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岗。

马三保眉头微皱,凡事离奇必有妖,此事太过蹊跷。

那小砀山要攻打韦城救那黄君汉,可是却为何我瓦岗城内也闹的满城风雨人人皆知?

定然是有着人故意散布消息的了,会是谁?

王炔镁故意为之?

可又是为何?

难不成还想着我瓦岗去助他一臂之力么?

马三保摇摇头,否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那便只能是小砀山了。

可是小砀山却又是为何?

莫非······为我瓦岗!

“城内增加些巡逻军士,见有可疑之人立刻拿下,城墙多添弓箭手,滚木垒石火油全都备好,城门口再多派驻军士!”马三保望了马宗和马有周两个胞弟一眼,又道:

“与金堤城的联系增派一倍的军士每隔两个时辰我便要看一回情况回执,我们瓦岗虽然不是什么大粮仓,可是却让不少响马惦记,可大意不得。”

“是!”马宗和马有周感觉自家哥哥有点太过滤了,虽然如今扯起反旗的响马到处都是,可是就那小砀山一点儿人马便敢来打瓦岗的注意么?

要知道瓦岗之前可还有个金堤城呢,难不成小砀山还敢越过金堤城来不成?那岂不是自往瓮里钻寻死?

打瓦岗便必先攻下金堤,金堤可是有华公义华公明兄弟俩看守,那华公义可是曾得到过靠山王杨林老爷子的褒奖存在,一身功夫非凡不说,便是那细密的心思可也不是一般草寇便能体察到的。

一个小山寨敢挑战两个城池吗?

马三保瞧着两个胞弟的表情就知道两人虽然口头答应可是却并没放在心上,当下不由一怒,双眼一瞪,喝道:

“还不领命下去!”

马宗马有周见兄长陡然发怒,自是不敢再怠慢,慌忙的拱手领命而去。

马三保撑起身来,一步步的走到窗户前,往东面望去,在他那视线之外,便是金堤城的方向,也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有点心神不宁的感觉,甚至回想起刚才的那一股无名之火时他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怎么着突然就发了怒呢?

“华公义,你的金堤城可不要有事才好。”马三保轻轻的吐出一句话来。

金堤城内。

华公义耳根子陡然一扯,嘴角也咧了一下,一种很怪异的感觉泛起在心头来。

“兄长想那做甚,也勿需管他韦城之事,我金堤城乃是瓦岗的前哨,只要我们不丢,瓦岗便无碍,只要瓦岗无碍,其余的管他谁兴谁灭都与俺家无关。”华公明不似哥哥华公义一般有着细密心思,不过这句话倒也说的实在:

“要是兄长还是不放心,小弟这便去将那城门关了便是,待得明日那黄君汉被杀了头事了了也就罢了!”

“若是如此便关了我金堤城门,日后传出去岂不让人皆笑话我兄弟?”华公义微微摇了摇头,问道:

“近些时日,城中除了四处传韦城之事外可还有其他异常?”

“哥哥放心,都在俺眼里的呢。”华公明拍了拍胸脯。

“还是不可掉以轻心,明日便是那黄君汉处死之期,无论那小砀山欲如何总会有行动。”华公义望向弟弟又嘱咐道:

“城门口多加些军士,另外,和瓦岗上的衔接可也要多注意一些,若只是我料错了倒也罢。”

两人正说着话,一个军士拿了封书信来报,说是一支箭射来钉在城门口的,华公明接过书信忙双手递给了华公义,华公义刚展开来的眉头又微微皱起,拆开书信来目光刚一触及,那两道眉更是渐渐锁起,直把一旁的华公明看的心都随之紧起了来。

“宇文霸!”当华公义目光最后落在书信的尾端留字之处时被那三个字给惊得一怔:

什么意思?

这小砀山之主给自己来的这封信是什么意思?

“兄长。”华公明轻声叫了一声,华公义才从思虑中回过神来,将信拿给华公明,华公明看了后双眼圆睁,气的一口气将书信给撕了个粉碎,大叫起来:

“这厮太过狂妄,他若敢来金堤,我必取他鸟头!!”

华公义静静的瞧着自家弟弟,虽说心里也恼宇文霸对自己的轻视之心,不过他想的更多的却是宇文霸如此做的目的究竟何在?

此人竟然将自己欲如何夺取瓦岗的策略毫不保留的告之了自己,虽然自己对这份攻城策略不太相信,因为这份策略实在是太过于理想化了。

第一步,打下韦城,救出黄君汉。

可是韦城万余军士,便是你一小山寨说攻取便能攻取的?

那王炔镁虽然不是个武将,可是却颇有能耐,手下也不乏悍将,你凭什么便直如囊中取物一般的轻言?

第二步,攻下韦城后,让军士换了韦城的兵甲假装降兵来再赚取我金堤,难不成你便认为我华公义如此好赚的么?

第三步就更简单了,再让军士换了我金堤的兵甲再去赚瓦岗!

你难道认为攻城拔寨便如嘴上儿戏说如此便如此的么?

最后华公义甚至露出了笑意来,这个宇文霸也太过于自信了,你以为是你荡平你那小砀山脉上的山寨么?看来你还没有搞清楚你现在将要做的事什么,可是攻打城池啊!

或许这仅仅只是此人给自己送上的一碗迷魂汤,只是想要混淆自己的判断而已?

无论华公义如何看待宇文霸的这封来信,此时有一点是不可否认的,便是这宇文霸似乎不是一个简单的山贼响马!

虽然华公义没把宇文霸的这封‘策略’给当回事,不过心里面却无端由的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冒出来,这感觉让他很不舒服,却又说不清楚。

“兄长,我们要不要将这封信的内容告知韦城?”

华公明见兄长一直皱眉不语,平静下来的他也觉得这事是有点奇了,开仗之前竟然自家将自家的策略毫无保留的告诉对方,其实要照俺说,这定都是假的,兄长直管他做甚呢,华公明心里面嘀咕可嘴上还是在宽慰着老哥。

“或许对方便是要我们如此做呢。”华公义摇了摇头,又道:

“关了城门,增添军士,我不论他是否便按这信中策略而为,我只看他如何夺我金堤城!”

“是!”华公明领命去了,华公义那双眉却依然没有展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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