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直到李靖这句话出口,靠山王才是真的被震动了一下,瞪大双眼死盯着李靖,道:“为何这般言说?”

李靖眼神中不由显露出一些许对靠山王的怜惜色彩来,当下嘴角张了张似是不知该如何开口,但见靠山王那眼神中的期待之色,李靖心中又一软,最后只是道:“今日巩县已不比往日,老大王静待魏军兵败的消息便是。”

李靖还是没有说明原因。

其实,对于宇文霸放置在巩县城墙上的那无数的守城器械李靖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可见宇文霸对于巩县的重要是早就已经做了充足准备的了,这也是为何宇文霸仅仅只是驻兵五万,虎牢关作为第一接应之点也才两万兵马的原因,便是荥阳郡城也才三万多点兵马。

因为宇文霸知晓,在那样恐怖且还填满了整个城墙头的守城器械的防守下,除了邴元真开城投降的话,谁也不可能攻克的了这个洛口仓所在的地方!

靠山王最终没有再逼迫李靖,同时也放弃了研究巩县之战的任何一种可能性,二将全部心思都放回到当前的场面上来。

“皇上还有两日就将到的四明山水域地界了,药师可有何良策能退去据守的盟军?”靠山王眼神已变得平淡。

“盟军占据有利地势,且兵马充足,粮草也多,当然朝廷兵马也不担忧粮草,周边城池都可以无限供应,但是这么下去可就是长久的相持了也。”李靖将问题看得很透彻,又道:

“老大王善于用计,麾下兵马也强悍,可那秦元帅也是善于谋略之人,且还将原本一盘散沙似的盟军给规整的如此听令而行,不得不说这对于老大王而言是一个难题。”

靠山王点了点头。

对于这一点,靠山王很是认同,本来自己还幻想着盟军虽然结盟但是却不一定能令行禁止,可是这接连的两战秦琼调兵竟然每个人都乖乖的听令,甚至连窦建德也没有一点的不瞒之意。

“不得不说,对于那宇文通宇文霸笼络兵马人心的本事本王也佩服之至。”靠山王在这一刻丝毫不掩饰自己对于宇文霸自身能力的肯定,这一点看在李靖眼里,也不由为靠山王的这种大胸怀而赞了一个。

“若是两军就这么僵持下去,却非是我朝廷兵马之愿也。”靠山王最后叹息着吐出了当前自己最担心的一点。

李靖闻言也是点了点头。

现在很明显,皇帝还有两天就将到的四明山,从当前的情况看,是不可能在皇帝到来前就完全击退盟军的了,甚至如今要考虑的不是要在什么时间之前击退盟军,而是能否击退盟军了。

在双方的军将比拼上面,现在看来似是朝廷站着上风,一个宇文成都就足以灭掉所有人,当然,这是除了宇文霸之外所有人的想法,甚至便是罗士信本人对于自己能否干的过宇文成都也都不是很有底。

可是在领兵用计方面,秦琼是丝毫不输于靠山王,盟军再加上不愁粮草又占据天时地利之便,朝廷兵马还真的不是那么容易可以冲破四明山这道阻碍的。

“药师,你道我若焚烧盟军粮草,能否功成也?”靠山王望向李靖。

李靖略微的思索了一下,最后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是否能成,不过奉劝老大王一句,千万勿要用护送皇帝的那些水军去招惹大信国水军兵马,那是自取其辱。”

李靖在上到四明山碰见宇文霸之前曾与司马然见过一面,那时候司马然正在打理头一批到的粮草,是以,李靖也有幸亲自体验了一番大信国水军的强大,当时简直将李靖给震撼的无以复加。

其实,这也是之所以李靖会在清幽观前被宇文霸有些许说动的原因之一,就是李靖已经看见了宇文霸跟别家反王不一样的一点,那就是宇文霸发展的极为全面。

陆地兵马战斗力就不提了,这再加上水军,还有大信国对于政务方面的人才网罗也是一直都在进行,且还进行的不错,这些绝对是一个健康的未来朝廷需要的一切。

可见,大信国对于将来的准备是多么的充分,哪里像一些反王就只知道打打杀杀抢地盘抢粮食抢女人的!

靠山王深深的凝望了李靖一眼,眼神中满是疑惑之色,对于李靖的忠告,靠山王没有全信,不过却也没有不重视。

大信国能够干掉渭州府的水军两个大寨,这就足以说明不简单,但是靠山王依旧不相信大隋的江淮水军也干不过大信国的水军来。

从骨子里靠山王就认为大信国水军就跟陆地上的响马一样,都是乌合之众,那宇文霸或许能将陆地上的兵马训练到强悍,但水军却不一定也能做到强悍来。

“你去吧。”靠山王对李靖挥了挥手,随即又提高声音喊了一声,进来一个亲兵朝着李靖做了个请的手势,李靖朝着靠山王躬身一礼,这才随着亲兵出了大帐,然后就听到靠山王命令唤十二太保进帐。

‘烧粮草。’

李靖在心里默默的叹息了一声,又暗想道:‘信王那般谨慎之人又怎会给人以烧粮草的机会,不过从当前大隋兵马而言,或许也只能从粮草这一方面着手了,要不然也就只有一条路,直接全力攻打四明山内圈据守的盟军兵马,但是这样的话,伤亡肯定会很重,关键是,现在盟军兵力还比朝廷多出好几十万来,所以靠山王不敢这样的激进。’

海鲨舰的甲板上。

司马然仰头望了眼身后那高耸的孤云峰一眼,却无法完全将山顶看进眼里来,更是最高处有烟雾缭绕,真给人仙境的错觉。

一时间,司马然有种错觉,往昔自己在孤云峰上清幽观里清闲的过着日子,多逍遥自在,可是此刻却领了这么个副都盟主之职,打理这粮草之事,每天都不得空闲,也不知是为了什么。

可是司马然心头却又有另一种感觉,就是虽然自己似是不想做当前手头的事但是每当做起来时却又很是愉悦,这种有些复杂的心境司马然自己也是没太想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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