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将我囚禁的人,是我血缘上的父亲。后来那一个,”他摇摇头,“我不知道。”

“你父亲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活剥我的皮,放我的血...这个血池有一半的血都是我的。”

出生啊!

“你也不知道为什么让我叫你爷爷?”

“不知道。”血婴现在完全没有了刚才乖张的样子,十分听话。

魑魅魍魉。

这血婴可能身世凄惨,但它已杀了不止六人,该死!

郝富提起莫邪,“惊雷斩!”

剑已出,却迟迟没有落到它身上。仿佛有什么在阻止着他。

他想起了更多的片段。

冥思许久,郝富睁开眼,五味杂陈,“之后你就在这片梯田里赎罪吧。”

血婴眼眶撑得老大,“爷爷,您不带我走吗?”

“当然不!”他拒绝得非常果断。

婴儿流下血泪,煞是凄惨,“爷爷,星火错了,星火不该杀人,星火可以替死去的人超度的。你带星火离开这里吧!”

星火。

“那你先给他们超度,等你哪天罪孽赎清再说。”

“爷爷...”

“再说一个字,我不会回这个地方了。”郝富微微一笑。

“星火,出去以后马上解开阵法,不准再继续害人,听懂没。”

星火点点头。

他将血婴扔了出去。

外面的阵法瞬间解开,众人重新回到地面之上,血池消失不见。

云洛刚刚被郝富劈晕,现在还没醒来。

宇文两兄妹相互扶持,但由于他们金丹期的修为摆在这儿,恢复得还挺快。

林芷萱也收起了自己的冰凤,扶起云洛。

众人急忙离开这个邪恶的地方。

经此一行,众人都沉默稳重了许多,一些人更是胆小如鹌鹑,草木皆兵,任何风吹草动都能把他们吓一跳。

之后的路,你别说,还真感觉好走了一点。

第四天,他们处在一处山顶休息。

天蒙蒙亮,薄雾渐起,林芷萱站在悬崖边,往下就能看见柔软又缥缈的云层,像是一团团棉絮。

一缕金光从东方露出,那是朝阳的标记。它在两峰之间渐渐升起,天边被染成了金黄。

阳光渐渐刺眼,她不由得眯起眼睛,“要是郝富能出来就好了。”

“芷萱,我在的。”

只见郝富易容的“云洛”从幄帐里走出,来到她的身边。

“抱歉,让你担心了。”

“是我该和你道歉。”

忽然,一阵箫声响起,他们望去,是宇文鑫在吹萧。

那箫声洇过雾的纯洁,濯过水的清澈,袅袅萦绕于天地之间。有一种旭日初升的惊喜,里面又夹杂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纠缠。

一曲罢了,宇文鑫拿出一张琴,“林姑娘,可否邀你共奏一曲。”

“当然不行。”郝富将她护在身后,“我娘...大姐岂是你能觊觎的?”

“宇文大哥,我欲求道,暂且不考虑情爱之事。”

林芷萱莞尔,天边的旭日仿佛变得平淡起来。

他们回到帷帐,留下还在惊叹的宇文鑫。他的眼神反而更加坚定,“那我就为你清除道路上的一切障碍。”

郝富站在帘子后面,听到了他的自言自语,暗恨,“我实力还是太弱了。”

他进入拂尘,开始修炼。

下午,他们走下山,进入一片香蜜海洋。

眼前红绿一片,种满了桃树,果子已经成熟,散发出诱人的芳香。

但这十一人皆不敢轻举妄动,怕这里又是一个幻境或者阵法。

“叽!”

“吼!”

小金和雪球竟一同要求出去!

雪球的意见没有什么参考价值,但小金从来都非常靠谱。

郝富纵身一跃,投进了果树林之中,肆意地摘着桃子。林芷萱也跟着他下去扫荡。

“这?”宇文兄妹看他毫无顾忌的样子,拿不定主意。

他看着拂尘里的小金和雪球在疯狂啃桃子,自己也咬了一口。

好甜!

这果子是普通蜜桃的两倍大,他废了一点时间才吃完,而桃核竟然散发着如桃子般粉色的光芒,上面的纹路玄妙不已,竟有些法则的意味。

这桃核也得留着。

其他人看着他们把桃树林都快分了一半,这才如梦初醒,争抢着要下去摘果子。

宇文鑫也尝了一个,“为什么我吃着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比普通果子大一些,而且蕴含着一点灵气。”

宇文玥附和,“这点灵气还不如丹药,战斗时也不可能吃桃子。不懂。”

郝富听到他们的对话,心想,人吃了当然没用,这是给妖兽吃的。还有这桃核,恐怕也是好东西。

最终这片桃林的果子被搜刮干净,桃子在拂尘里已经堆成了一座小山,小金和雪球一头扎进去大吃特吃。

而其余人的精神也放松了一些,他们大多数都是炼气,又不怎么富裕,这些果子的灵力对他们来说还是很有用的。

路程过了小半,一段较为顺畅平坦的路之后,他们重新开始攀岩,然后在半山腰时,众人沿着不足半人宽的悬崖小道前行。

悬崖小道并不短,甚至可以说很长,而且需要人的注意力高度集中。烈日炎炎下,一些人抵挡不住,“宇文大哥,请问什么时候才能下去啊。”

回答他们的只有一声,“快了。”

一个时辰后,他们终于来到了一个有树遮蔽,较为阴凉的地方,众人都坐下休息,喝水吃桃,或者用悬崖上溅下的水拍打着通红的脸颊。

郝富顶着云洛的壳子,问宇文玥,“我们的路线是正确的吧。”

因为他是宇文兄妹的救命恩人,她并没有因为他修为低而轻视,态度很好,“怎么这样说,”她把地图拿出来,“你看这里,我们要连着越过两座山,走两个半圆就行了。”

他拿过来一看,路线就相当是一个“s”型,来穿越两座山峰。

宇文玥继续说,“而且我们的羊皮地图也没有发光,说明没有危险。”

正好此时宇文鑫也过来了。

“不对,”郝富摇摇头,直视他们俩,“你们有没有注意到,刚才太阳的位置似乎并没有变化。”

“太阳的位置?”她摇摇头,谁没事回去注意这个...

“一个时辰它都没有任何变化,你们不觉得这是件匪夷所思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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