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芷若跟碧姝交待了一句,然后把药放在碧姝的鼻子边,碧姝照她指示慢慢地深呼吸了好几下,然后张开嘴巴试图发声。

“啊……呃呃……啊……”碧姝发出了些许声音,但仍是听不清。

林芷若盯着碧姝看了好一会,最后她才点了点头,低头将药样放下,提笔写下了一个药名。

紫妩将林芷若写下的结果看了看,又往自己本子上记了些东西。

“再试试这个。”林芷若又拿起另外一个药样给碧姝。

碧姝就按照林芷若的吩咐一个一个试药,一百多味药一直试到了黄昏以后,才分清楚了类型。接下来就到了她提取药物中的有效物质的实验。

在古代做实验和现代自然是没法比较的,毕竟古代物资缺乏,许多的实验用品还有制剂都不齐全,就算是在端王府想要让实验变得稍微简单点也很难。不过好在林芷若早就想办法解决了这个问题。

秦子墨在书房里一边看账,一边听暗卫述说跟踪林芷若发现的事情。

“娘娘今日一早就出府去采买药材,并未做过别的事,也没去见什么人,只不过……”暗卫说到一半忽然停下,似乎是在犹豫有没有必要说出来那件事。

“说。”秦子墨命令暗卫事无巨细不必隐瞒。

“娘娘在街头遇见了孟公子,他们两个一起买东西,还一起去一品阁,呆在包厢一个时辰才出来。”暗卫继续说道。

“孟东星……”秦子墨听到这里,翻账本的手上动作停滞了一下,然后继续翻下去,“可有异常?”

“店小二说他们两个言谈甚欢,至于……至于越矩之事,似乎没有。”

“似乎没有?到底是有没有?”秦子墨沉着眸子又问。

暗卫犯难:“属下倒是没听见什么声响,至于有没有……”

秦子墨合上账本,命令暗卫:“退下吧。”

“是,王爷。”暗卫转身跃出窗外,没入夜色不见。

秦子墨站起身来看着窗外,眼底情绪复杂。

林芷若的容貌,一般人确实不敢恭维,秦子墨对她和别人有什么不正常关系向来是放心的。不过日子一久,他越来越觉得林芷若这个女人忒不安分守己,就算男人不来招惹她,她也会自己去招惹男人。

秦子裕那边倒是大可放心,可是从哪里又冒出来一个孟东星?这个孟东星先前在驰县就一直纠缠着林芷若,回京城之后倒是乖乖地去翰林院忙活了,怎么一个多月不见他又和林芷若勾搭在一起了?

七夕宫宴上他搞那一出,原本众人以为是误会,如今他又和林芷若一起买东西,在敢明目张胆地送她回府,这家伙平日胆子不甚大,怎么敢干这种事?他就不忌惮自己?

秦子墨眼睛危险地一眯,转过身走出书房打算去问问林芷若。

芳华庭到了夜晚向来是很安静,尤其是出了碧姝这事之后,大家都早早歇下了,只剩下紫妩和林芷若两个人在做实验,因此秦子墨是何时翻墙进了院子,又是何时站在窗外看着林芷若做实验的,她们两个都不知道。

秦子墨望着屋里那一堆琉璃做成的奇形怪状的管子瓶子还有那个发着酒味的会着火的瓶子,以及林芷若拿在手里那些奇怪的工具,一时有些自己见鬼了的感觉。

这个林芷若究竟是怎么回事,真的死而复生变成了一个奇人?怎么她说的话做的事总是与别人不同?

秦子墨看着烛光里林芷若忙碌的身影,还有那幅专心致志的表情,原本的怪罪和愤怒,默然间流逝了去。只是,又有些愁绪涌上心头来。

林芷若治好碧姝的哑症是迟早的事,那个凶手究竟是不是林芷若也将真相大白。可是离真相被揭开的时候越近秦子墨越莫名心慌。

那夜七夕宫宴之后,旻文帝之所以会紧急召秦子墨回宫,就是因为传国玉玺被人盗走了,旻文帝要他严加追查。

他派手下四处搜索,不成想最后竟然是在自家屋子里找到,这简直让他感到愤怒难以遏制,无疑让他陷于“贼喊捉贼”的境界了。

秦子墨先前发现林芷若偷偷练武功,当时就觉得诧异,之后又感到愤怒,他只是不高兴林芷若竟然偷偷地学着防备他起来了,而且暗中有人教她武功,他竟然找不出这个藏在眼皮子底下的人。

直到在林芷若房里找到玉玺之前,秦子墨从来没有想过林芷若真的能和他往日威胁林芷若的“造反”联系上。可是很明显,她真的跟此事有所联系。

偷盗玉玺,还异常大胆地把玉玺匿在房中,虽然乍一想他也觉得是有人在陷害林芷若,可是细细一想,却又不敢将此事与她撇清关系。

秦子墨追究过林丞相,没有发现他有造反的迹象,但这并不代表别人不会利用他来造反。比如那个偷偷教林芷若武功的人,他的身后必定有一股妄想颠覆大越的势力。

林芷若身为相府嫡长女嫁入端王府,相貌丑陋不受宠爱也不容易引起注意,如果能够取得她的帮忙,她利用王妃身份可以做到很多事……

那个人难道就是这样利用林芷若,让她于七夕之夜偷出玉玺,然后又将罪名嫁祸到她身上以便除了她?

可真林芷若她还一心为背后之人隐瞒,不肯说出真相,难道她就真的宁愿信任别人为别人白白牺牲也不肯相信自己真的是在为她好?

玉玺被盗的案子真相浮出水面之日,难道就会是和她一刀两断之时?她的真面目究竟如何,她在他身旁时又是否真的像她说的那样,从未将他放在心上……

秦子墨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为这个女人想这么多,他明明对她没有感情,只是酒后和她好了几次而已。

他明明不喜欢甚至讨厌她,她那么没有自知之明又自以为是,轻蔑他不敬他,不守妇道大大咧咧。除了很会验尸治病,她什么优点都没有。

也许他之所以想这么多,只是因为她是自己的发妻而已。虽然是被迫娶她进门,到底有一纸婚书,也有过肌肤相亲的夫妻之实,相处了百日好歹有些情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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