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一开始对悠扬看似无比绝情的铁面族长,在听见洛惜云提出的条件之后,却一改之前的决绝,宁愿让悠扬的责罚减轻,也不让悠扬离开巫族。

原来悠扬竟然与巫族圣女巫月自小有婚约,他们二人是巫神选定的金童玉女,未来将会继承巫族至高无上的秘术和巫族的至高权力,巫族可以少掉任何一个族人,却万万不能没有悠扬和巫月。

小蝴蝶自然是不管巫族的什么规矩,她看上了悠扬,巫月无论如何都得让出来!就这么跟自家娘亲拗上了,如果悠扬不走,她是死活都不肯走的。

洛惜云始知自己将女儿惯坏了,再由着她这般任性下去,自己身上的大任将会难以完成,索性威胁小蝴蝶放弃悠扬,否则就扔下她留在巫族。小蝴蝶脾气也丝毫不逊娘亲,就倔强地留在了巫族部落。

往后的两年多日子,她就像块牛皮糖似的跟在悠扬身后,几乎时时刻刻不离开,纠缠他的各路手段穷尽了她所见和所闻所思。

这么个外来丫头,独自在巫族部落混吃混喝不说,刁蛮跋扈的性子更是招惹了不少麻烦,可偏偏族长忌惮着她那个心狠手辣的娘,无论是否是她有错,一味对她加以庇护,小蝴蝶在巫族部落的风头一度胜过了巫族圣女巫月。

于她自己而言,这段时间里受到的所谓纵容宠溺,其实根本算不了什么,这比起她在悠扬面前受到的冷落和打击,简直不值得一提。

两年多时间里,她和悠扬,还有巫月三个人在八百多个日夜里的所有纠葛矛盾,硬是叫她凉了心窝,最终在一场误会发生之后,她一气之下烧了巫族的藏书楼,独自离开。

悠扬自然也是记得那一天的,他带着人急急忙忙赶到藏书楼救火,不顾他人阻拦穿越大火熊熊,却不曾找到她的身影,当时的失落难以言喻。

这一年多以来,巫族发生了众多变故,有时他也会想起这个骄纵的小魔女,但想及她时他只能独自无奈苦笑。从未想过有相见之日,因为他天生不会去想任何容易让自己陷入两难境地的事。

如果巫族之变和洛惜云有关,甚至和小蝴蝶有关,他该怎么办?这是个比生还是死更难以选择的迷题。

小蝴蝶扑在悠扬怀中,尽情发挥着她最为擅长的哭功,不过这一次她是真的难过,可也实在是没什么眼泪可流了,只是努力吸取着他怀中的气味,生怕离开之后这一世也再难嗅到似的。毕竟一生之中第一次对一个男子动心,这种特殊的感情就算在睡遍大越之后也仍然有所留恋,这毕竟是她付出时间和真心却从未得到过的男子。

巫族的事,他终究是不肯对她说,想必在他的心中,她永远是比不上他的巫族,他的圣女。小蝴蝶抽泣着,恍然间明白了爹爹和娘亲当初反目成仇的原因。

如果相爱的两个人对彼此还有所隐瞒和回避,连基本的信任和通透都做不到,那么两个人终究还是不够相爱,因为其中一方总是更看重自己的秘密,站在任何立场上都不会因为所谓的相爱去坦白,就算短时间在一起,总有一天却终会分开。

小蝴蝶从悠扬怀中离开,瞪着圆眼细细打量着眼前她曾喜欢的少年,望着他布满伤痕的身体,他垂在身侧的双手,表情无力中透出了心冷的黯然,“你说得没错,巫族的事情我不该打听,我不属于巫族,你也不属于我,我们本来就该离得远远的。”

悠扬微微皱眉,他从未见过小蝴蝶这样一本正经讲理的模样,这么一来反倒使他感到莫名心慌,“小蝴蝶,这些事情你知道太多对你是没好处的,并非是我不愿意告诉你。”

她低头笑笑,毫无血色的唇微微勾起,就像往日守在他窗边偷看他醒来那样,语气却是截然不同的冷漠:“我知道,你不必说了。三年前你救了我的命,这一次我也还你的恩,还顺带救了你的同伴,他们两个的那份就都算在你头上好了,你往后有什么事就叫他们报答你,这就算作是我烦了你两年多的酬谢。”

她几时学的,竟跟他说起了报恩酬谢,这么的生分,哪里是那个动不动就到他面前没脸没皮耍流氓的小魔女?悠扬怔怔地瞧着小蝴蝶,心里似乎有什么悄悄地流走,取而代之的是一阵一阵的寒意。

“我走了,你们自己保重。”小蝴蝶从床上下来,往自己怀中取出一只绣着百合花的钱袋扔在他身上,“这些银子够你们用半个月,但愿你们能在半个月之内离开京城。”

她拖着虚弱的身子打开门慢慢地往外走去,丝毫没有回头的意思。

“你还很虚弱,不能出去!”

悠扬重新将她抱回屋里,小蝴蝶无力挣脱,一双眼睛盯着他却是充满了决绝,“放开我,我跟你从此两清了。”

“就算是两清了,你也不该在风声最紧的时候拖着病体去街头自投罗网。这本来不该由你承受。”

“你是怕内疚,那大可不必了,我这条命本来也是你从大火里救来的,就算替你顶罪,也没什么不可。”

“我救你就是因为我不想你死,你却一心求死?你真是个傻丫头。”

两人相对沉默,小蝴蝶疲累得合上眼睛,再无一句言语。

林芷若和苏弦在皇宫外的一条道旁撑伞而立,同时瞧着宫门的方向,似乎在等待着从宫门里走出来的人。

“我果然没记错,每日此时,他会从内阁议事出来,而此处就是他的必经之路。”

“一会儿是拦住马车,还是?”对于这种事苏弦已经不大熟悉,所以想参考参考林芷若的意见。

“你这身打扮要是敢去拦,立马会有铁骑卫上来把你剁成碎块。”

“那么你打算怎么办?”

林芷若吸了一口凉气,接着悠然说道,“反正都遇上了,就直接把他带到我们的地盘上去慢慢问。”

“强行绑架?”

“傻,从车夫下手!我去,你在这儿等着。”

林中胜从宫门出来,发现自家的马夫看着有点不对劲,便警惕地在一旁观察,果然一眼看出了端倪,正要质问对方,却见那人回头冷眼盯着他,熟悉的面容惊得他喉咙一鲠说不出话。

“大人请上车,在下找大人有事相商。”

林中胜见识过此女的功夫,便也不敢怠慢,只好装作寻常之态上车由着她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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