦诚相待。

但即使两兄弟中间有一个秦亦可,却对秦子裕和秦子墨的关系没有任何的缓解作用,他们之间永远是保持着陌生人一样的基本的尊重,再无其他。如果有,就只有秦亦可这么一个因素,秦亦可刚才说起秦子墨,秦子裕真的有吃醋,毕竟他在秦亦可身上花费的心血和时间最多。

秦亦可对他而言,不止是妹妹,还是知己,是他心里唯一纯白干净的休憩之所。他真的不敢想象,如果没有了秦亦可,他会如何过活。

回过神来,秦亦可已经强行和他挤在一张椅子上,挽着他的胳膊睁着眼睛可怜兮兮地眨巴眨巴,软软地请求道:“二哥,我求求你了,带我去吧!我一定乖乖听话,绝对不给二哥惹麻烦的,求求你了,你再不带我出去遛遛我就憋死了,你忍心看着你唯一的妹妹被憋死吗?你就不想为大越国的百姓考虑考虑?要是我死了没人去和亲咱们该怎么办啊二哥!求你……”

秦子裕胳膊都快被她摇断了,耳朵也被她吵得直嗡嗡作响,无奈地伸手戳戳她的脑门子,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人家别家小姐没出嫁时整天乖乖在闺房绣花写字,这日子一过就是十几年,你在外头野了这么长时间,才回宫两年就呆不住了,说你什么好?”

“正因为如此,你不觉得我很可怜吗?父皇把我送去山里,让我养成这么一副性格,突然又把我给弄回来了,你说我能习惯吗?我在大越还可以跟二哥玩儿,将来要是嫁到西凉,这大老远的我人生地不熟我举目无亲多可怜嘤嘤嘤……”

秦亦可说着说着就哭起了鼻子,虽说是装的,但秦子裕看见她这副模样,想起她的将来便也觉得心里发闷起来,只得伸手替她揩揩眼泪,“好了好了别哭了,正好我今日得空,带你出去走走也好。不过金风苑毕竟是男人的地方,你不能总去,今日我们在街上随便转转就是。”

秦亦可闻言立即皱起眉来,“不行,我就要去金风苑!”

“你去金风苑做什么,难不成看上那个姑娘了?”秦子裕眼睛一眯,邪恶地问道。

“才不是!我是猜想木公子他这么喜欢金风苑的姑娘,说不定他会偷偷翻墙带着随从去那里也不一定,我们去金风苑万一正好碰上他呢?”

“碰上他,然后?”秦子裕看着秦亦可的眼神里添了些疑惑。

“然后叫他给我治病啊!”秦亦可笑说道,“然后叫他休掉家里的悍妇,直接搬来王府,那我就可以天天听他说笑话了!”

秦子裕惊讶得眼珠差点没从眼眶弹出来,能把看上木止想嫁给他说得这么人畜无害天真无邪的也就她了吧!还好他知道木止是个女人,要不然非得当场打断她的腿不可!她可是有和西凉国的婚约在身,竟然还敢打其他男人的主意,真是胡搞!

秦子裕觉得,此时不打碎秦亦可的美梦,更待何时?他温柔地笑笑,对秦亦可说道:“阿可,你这么喜欢木公子,是不是想嫁给他?”

秦亦可顿时愣住,“那个,如果我想,是不是就……”

“不可以。”秦子裕的脸顿时冷了,“你忘了你和西凉王子的婚约吗,你这个臭丫头!”他捏着她的脸微怒地警告道。

秦亦可打开他的手,站起来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趴在桌上幽怨地看着秦子裕:“婚约也可以退嘛!”见秦子裕瞪她,她又弱弱地说:“如果不能退,那我就跟木公子私奔,二哥你到时候就帮忙让父皇收个干女儿代替我……”

秦子裕老脸煞白,“你想都别想,西凉人不是傻子,怎么可能答应!你快对那个木止死心吧,继续这么下去可能会害死他不说,将来你后悔都来不及。”

“害死他?后悔?这都哪儿跟哪儿!我就是觉得跟他在一起很开心,怎么会害他,又为什么要后悔?”秦亦可说着跺了跺脚。

“你因为喜欢他而不想嫁去西凉,严重影响两国关系,父皇肯定会弄死他让你断了念想……”

秦子裕还没说完,秦亦可就站了起来,愤怒地吼道:“他敢!木公子死了我就跟他一起死!”

秦子裕不屑地笑笑,“呵,你先别急着这么快就以身相许,你知道木止的面具下是一张什么样的脸吗?”

秦亦可愣住,这个她倒的确没怎么想过,她知道木止戴着面具是因为脸上有伤疤,不过她已经习惯了他戴面具的样子,“我喜欢他又不是因为他长得如何,我就是喜欢他的性格,喜欢他的幽默,还有他的本事,他面具下的脸怎么样我又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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